他脸色煞白。
我没再废话,右脚往前一跨,直接踩住他右手腕。
“疼吗?”我俯身,几乎贴着他耳朵,“你现在这伤,比我当年被你设计跌进妖窟时,轻多了。”
他猛地挣扎,另一只手想摸腰间暗器。
我左脚一扫,把他另一只手也踩住。
“别动。”我说,“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剩下的牙一颗颗掰下来泡酒。”
他喘着粗气,眼眶发红,却还在笑:“你……你也不过是运气好……若不是有那把破剑……你早就——”
“早就怎么样?”我打断他,“早就跟你一样,白天装孙子,晚上吃人心?”
他瞳孔剧烈收缩。
“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我嗤笑,“你当阿骨打天天去茶话会是听八卦的?雪狼鼻子灵,闻得出你身上那股‘养心丹’盖不住的腥味。你每杀一人,就得吞一颗,不然妖气外泄,人形都保不住。”
他整个人僵住。
“你以为你藏得好?”我压低声音,“你每次来圣院,衣领下都有抓痕,是夜里控制不住妖化挠的吧?你书房点的安神香,不是助眠,是压妖息的吧?”
他嘴唇哆嗦起来。
“你……你竟敢……窥探我私事……”
“窥探?”我笑了,“你他妈自己送上门的。你嫉妒我,对不对?”
他猛地抬头。
“你嫉妒我能疯,能骂人,能甩脸子走人。”我盯着他,“而你呢?你得笑,得拱手,得说‘楚兄请先’,得装一辈子君子。你连发火都要挑时辰,怕坏了人设。”
他呼吸越来越乱。
“你恨我。”我加重脚力,把他手腕压进碎石里,“因为你明明跟我一样烂,却不敢承认。”
“闭嘴!”他吼出声。
“你更恨的是——”我凑近,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俩能听见,“我活得比你痛快。”
他整个人猛地一震。
眼神第一次没了遮掩,只剩下赤裸裸的崩溃。
“我不是……我不是……”他喃喃,“我是萧家嫡子,我是圣院优等生,我是……人人敬仰的……”
“可没人喜欢你。”我直起身,“连你家下人都怕你。你书房那只猫死了吧?不是病死的,是你练妖术拿它试药,对不对?”
他嘴角抽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松开脚,后退一步。
他瘫在地上,手撑着地,肩膀一耸一耸,像是想哭,又哭不出。
“你输了。”我说,“不是输给我,是输给你自己。你这一辈子,都在演戏,现在戏台塌了,你连角色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抬起头,脸上全是灰和血,眼神空了。
“我……我只是……想变得更强……”
“所以就学谢无赦那一套?”我冷笑,“可惜你学不像。他疯得坦荡,你疯得憋屈。你连当个坏人都不合格。”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转身要走。
下一秒,他猛然扑上来,手里不知何时捏了半截断针,直插我后心!
我早等着。
血瞳一闪,火焰顺着地面炸开,把他掀翻在地。
那根针在半空就被烧成了灰。
我回头,看着他摔在碎石堆里,手还在往前伸,像是抓不住什么。
“最后一次提醒。”我走到他面前,蹲下,手指勾起他下巴,“别再打我主意。否则下次,我不只是踩你手腕。”
他瞪着我,眼里终于没了伪装,只剩怨毒。
我笑了:“怎么?还不服?”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风:
“你凭什么……活得这么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