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退了半步。
可我没追击。
因为我知道，这种老阴比，不到绝境不会露底牌。
果然，他忽然咧嘴一笑，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楚昭，你以为我在逼你觉醒？不……我在等你彻底失控。”
我皱眉。
他抬手，蛇头杖往地上一杵，整片废墟猛地一震。地缝中紫光暴涨，无数细小的触须从地下钻出，像根系一样蔓延开来，全都指向我。
“这才是真正的仪式。”他低声说，“不是让你成为容器……是让你成为祭品。”
我冷笑：“你怕不是脑子被门夹过吧？我站这儿不动让你搞献祭？”
“不用你自愿。”他竖瞳锁定我，“只要你的疯批值达到临界点，神识自然崩解，那时候，你体内那位……会主动找我合作。”
我愣了一瞬。
系统突然蹦出一条新提示：【警告！精神共振频率匹配！目标企图诱导神降失控！+250！】
我心头一沉。
这老狗……居然在算计我的系统？
“所以你一直放任我怼人、发疯、杀人？”我眯眼，“就是为了攒够疯批值，让我自己把自己搞崩溃？”
“聪明。”他点头，“你每疯一次，封印就弱一分。而我，只需要等一个时机——当你力量暴涨、神志涣散的那一刻，顺势接管你的身体。”
我沉默两秒，忽然笑出声：“哈……哈哈哈！”
他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你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傻子。”我抬手，血瞳凝视他，“你以为疯批值是漏洞？它是我最大的武器。你说我要失控？行啊——”
我猛然催动全部妖力，血瞳赤焰暴涨，断剑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我现在就疯给你看！”
火焰如潮水般席卷而出，地面焦裂，触须尽数焚毁。陆九渊怒吼一声，所有触手合拢成盾，却被火浪正面击穿。他踉跄后退，半边身子被烧焦，鳞片噼啪掉落。
“不可能！你怎么能主动掌控神降？！”他嘶吼。
“因为你从来没疯过。”我一步步逼近，“你不敢。你怕失控，怕死，怕被人揭穿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可我——”
我抬起断剑，剑尖直指他咽喉。
“我他妈就爱疯！”
最后一道火浪拍下，他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塌半堵残墙。灰袍彻底烧尽，露出全身扭曲的妖躯，像一具泡烂的尸体拼接而成。
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蛇头杖断了一截，掉在不远处。
我站在火光里，血瞳未散，断剑横前。
他抬头看我，竖瞳里第一次有了恐惧。
“你……不该存在的……”他声音沙哑，“容器的命运……不会终结……”
我没理他，转身走回原地。
阿骨打抖了抖尾巴，把烟尘扇散：“昭哥，打得爽，就是收尾太狠。”
我瞥了他一眼：“下次记得提前扫个场，别让我踩灰。”
他嘿嘿笑：“明白，帝国第一扫把精随时待命。”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断剑，纹路比之前更亮了。刚才那一波神降，封印确实松动了。我能感觉到，剑里那个家伙，醒了。
“别得意。”脑子里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这老东西留了一手。”
我嗯了一声：“我知道。”
因为就在刚才，我看到他后颈上有个印记——和谢无赦背上那只眼睛，一模一样。
而且，它还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