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几位明军将领,语气不容置疑:“传我将令!北伐大军,仍以我明军为主力,阮文岳部新军为辅。前线一应军务,暂由阮文岳统一节制,李参将、王游击,你二人为副,需全力协助阮首领,不得有误!若有重大决策,需快马报我知晓。此令,即刻通传全军!”
“将军!”几位将领还想再劝。
“执行命令!”郑经语气加重,随即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末将遵命!”见郑经态度坚决,且确实需要静养,众将不敢再多言,齐声领命。
阮文岳心中感激与责任交织,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肃然道:“承蒙将军信重!末将在此立誓,必竭尽全力,稳扎稳打,绝不负将军所托!定将莫氏余孽,牢牢钉在凉山!”
郑经微微颔首,勉力道:“有劳阮首领了……记住,此战以稳为主,牵制为上,不必急于求成……待我……待我稍好……”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疲惫袭来,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众人退出寝殿,心情沉重。
李参将叹了口气,对阮文岳拱手道:“阮首领,将军既已下令,我等自当遵从。前线之事,便拜托了!”
王游击也道:“阮首领有何吩咐,尽管直言,我等定当配合。”
阮文岳知道此刻是自己展现能力和诚意的时候,他抱拳回礼,诚恳道:“两位将军深明大义,文岳感激不尽!北伐大军,仍以天军为主干,文岳只是暂居其名,具体行军布阵,还需两位将军多多参详。我等精诚合作,必不负郑将军期望!”
见阮文岳态度谦逊,并未因暂得指挥权而倨傲,两位明军将领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既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安排明日开拔事宜!”李参将道。
“好!”
郑经病倒、阮文岳暂代前线指挥的消息,虽然郑经下令封锁,但在高层将领和部分士兵中还是迅速传开,引起了一些小小的波澜。有对阮文岳能力的怀疑,有对主帅病情的担忧,但也有一股同舟共济的气氛在凝聚。
阮文岳深知肩上责任重大,他一方面加紧与明军将领沟通,细化行军和扎营方案,另一方面,对郑经的病情极为关注,亲自督促医官用药,并严密封锁消息,以防动摇军心,或被北方莫氏探知。
当夜,阮文岳再次来到郑经寝殿外询问病情。医官表示服药后,将军热度稍退,已沉沉睡去,但仍需密切观察。
阮文岳站在殿外,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那里是凉山的方向。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郑将军,您放心养病。只要我阮文岳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莫氏余孽踏出凉山一步!这安南的江山,必须稳固!”
他转身,大步走向依旧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那里,李参将、王游击等人还在等着他,共同推演明日行军的每一个细节。北征的脚步,并未因主帅的意外病倒而停歇,反而在一种更加复杂和微妙的氛围中,坚定地迈向未知的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