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萱和楚砚沉俱是一怔。
赵玉娥?她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柳云萱蹙眉,面带疑惑,“她一个人来的?”
“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但没见荣王府世子的人影。”
周伯回道,“哭得厉害,说是在荣王府过不下去了,要求王妃给她做主。”
柳云萱简直哭笑不得。
这赵玉娥的脑回路果然非同一般,她嫁入荣王府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不会好过,可跑来求她这个“仇人”做主,又是唱的哪一出?
楚砚沉眼中闪过一丝冷嘲,“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怕是荣王府又想出的新花样,苦肉计么,还是想借此攀诬王妃?”
柳云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人是鬼,出去看看便知,王爷安心歇着,我去会会这位世子妃。”
她倒要看看,这出送到门口的大戏,究竟藏着什么祸心。
王府大门缓缓开启,门外围观的人群和哭得梨花带雨的赵玉娥,瞬间映入眼帘。
靖王府门前,已围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赵玉娥穿着一身略显褶皱的大红锦裙,发髻散乱,脸上脂粉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的,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捶地痛哭,几个带来的婆子丫鬟假意劝慰,眼神却四处乱瞟,分明是在煽风点火。
“我不活了!你们让我进去,我要见靖王妃,只有她能给我做主了啊!”
赵玉娥哭嚎着,“楚宸他不是人,他打我,骂我,府里上下都作践我,这日子没法过了,靖王妃,当初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此啊,您不能不管我啊!”
这话语焉不详,却极具误导性,仿佛她今日的悲惨境遇,与柳云萱有脱不开的干系。
柳云萱在琳琅和几个婆子的簇拥下走出大门,神色平静,目光扫过哭闹的赵玉娥和围观人群,心中冷笑更甚。
这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些。
“世子妃这是何意?”
柳云萱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赵玉娥的哭嚎,“你乃荣王府世子正妃金尊玉贵,若有委屈自有荣王妃,荣王爷为你做主,甚至可禀明皇后娘娘,本妃虽是你皇婶,毕竟隔府,如何能越俎代庖,插手贵府家事?”
“在此哭闹,岂非平白让人看了皇室笑话?”
她一番话有理有据,点明身份规矩,直接将赵玉娥的“求助”定义为不合礼法的胡闹。
赵玉娥哭声一噎,她本就是个没太多心计的泼辣性子,被柳云萱这么一问,有些卡壳,但旋即又撒起泼来,“我不管,我就找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
“世子妃慎言!”
柳云萱语气陡然转厉,打断了她的话,目光锐利如刀,“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本妃与你此前素无往来,你今日种种,与本妃有何干系,若再胡言乱语,污蔑宗室,休怪本妃不念情面,请宗人府来评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