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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九头相柳附龙身,亘古钟鸣镇妖邪(2 / 2)

依旧是那副不拘小节的模样,一身半旧的僧袍,有些凌乱的毛发被遮在僧帽下。

他似乎刚打了个盹,金灿灿的眼眸半睁半闭,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慢悠悠地踱步穿过外间,走进这弥漫着紧张气氛的卧房。

他的出现,带着一种与周遭凝重格格不入的闲散,却又奇异地让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仿佛他才是这方天地的中心。

孙悟空对蓝鹤唳的抱怨和众人的注视浑不在意,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腮帮。

他走到白战跟前,看着师弟怀中气息奄奄的拓跋玉,那玩世不恭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却如蓝鹤唳一般,伸出毛茸茸的、带着金色毫毛、蕴含着莫测威能的右手,同样隔着尺许距离,掌心向下,缓缓拂过拓跋玉的周身。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甚至比蓝鹤唳更显漫不经心。

但随着他手掌的移动,一层肉眼难辨、却令在场所有修为高深者都感到心悸的淡淡金辉悄然覆盖了拓跋玉。

那金辉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洞察力,仿佛能穿透皮肉骨血,直抵生命本源,甚至能窥见灵魂深处最细微的涟漪。

风鸣子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空间有极其细微的法则波动,玄露子掐算的手指微微一顿,云崖子更是直接睁开了微闭的双目,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孙悟空的动作不快,从头顶到脚踝,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未曾放过。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蓝鹤唳诊断后的放松,也无白战的焦急。

只有那双金睛火眼,在扫过拓跋玉小腹丹田位置,以及那枚被浮春紧紧抱在怀中、金鳞纹路越来越亮的粉色龙蛋时,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的星图在飞速流转、推演,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沉重的鼓点,敲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

蓝鹤唳看着孙悟空那副毫无反馈的模样,刚才那点被质疑的愠怒早已被一种更深的不安取代,他捻着胡须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

玄露子停下了掐算,目光凝重地锁在孙悟空身上。风鸣子收回了维持风旋的手,屏住了呼吸。

云崖子更是将全部神念都投注过来,试图从那平静的猴脸上捕捉一丝信息。

浮春抱着温热的龙蛋,感觉那蛋壳下的脉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凝重的气氛,跳动得有些急促,她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白战更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停止了跳动。

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师兄这一“看”之上了。他看着孙悟空那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脸。

看着他缓缓收回的手,看着他金眸中那片深沉的幽暗,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全身,让他四肢百骸都僵硬冰冷。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打磨,好不容易才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带着无尽惶恐与哀求的字,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逾千钧,沉甸甸地压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师兄…?”

空气中弥漫的死寂,浓稠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孙悟空那微微开阖、似乎即将吐出决定命运的判词的嘴唇之上。

龙蛋的金鳞在粉光中熠熠生辉,如同黑暗中唯一的星辰,映照着母亲苍白的脸庞和父亲绝望的泪痕。

孙悟空的眼神,依旧深不可测,那短暂的沉默,在众人心中被无限放大,化作了等待惊雷炸响前最漫长、最煎熬的寂静深渊。

拓跋玉的命运,白战的希望,甚至这枚非凡龙蛋的未来,都悬停在这位齐天大圣即将出口的寥寥数语之间。

太皇钟的方向,似乎传来一声更加沉闷、更加不甘的撞击,预示着风暴并未远离。

噬魂妖——原身本相九头相柳,这个集天地怨戾而生的邪物,即便被这上古神器禁锢,其凶威依旧令人头皮发麻。

它曾是盘踞九幽的霸主,九颗狰狞头颅喷吐着腐蚀万物的毒瘴与湮灭神魂的寒息。

身躯蜿蜒千里,鳞甲比玄铁更坚,搅动四海,淹没八荒。它的凶名,是无数神只与生灵的噩梦。

那场终结它肉身的不朽之战,其惨烈程度足以让星辰为之黯淡。

并非某位单一神只的功绩,而是集合了当时天地间至强的数位存在。

或许有执掌天规的帝君挥动蕴含天道法则的巨剑,斩断它搅动风云的巨尾。

有驾驭南明离火的真神,焚尽它吞吐的毒瘴与坚韧的鳞甲;有精通空间禁锢的大能,锁死它撕裂虚空的退路……

最终,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后,一道汇聚了天地正气的璀璨神光,恰似开天辟地的巨斧,贯穿了它九颗头颅汇聚的核心命魂所在!

山峦般的躯壳在震耳欲聋的哀嚎与不甘的诅咒中崩解,血肉化为焦土,骨骼碎裂成齑粉,融入那被染成暗红色的破碎山河。

然而,九头相柳的生命力与怨念实在太过庞大。肉身虽灭,其凝聚了万载凶煞之气的魂魄却顽强地抗拒着彻底消散的命运。

它破碎的核心真灵裹挟着滔天的怨毒与毁灭欲望,如同最污秽的顽石,抗拒着彻底的净化。

化作一团蠕动的、不定形的、介于虚实之间的黑暗能量,企图遁入幽冥,以待他日卷土重来。

它岂能如愿?早有预见的蓬莱岛掌门,洞悉此獠魂魄不灭的滔天祸患。

蓝鹤唳,这位通晓寰宇法则、执掌洪荒之力的无上存在,目光穿透时空,落在了混沌中孕育的一件至宝——太皇钟之上。

此钟乃先天而生,钟体青铜铸就,古朴斑驳,其上天然铭刻着日月星辰、山川河岳、鸟兽虫鱼的原始道纹,蕴含镇压诸天、定鼎乾坤的无上伟力。

就在相柳残魂即将遁入冥河之眼的刹那,天地间响起一声贯穿过去未来的?“镇”?!不是人声,而是大道之音的具现。

嗡——!

太皇钟无风自鸣!其声初如混沌初开的第一缕清音,瞬间又化作席卷诸天的浩瀚洪流。

钟口对准那团翻滚的黑暗残魂,爆发出吞纳万古的吸摄之力。

这力量并非针对物质,而是直指魂魄本源,锁定了相柳核心那点不灭的凶戾真灵。

“吼——!!!”

相柳的残魂发出无声却撼动虚空的尖啸,它感受到一种源自位格上的绝对压制。

那吸力如同无数条由法则凝聚的锁链,无视它的挣扎与诅咒,将它从遁逃的边缘强行拖拽而回。

它感觉自己被投入了一个旋转的、不断向内坍缩的宇宙深渊,无边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压缩、凝练着它庞大的魂体,仿佛要将它碾成最微小的尘埃。

视野被无尽的青铜色壁障充斥,其上流转的日月星辰道纹散发出令它灵魂灼痛的净化之光。

最终,伴随着一声仿佛时空闭合的沉重闷响,“咔哒!?” 在灵魂层面震荡,它被彻底禁锢。

并非塞入某个“匣子”,而是再次被?封印、压缩、禁锢进了那口仿佛自成一方天地的太皇钟内部核心?。

钟壁上的道纹骤然亮起,金色的符文锁链如同活过来的龙蛇,在钟内的虚无空间交织成网,将其残魂牢牢锁住,以大道之音与净化神光进行消磨。

太皇钟本体则缓缓缩小,化作一尊尺许高的古朴小钟,悬浮于虚空,钟体微光流转,内蕴无尽凶险与镇压之力。

时间,对于被禁锢在太皇钟内的残魂而言,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刑罚。千年?万年?纪元更迭?

钟内并非黑暗,而是充斥着无处不在、无时无刻不在灼烧魂体的金色光芒与大道伦音。

相柳的残魂被符文锁链贯穿、束缚,如同被架在永恒的火炉上炙烤。

每一次钟体微不可察的震动,都会引发内部道纹的共鸣,带来撕裂魂魄般的剧痛。

这痛苦远胜上古战场上的创伤,因为它直指本源,且永无止境。

然而,那源自上古凶兽的滔天怨念与不甘,却在这无休止的炼狱中,如同被反复捶打的精铁,淬炼得愈发纯粹、愈发疯狂。

透过钟壁道纹的间隙,它清晰地感知到外界沧海桑田的变化,感知到强大的气息兴起又衰落,感知到新的生命在繁衍。

每一次感知,都像毒针刺入它残存的意识。它曾俯瞰万灵,视众生为蝼蚁血食。

如今,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连最低等的游魂都不如。

它曾视万灵为蝼蚁,以毁灭为乐!如今,却被囚禁在这口该死的钟里,成为被消磨、被净化的对象!

这份落差带来的屈辱与憎恨,如同最剧烈的毒药,腐蚀着它仅存的意识。

“打破它!占据它!重生!” 这个执念成为了它在太皇钟炼狱中唯一的灯塔。

它凝聚起所有残存的力量,似最阴险的蚀骨之蛆,利用那几乎不存在的封印缝隙,向外探出微弱到极致的、充满蛊惑与污染气息的神念触角。

它在寻找宿主。一个足够强大、足够特殊、能够作为桥梁或钥匙、帮助它撬动甚至掌控这口太皇钟的容器。

它诱惑过强大的妖王,试图引动其贪念触碰古钟,却被钟体自然散发的威压惊退。

它引诱过痴迷古器的修士,却因其心志不坚、在靠近时便被钟内散逸的凶戾之气反噬而亡。

它甚至感应到过几缕稀薄的神裔血脉,却因血脉稀薄无法引动钟体共鸣……万载挣扎,万载失败。

每一次尝试失败,太皇钟内部的炼化之力便会骤然增强,仿佛是对它妄动的惩罚,让它的残魂更加虚弱。

但重生的渴望,支撑着它在这永恒的炼狱中,犹如最顽强的病毒般存活下来。

命运的齿轮,以一种相柳自己也未曾预料的方式转动了。

或许是作为一件年代久远的“古董”,又或许是其隐含的微弱灵气引起了白战(敖烈)的注意。

敖烈,这位曾因触犯天条被罚、经历劫难后皈依佛门又因缘际会暂时归家的西海龙子,目光落在了这方触手温润、却散发着莫名寒意的古钟上。

出于好奇,或许也有一丝对古物的感应,白战(敖烈)伸出手,想要拿起仔细端详。

就在他的指尖触及那冰凉钟体表面的刹那,异变陡生!

钟的边缘一处因年代久远而微微翘起、锋利如刃的细小缺口,毫无征兆地刮破了他食指的皮肤!

一滴!仅仅是一滴!

殷红中流淌着淡淡金辉、蕴含着精纯祖龙血脉的西海真龙之血,如同熔化的赤金,滴落在那座古老的封印巨钟之上。

“嗤——!”

仿佛冷水滴入滚油!那滴龙血与巨钟封印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强光。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本源的霸道力量,如同找到了锁孔的最后一把钥匙,瞬间扰乱了巨钟内部维持了万载的微妙平衡!

那些曾经坚不可摧、灼烧相柳的金色符文锁链,在这蕴含着天地间至刚至阳、且与封印存在某种古老渊源的龙血冲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一道道细微的裂痕,以龙血滴落点为中心,如同蛛网般在无形的封印壁垒上疯狂蔓延。

巨钟之内,被禁锢的九头相柳残魂,在封印松动的刹那,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沛然莫御的龙族气息。

它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令它残魂沸腾的狂喜如同灭世海啸般席卷而来。

龙!而且是血脉如此精纯、力量如此磅礴的真龙后裔!

更重要的是,这滴血,激活了它与这口该死的钟之间因万载禁锢而产生的某种扭曲联系。

它瞬间明悟:这具龙躯,不仅是完美的宿主,更是它?掌控这太皇钟、反客为主?的关键钥匙,万载屈辱与谋划,机会就在眼前!

“破封!夺舍!吾要成为钟的主宰!” 残魂发出了撕裂灵魂的无声咆哮。

它不再有丝毫保留,燃烧起万载囚禁中积累的最后本源魂力,化作一道凝聚了它所有怨恨、贪婪与毁灭意志的漆黑魂钉!

趁着封印壁垒那万载难逢的、因龙血冲击而产生的瞬间缝隙,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刺向近在咫尺的目标——白战(敖烈)眉心的祖窍识海!

“呃啊——!”

敖烈只觉指尖一痛,随即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刺骨又灼热如岩浆的剧痛瞬间攫住了他。

仿佛整个头颅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又似有亿万只充满恶意的虫豸疯狂钻入他的意识。

他眼前一黑,闷哼一声,雄浑的龙元本能地金光大放,护体罡气勃发。

然而,相柳的算计与时机把握堪称绝妙。这凝聚了万载怨毒与孤注一掷力量的魂钉,其本质更接近一种“诅咒”与“污染”的结合体,带着一丝与太皇钟同源,却又相逆的诡异特性。

它竟如虚影般,在敖烈龙元勃发抵抗的瞬间,巧妙地利用了那滴龙血与太皇钟裂痕之间尚未完全消散的“通道”。

以及护体龙元与太皇钟气息碰撞产生的细微涟漪,如同毒蛇寻隙,强行钻入了敖烈识海的缝隙!

敖烈的身体猛地剧烈一震!眼中的湛蓝龙瞳瞬间被浓得化不开的、混杂着狂喜、怨毒与无尽野心的墨色深渊所吞噬。

一股不属于他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凶戾煞气,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从他体内爆发开来,将周围的空间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他的嘴角,缓缓扯出一个扭曲而狰狞、属于九头相柳的、充满占有欲的笑容。

“终于…这龙躯…这神钟…都将归于吾手!” 相柳的意识在敖烈的识海中疯狂咆哮,万载囚徒一朝脱困,野心膨胀到了极致。

附身成功的狂喜与掌控太皇钟的野望并未持续超过一息。

九头相柳深知,夺舍一位龙族太子,尤其还牵扯到太皇钟,引发的天地气机波动足以惊动那些它最忌惮的存在。

它必须立刻压制敖烈意识,初步掌控龙躯,然后尝试沟通甚至炼化这尊近在咫尺的太皇钟本体!

然而,它还是低估了那根植于血脉与因果中的克星感应——就在它魂钉刺入敖烈识海、凶煞之气爆发的刹那——

一股让它灵魂本源都为之冻结的、熟悉而恐怖的气机,如同撕裂星海的霹雳,瞬间跨越无尽空间,精准无比地锁定了这座人间行宫!

“呔!孽畜!敢动俺老孙的师弟?!找死!!”

一声石破天惊的暴喝,直接在敖烈(相柳)的识海核心炸响。

伴随着这怒喝而来的,是一股粉碎星辰、涤荡寰宇的霸道意志!

纯粹、刚猛、充满了战天斗地的无上威压,正是那斗战胜佛——孙悟空!

金光耀世!一根缠绕着混沌气息的金箍棒虚影,无视一切阻碍。

带着打碎虚空、破灭万法的绝对力量,并非砸向肉身。

而是蛮横绝伦地直接轰入了敖烈(相柳)的识海深处,目标直指那刚刚扎根的相柳魔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