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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仙缘降临求道者,袖卷风云千峰静(1 / 2)

十月的蓬莱岛,敛尽了深秋的余韵,披上一层清冽的寒妆。

海风挟着不变的咸湿扑面而来,却已化作刺骨的凛冽,卷动着岛上那精纯更胜往昔、如冰晶寒露淬炼过的灵气,丝丝入骨,激得人灵台一片澄明。

阳光透过稀疏了些的、依旧苍翠欲滴的仙株灵木,洒下斑驳的金辉,在林间小径、亭台楼阁间跳跃,仿佛有生命的精灵在嬉戏。

在这片遗世独立的仙家胜境深处,一处临海的精致院落里,时光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这里是白战与妻子拓跋玉的居所。

白战,这位蓬莱老祖首徒,道号“龙隐”,此刻正悠闲地坐在廊下。

他无需像寻常弟子般每日晨昏定省,去向三位师叔:玄露子、云崖子、风鸣子,以及掌门师伯蓝鹤唳请安。

并非他失了礼数,而是这几位长辈,要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闭关参悟大道,要么云游四海,踪迹难寻。

即使他偶尔心血来潮前去问安,十次倒有九次扑空,只能对着空寂的洞府或紧闭的殿门行礼作罢。

久而久之,这份“请安”便也成了心照不宣的虚礼。

于是,陪伴身怀六甲的爱妻,便成了白战每日最重要也是最惬意的“功课”。

拓跋玉已有身孕八个月,小腹高高隆起,行动间已显笨拙,原本明艳张扬的眉宇间,因孕育新生命而添了几分柔和与慵懒的母性光辉。

白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他们的长子,年仅十五岁的白念玉,已然长成一位英挺俊朗的少年郎,继承了父母相貌的所有优点,眉宇间既有父亲的沉稳坚毅,又隐约透出母亲年少时的灵动不羁。

他安静地跟在父母身侧,偶尔会好奇地询问父亲关于岛上某处奇景或某种灵植的典故。

侍卫楚言,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时刻保持着警惕,护卫着主人的安全,步伐沉稳地落后一步。

婢女浮春则温柔心细,臂弯里搭着为女主人预备的薄毯和暖手炉,亦步亦趋,目光始终关切地落在拓跋玉身上,随时准备着。

这一家五口,连同未出世的小生命,每日的“游岛”便成了蓬莱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他们并不追求速度,只是沿着蜿蜒的玉石小径缓缓而行。

白战会指着远处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的仙山琼阁,低声为妻子和儿子讲述蓬莱的古老传说。

或是驻足于一株吞吐霞光的千年灵树前,引导拓跋玉吸收那逸散出的、对胎儿大有裨益的精纯木灵之气。

拓跋玉依偎在丈夫坚实的臂弯里,感受着腹中孩儿有力的胎动。

再贪婪地呼吸着这浓郁得化不开的天地灵气,只觉得通体舒泰,连带着孕期的不适也减轻了许多。

精纯的灵气丝丝缕缕,不仅滋养着她的身体,也悄然汇入白战与白念玉的经脉,无声地淬炼着他们的修为。

楚言和浮春则安静地守护在侧,楚言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确保没有任何可能的惊扰。

浮春则适时地为拓跋玉递上清露润喉,或是将薄毯轻轻覆在她膝上。

阳光暖融,海风轻拂,灵禽清鸣,岁月静好得如同凝固的琥珀。

时光就在这宁静祥和的画卷中悄然滑过,转眼便到了十月十五。

十月十五,对蓬莱岛而言,意义非凡。这是十年一度的开山收徒大典之日,是蓬莱仙宗广纳贤才、延续道统的盛事。

沉寂许久的仙岛,因四方汇聚而来、怀揣仙缘梦想的求道者们,骤然变得喧嚣而充满生机。

来自五湖四海的少年英才,以及少数根骨奇佳的成年人,或独自跋涉,或由师长护送,怀着朝圣般的心情,踏上了这座传说中的仙岛。

岛上的执事弟子们早已忙碌起来,引导、登记、维持秩序,处处透着一股庄重而热烈的气氛。

作为陆吾老祖座下的首徒大弟子,白战责无旁贷,是此次盛典的主要主持者之一。

这一日,天光微熹,他便已起身。

不同于平日的闲适装扮,他换上了一身绣有云纹鹤影的月白色道袍,玉冠束发。

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雍容,眉宇间那份因陪伴妻儿而生的柔和被一种沉凝的威严所取代。

他走进内室,拓跋玉也已由浮春服侍着起身。因是重要场合,她也换上了更为庄重的华服,虽然腹部隆起,却无损其雍容气度。

白战走到她面前,没有言语,只是眼神温柔地注视了她片刻,然后俯身,动作极其轻柔稳当地将她横抱起来。

他的手臂坚实有力,怀抱温暖而充满安全感,拓跋玉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将头轻靠在他肩上,嘴角噙着一抹安心的笑意。

“爹,娘亲,时辰快到了。”白念玉也已换上得体的弟子常服,少年身姿如青竹般挺拔,站在门边提醒。

他看向父亲抱着母亲的样子,眼中既有对父母的孺慕,也有一丝少年人对这种深厚情感的懵懂向往。

“嗯,走吧。”白战颔首。楚言和浮春立刻跟上。

楚言按剑的手更显沉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院外逐渐增多的人流。

浮春则细心地将一件薄绒披风搭在拓跋玉的腿上。

一行人离开涤尘居,向着蓬莱岛的核心区域——问道台行去。

白战抱着妻子,步履依旧从容不迫,仿佛怀中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轻羽。

白念玉走在父亲左侧,小脸紧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稳重,眼神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沿途络绎不绝、神情或紧张或兴奋的新面孔。

楚言和浮春紧随其后,如同两道沉默而可靠的影子。

问道台,位于蓬莱主峰之巅,由整块巨大的、蕴含灵气的“青冥玉”雕琢而成,呈巨大的圆形,边缘云气缭绕,仿佛悬浮于九天之上。

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苍穹流云,四周矗立着九根刻画着上古符文、高耸入云的蟠龙玉柱,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今日的问道台,早已布置一新。高台中央区域,设有数个主位,显然是给掌门和几位地位尊崇的长老准备的。

台下,则划分出整齐的区域,供前来参与选拔的弟子们列队等候。

此刻,台下已是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数千名求道者按照指引肃立。

虽偶有低语,但在问道台本身散发出的肃穆威压和四周执事弟子的目光下,整体气氛庄严肃穆,落针可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紧张、期待、敬畏的复杂气息。

当白战抱着拓跋玉,带着白念玉、楚言、浮春一行人出现在高台边缘时,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白战目光如电,瞬间扫过全场,台下数千道目光汇聚在他身上。

有好奇,有探究,更有深深的敬畏——蓬莱老祖首徒“龙隐”真人的名号,在修行界亦是响当当的存在。

他神色不变,抱着妻子,稳步走向高台中央。

青冥玉铸就的问道台在晨光中流淌着冰魄般的寒辉,九根蟠龙玉柱上缠绕的灵雾如活物般吞吐翻涌。

却被白战周身散发的沉凝气场所化剑意无声斩碎。

高台中央,四道身影端坐云纹玄玉座,如定海神针镇住翻涌人潮。

?看到白战抱着拓跋玉走近,蓝鹤唳脸上严肃的神情瞬间融化,露出了极为慈和的笑容。

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抢先开口招呼,声音洪亮却因情绪波动而略显急促:“龙隐!快…快坐…就等你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示意白战旁边的空位,紧挨着重阳子的位置。

“龙隐师侄辛苦。” “来得正是时候。” “快请坐。”

三位师叔——玄露子微微颔首,云崖子露出浅淡笑意,风鸣子则热情地附和着掌门的话。重阳子也向白战投来温和的目光,点头致意。

白战抱着妻子,走到近前,并未立刻入座。

他身形挺拔,即便抱着人,行礼的动作依旧一丝不苟,带着对长辈的尊敬:“弟子龙隐,携内子拓跋玉,见过掌门师伯,玄露师叔、云崖师叔、风鸣师叔。”

他声音清朗沉稳,清晰地传遍整个高台,显示出精湛的修为。拓跋玉在他怀中,也微微颔首致意。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快坐下说话,玉儿身子要紧!”蓝鹤唳连忙摆手,目光关切地落在拓跋玉身上。

“谢师伯、师叔。”白战这才不再多言。

一袭素白道袍的?重阳子?独立于云气之中。墨发以竹簪半束,面容不过弱冠之龄,眉眼温润如春山,周身却盘旋着枯寂深潭般的道韵。

当白战目光扫来时,他指尖正从茶盏上方拂过,氤氲热气瞬间凝成冰晶莲花的形状飘向拓跋玉:“秋露寒重,嫂夫人暖手。”

声音清越似玉磬,那冰莲落在拓跋玉掌心时,已化成暖玉般的温度。

白战的目光仍停留在拓跋玉掌心那朵已化暖玉的冰莲上,莲瓣边缘残留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他转向云气中那道素白身影,月白法袍的广袖随着动作漾开涟漪:“重阳师弟这手‘凝露成莲’,已臻化境。”

重阳子指尖轻转茶盏,氤氲雾气在他修长指间重新聚成新的冰晶:“师兄谬赞,不过是借了蓬莱灵脉的东风。”

他声音清越如击玉,墨发竹簪随着低头动作微微晃动,露出耳后一道淡金符纹——那是北荒烈焰窟留下的护身咒印。

“灵脉万千,唯师弟能引霜为莲。”白战袍袖无风自动,沧海剑意隐然流转,“上月玄露师叔还提起,你在‘寒渊淬体’时...”

“师兄!”重阳子突然抬眸打断,眼底闪过罕见的急切,“您上月分明一直陪着嫂夫人游岛,怎会...”

话音未落,高台中央的蓝鹤唳突然爆发出震天大笑,惊得九根蟠龙柱上的灵纹齐齐亮起:“好个龙隐!连你师弟闭关都能算得这般准!”

他紫袍上的九重云海暗绣随着笑声剧烈翻涌,袖中飞出一只金翅仙鹤,衔着酒壶落在重阳子面前。

左侧的玄露子抚着雪白长须,突然将拂尘往云崖子方向一递:“师弟且看,重阳这‘寒渊淬体’的成果,可还入得了你‘琥珀酿’的眼?”

云崖子?广袖轻扬,腰间?星砂青道袍?浮起云纹暗光,腰悬的琥珀葫芦应声浮空:“妙极!妙极!”

葫芦嘴自动开启,喷出三丈长的酒虹,“此酒名‘冰魄’,正配重阳的霜莲!”

风鸣子广袖一振,九枚铜钱悬空组成卦象:“二位师兄莫急,且看这‘泽水困’变‘风火家人’——”

他突然转向白战,“龙隐啊,你这师弟的终身大事...”

“风师叔!”重阳子耳尖泛红,指尖茶盏突然炸裂,冰晶碎片在半空凝成防御结界,“弟子...弟子...”

“哈哈哈哈!”蓝鹤唳拍案而起,金令在掌心化作金铃,“都道重阳子道心如渊,原来也会结巴!”

他笑声震得玉台微颤,惊得台下执事弟子手中的名册哗啦散落。

白战突然并指划向虚空,一道剑意精准地托住飘落的冰晶:诸位师叔莫要取笑师弟。他转向拓跋玉,发现她正轻抚腹部,裙摆星纹忽明忽暗,“倒是...玉儿似乎很喜欢这份礼物。”

重阳子瞳孔骤缩,素白道袍无风自动:“嫂夫人腹中...那是...”

他指尖突然凝出冰莲,却比之前小了三圈,莲心一点金芒如烛火摇曳。

玄露子修长的手突然伸出,血珊瑚枝蔓瞬间缠住冰莲:“星坠命盘。”

他声音如古寺晨钟,“这孩子...怕是要引动...”

“玄露师叔!”白战突然起身,沧海剑意化作屏障隔开众人,“今日是收徒大典,还请您...”

蓝鹤唳突然按住白战肩膀,金铃在他袖中叮当作响:“也罢也罢!”

他转向台下,钟声般的嗓音震散最后一丝阴霾,“既如此,便请龙隐主持‘道心鉴’!”

白战并未将拓跋玉放下,而是径直走到蓝鹤唳左手边第一个空位,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将妻子安置在宽大舒适的玉座上。

这位置视野极佳,又避开了可能的人流冲击。

他弯腰,亲自为拓跋玉调整了靠垫的位置,让她倚靠得更为舒适,又细心地为她理了理衣摆,动作间的呵护之意,溢于言表。

安置妥当后,他才直起身,目光扫向侍立一旁的浮春和楚言,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浮春,楚言,照顾好夫人。寸步不离,莫让任何人惊扰冲撞。”

“是!主上!” “奴婢遵命!” 楚言和浮春立刻躬身,声音斩钉截铁。

楚言手按剑柄,不着痕迹地向前半步,站在拓跋玉座椅的斜后方,身体微微绷紧。

锐利的目光如同最警惕的猎鹰,扫视着四周以及台下所有可能靠近这个方向的人。

浮春则安静地侍立在拓跋玉座椅的另一侧后方,从随身携带的锦袋中取出温热的灵露和几样精致的点心。

轻声询问拓跋玉是否需要,目光温柔而专注,将女主人的舒适放在首位。

看到妻子被妥善安置,两位心腹之人已就位警戒,白战眼中最后一丝柔色敛去,这才在拓跋玉左侧属于自己的主位上安然落座,身姿如松。

他的落座,仿佛给整个高台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定力,连带着台下数千人的呼吸声似乎都更轻了几分。

白战坐定后,并未立刻宣布开始。他目光沉静地扫过下方密密麻麻、翘首以盼的人群,又掠过几位长辈。蓝鹤唳对他投来一个“交给你了”的信任眼神。白战微微颔首,心念一动。

只见他右手在腰间古朴的剑鞘上轻轻一拍。

“锵——!”

一声清越悠长的剑鸣骤然响起,如龙吟沧海,凤唳九霄,陡然压过了场中所有的细微声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一道湛蓝如深海、又仿佛蕴含着惊涛骇浪般力量的剑光冲天而起,带着凛冽而磅礴的剑意,在高台上空盘旋一周,带起的劲风甚至让几位师叔的袍袖都微微鼓荡。

这正是白战的成名佩剑——“断潮”!剑光内蕴,锋芒引而不发,却自有一股斩断江海、分定乾坤的浩大气势。

剑光并未归入白战之手,而是在空中一个灵巧的转折,带着沛然莫御的灵压,稳稳地悬停在了侍立在拓跋玉身旁的白念玉面前,剑柄正对着少年。

“念玉。”白战的声音平稳响起,带着父亲的期许与一丝考验的意味,“持‘断潮’,替为父巡视全场,维持秩序。勿使喧哗,勿使混乱。若有胆敢扰乱大典秩序者……可先斩后奏,以儆效尤。”

最后一句语气转冷,杀伐之意虽淡,却让整个问道台的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几分,清晰地传递到每个角落。这是立威,也是对儿子能力的信任与磨砺。

白念玉心头猛地一震!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在如此重大的场合,面对数万目光,也包括台上所有顶尖大能的注视,被赋予如此重任,甚至执掌父亲威震四海八荒的“断潮”剑!

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让他脸颊微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父亲认可的巨大激动和沉甸甸的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