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白战猛地抬头,目光如炬,扫过室内每一个惊恐的人,“立刻护送孙医正去椒兰苑暂避,浮春留下。其他人,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澄心堂十丈之内,违令者,杀无赦!”
他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如同沉睡的巨龙睁开了猩红的竖瞳。
无人敢有丝毫迟疑。几名侍卫立刻应是,小心地搀扶起角落里面色惨白的老医正孙柏,匆匆退走。
其余婢女也如蒙大赦,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鱼贯而出,沉重的殿门被带上。
喧嚣瞬间被隔绝,室内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窗外愈发狂暴的雨打屋檐声,以及拓跋玉那几乎消失的微弱呼吸。
白战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混乱与杀伐都吸入肺腑,再重重吐出。
他走到拓跋玉榻前,俯下身,目光描摹着她失去血色的眉眼。
万钧重担、滔天血仇、帝国倾轧……在这一刻,都不及眼前这缕即将消散的生机重要。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萦绕起一层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微芒。
他以指代笔,动作快如鬼魅,却又带着一种古老而庄严的韵律。
指尖过处,一道道玄奥繁复的金色纹路凭空凝结在半空,散发出柔和却无比坚韧的能量波动。
“嗡——!”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金色光罩如同倒扣的琉璃巨碗,瞬间将整个内室完全笼罩!
光罩表面,流转着龙蛇般的符文,光华明灭不定,将外界的一切风雨声、远处的喊杀声彻底隔绝,室内只剩下一种近乎真空般的绝对静谧。
烛火的光芒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落在拓跋玉脸上,却依然唤不回一丝生气。这便是龙族秘传的护身结界——“?万鳞归墟壁”!
此结界一旦布下,非施术者解开或力量耗尽,外力极难攻破,更能隔绝内外气息,守护核心。
布下结界后,白战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消耗极大。
但他没有丝毫停顿,他盘膝坐于榻边,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古老而庄严的印诀,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深邃莫测。
“嗬……呃……”
一声低沉痛苦的闷哼从他喉间溢出。只见他俊朗的面容骤然扭曲,额角、颈项处竟浮现出一层细密的、闪烁着微弱金色光泽的鳞片虚影!
他猛地张口,一团温润无比、光华内敛的物事缓缓自他口中升起!
那是一颗?龙珠?!约莫鸽卵大小,通体浑圆,色泽却非想象中的璀璨夺目,反而呈现出一种极致凝练的纯白,如同在雪山之巅生长的天山雪莲,白得纯粹而冷冽。
珠体表面萦绕着丝丝缕缕、如有生命般缓缓流转的白色荧光。
光晕流转间,仿佛包含着宇宙星辰的生灭奥秘,散发着一种纯粹、浩瀚、古老而又充满勃勃生机的气息。
这是龙族一身修为与生命的精华所在,更是维系性命的本源核心!
龙珠静静悬浮在白战面前,散发出的柔和光芒,瞬间将整个被结界笼罩的内室映照得如同仙境玉阙。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灵之气,将残余的血腥和药味彻底驱散。
白战凝视着龙珠,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决绝。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如同捧着世间最易碎的无价之宝,将龙珠轻轻托起,缓缓移至拓跋玉心口上方寸许的位置。
“玉儿……撑住……” 他低语着,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极致温柔,却又蕴含着一股撕裂天地的力量,“有我在,任何鬼神,休想带走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白战眼中精光暴涨!他猛地催动本源之力!
“嗡——!”
悬浮的龙珠骤然光华大放,原本内敛的白芒瞬间变得璀璨夺目,珠体内部仿佛有亿万星河在奔流涌动!
一股精纯浩瀚、沛然莫御的生命本源之力,如同决堤的星河之水,化作一道凝练的白色光柱,精准而温柔地注入拓跋玉的心口!
“唔……” 昏迷中的拓跋玉发出一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呢喃,身体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光柱入体的瞬间,她灰败如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层令人绝望的死气!
那白色光流仿佛拥有生命的神泉,带着摧枯拉朽的生机,瞬间冲入拓跋玉早已枯竭紊乱的经脉。
所过之处,如同久旱龟裂的河床迎来九天甘霖,断裂的经络在白光的包裹下被强行续接、滋养、拓宽。
淤塞的穴窍被这股磅礴的力量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冲开,发出细微的、仿佛冰河解冻般的“咔嚓”声。
体内因急怒攻心而混乱逆行的气血,被这股强横而温和的力量强行梳理、导引归位。
白光如同最灵巧最耐心的织工,在拓跋玉破碎的生命之网上飞针走线。
浮春跪在一旁,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滚落。
她清晰地看到,王妃娘娘脸上那层代表着死亡的灰白色正迅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莹润感,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被阳光穿透。
那微弱得几乎随时会断掉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深沉起来。
更有一股奇异的、极其淡雅的幽兰清香,从娘娘身上散发出来,与龙珠的清灵之气交融在一起。
然而,这逆天改命之举,岂能没有代价?
白战的脸色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汗如雨下,瞬间浸透了衣袍。
他托着龙珠的双手开始剧烈地颤抖,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仿佛有千钧重锤敲打在心脉要害之上。
他强行压制着体内因龙珠离体而带来的、如同万蚁噬骨般的剧痛和巨大的空虚感。
周身浮现的鳞片虚影变得极为黯淡,甚至隐隐有崩散的迹象。
每一次催动龙珠之力,都无异于在亲手剜割自己的神魂与血肉本源!
他的气息在飞速地衰落下去,唯有那双凝视着爱妻的眼眸,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炽热得几乎要将这冰冷的结界点燃。
时间,在这方隔绝的小天地内,仿佛被拉长了,每一息都像一年般漫长。
纯白龙珠的光芒稳定而持续地流淌。拓跋玉心口处,那被灌注生机的源泉,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缓慢旋转的白色漩涡。
漩涡中心,一点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机之火,正被重新点燃,顽强地搏动着。
她紧蹙的娥眉缓缓舒展,紧咬的牙关也松开了,唇边那抹惊心动魄的血迹,在龙珠光芒的照耀下,竟也淡化了些许,如同被圣泉涤荡。
结界之外,风更狂,雨更骤,雷鸣电闪仿佛要撕裂整个苍穹。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垂死的惨嚎声,混杂着建筑倒塌的轰鸣,隐隐透过结界那坚不可摧的屏障传入一丝,如同地狱传来的背景音。
遥远的西北角,那声惊天巨响的源头,此刻不知是何等惨烈的修罗景象?楚言他们……能否守住?
白战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的世界,此刻只有眼前这颗维系着两人性命的龙珠,和珠下那个正从死亡边缘艰难跋涉而回的爱人。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咬紧牙关,催动着越来越沉重的本源之力,维持着龙珠的运转。龙珠的光华每一次明灭,都牵动着他的生命线。
“撑住……玉儿……” 他一遍遍地低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快了……就快好了……”
浮春紧紧盯着娘娘逐渐稳定的气息和恢复血色的面庞,又看着王爷那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崩塌的身影,心如刀绞。
她深知王爷正在付出何等可怕的代价,那是燃烧龙族根基的禁术!
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唯恐惊扰了这关乎生死的仪式。
就在龙珠的光芒似乎达到某个临界点,拓跋玉脸上彻底褪去死气,胸口起伏也变得均匀有力之时,沉重、急促、带着金属撞击之感的敲门声,如同催命的鼓点,骤然响起。
“咚!咚!咚!”
猛烈地敲击在澄心堂厚重的殿门之上,伴随着一个急促而略带惊慌的声音穿透风雨,直抵结界边缘:
“启禀王爷!澄心堂急报,楚统领查明巨响缘由,西北角地火库意外爆燃,引发连环塌陷,守卫死伤惨重!更有……更有不明身份的死士高手趁乱潜入,正与楚统领激战!攻势凶猛,楚统领请求王爷定夺!”
这突如其来的急报,如同冰锥刺入白战紧绷的神经。地火库爆燃?死士高手潜入?楚言在死战求援?
白战浑身剧震,心神剧烈动荡之下,强行维持的龙珠之力瞬间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滞涩!
“噗——!”
一口滚烫的、带着刺目金色的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
这口金血蕴含着庞大的真元和生命精气,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轨迹。
如同燃烧的金砂,瞬间便化作点点金芒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浓烈的铁锈腥气弥漫开来。
随着这口本命精血的喷出,白战的脸色瞬间由灰白转为一片死寂的金纸色,身形剧烈一晃,几乎要从跪姿栽倒!
磅礴的真元输出骤然中断,那悬浮在掌心、正绽放出浩荡青金神光、即将彻底净化拓跋玉体内死气的“龙珠”。
光芒如同断电般猛地黯淡下去,原本流淌如水、凝练如柱的能量骤然变得紊乱、涣散!
珠内流转的星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乱,光芒明灭不定地剧烈闪烁!
“呃……”榻上,拓跋玉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她脸上刚刚浮现的莹白血色急速消退。
胸口起伏再次变得微弱紊乱,那眼看就要被彻底驱散的死气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骤然反扑!
丝丝缕缕的死气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缠绕上仅存的青金光芒,甚至又开始侵蚀拓跋玉新生的脆弱生机!
整个澄心堂室内,弥漫的生机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死寂所取代,救治,功败垂成!
与此同时,整个王府已彻底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恐慌。
西北角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即使隔着重重殿宇也能清晰地看到那映红夜空的赤色。
爆燃的冲击波早已传遍王府,震感强烈。地火库爆炸引发的连环塌陷。
不仅摧毁了西北角的建筑,巨大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疤,还在缓慢地向邻近区域蔓延,吞噬着道路和庭院。
灼热的地火毒烟与冰冷的雨水混合,形成一片片致命的白雾区。
更可怕的是,正如急报所言,渗入王府的黑衣死士绝非仅有楚言面对的区区几人。
混乱之中,王府各处都响起了激烈的厮杀声和凄厉的惨叫。
这些死士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从倒塌的废墟里、甚至从炸开的裂缝中涌出。
他们目标明确,一部分疯狂地冲击着王府内的重要节点——藏书楼、武备库、阵法中枢所在的“天机枢”。
另一部分则如同暗夜的毒蛇,专司刺杀闻讯赶来支援的管事、供奉、甚至是惊慌失措的仆役。
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濒死的惨叫、建筑的倒塌声、地火爆燃的隆隆声……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王府的护卫队被打散了编制,各自为战,陷入苦战。不少区域已经失守,火光四处燃起,象征着秩序与威严的王府,此刻处处是血与火的炼狱。
王府正殿“澄心堂”内,气氛凝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报——!东南‘丹桂轩’起火!有死士突破外围防御,正与影卫激战!”
“报——!‘玄甲卫’第三队在驰援西北途中遭遇强力伏击,伤亡过半!”
“报——!天机枢外围阵法被不明秽物侵蚀,防护力下降三成,请求阵法大师支援!”
一道道急促的坏消息如同冰雹般砸来。
“黑莲教……好狠的手段!好深的心机!
王府西北角,昔日存放重要燃料“地火精粹”的区域,此刻已沦为一片人间炼狱。
“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仿佛还在耳畔回荡,撕裂了王府宁静的雨夜。
地火库的爆燃引发了恐怖的连锁反应,坚硬的岩石地面如同酥脆的饼子般裂开巨大的豁口。
那豁口深不见底,灼热的地火混杂着有毒的烟尘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天空映照成一片诡异的赤红。
周围的建筑、假山、亭台如同被巨人的拳头砸过,成片成片地坍塌、粉碎,化作一片冒着浓烟与火星的瓦砾废墟。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皮肉焦糊味和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雨水落在滚烫的碎石上,蒸腾起一片片白色的、带着死亡气息的雾气。
废墟之中,刀光剑影纵横交错,金铁交鸣之声密集如骤雨。
王府守卫们身着残破的甲胄,正与一群身着漆黑劲装、面覆狰狞鬼首面具的刺客亡命搏杀。
这些黑衣人身法诡谲飘忽,出手狠辣刁钻,配合默契,个个实力惊人,显然绝非寻常盗匪。
守卫们虽然悍勇,但在对方精妙的刺杀术和地火肆虐造成的混乱环境影响下,伤亡极其惨重,断肢残躯随处可见,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这片血火炼狱的核心地带,一道挺拔如枪的身影正与三名气息最为阴冷强悍的黑衣死士缠斗在一处,激烈的罡风将周围的碎石烟尘都搅动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楚言手中的陨铁横刀“渡厄”化作一团暴烈的乌光,每一次劈斩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无坚不摧的锐利刀罡。
刀锋所过之处,坚硬的岩石如同豆腐般被切开。然而,他的三名对手同样可怕。
他们的武器闪烁着幽蓝或惨绿的光芒,显然是淬有剧毒或附加了阴损咒法的凶器。
更令人心悸的是,其中两名死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竟隐约可见如同活物般蠕动的诡异咒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
另一名身材格外高大的死士,每一次踏步,脚下的地面都微微下陷,双臂挥舞间,沉重的双刃巨斧带起沉闷的风雷之声,力量大得惊人!
“铛!!!”楚言险之又险地架开巨斧死士势大力沉的一记竖劈,火星四溅,巨大的反震力让他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刀柄。
同时,一道幽蓝的淬毒匕首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从侧面刺向他肋下死角。
楚言瞳孔猛缩,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一折,匕首擦着他的软甲掠过,带起一串火花和刺耳的刮擦声。
第三名死士如同附骨之疽,手中的玄铁锁链带着阴冷的劲风,狠狠抽向他的下盘。
楚言一声厉啸,脚下步伐玄奥变幻,身形骤然模糊,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锁链抽击在残影上,将其打得粉碎。同时,他手中“渡厄”刀光暴涨,一式“风卷残云”反撩而上。
凌厉的刀罡直取持匕首死士的咽喉!那死士反应亦是极快,匕首急速回防格挡。
“嗤啦!”
刀罡虽被挡住,但溢散的锋锐之气依旧在其胸前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诡异的是,伤口流出的并非殷红血液,而是粘稠腥臭的黑紫色液体!
“呃啊!”
那死士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伤口处的黑紫色液体竟如同活物般蠕动,试图弥合伤口,同时他眼中的凶光更盛,攻势更加疯狂!
楚言心中凛然:“魔秽附体!黑莲教的魔崽子!”
他瞬间认出了这些诡异死士的来历——一个以邪法秘术和疯狂死士闻名的魔道势力。
这些魔化死士悍不畏死,痛感迟钝,生命力顽强得可怕!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废墟成了他们的战场,残垣断壁在狂暴的交手中不断崩毁。
楚言刀法凌厉绝伦,将毕生所学发挥到极致,刀罡纵横,逼得三名死士一时难以近身。
但他以一敌三,面对的是三个被邪术强化、不知疼痛、悍不畏死的怪物,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他的气息开始粗重,肩头、后背已添了数道伤口,虽然不深,但伤口处传来的麻痹感让他知道对方的武器有鬼。
尤其是那名巨斧死士,力大无穷,每一次斧劈都震得他气血翻腾,手臂发麻。楚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知道必须打破僵局。
他猛地一刀荡开巨斧,身形不退反进,硬抗了侧面锁链死士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胸口气血翻涌,喉头一甜。
但他强行压下,借着这股冲力,瞬间贴近了那名被刀罡所伤的匕首死士。
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并非攻击,而是精准地一掌拍在其胸前那流淌着黑紫色液体的伤口上。
“九霄引雷!敕!”
楚言掌心,一道刺眼的、蕴藏着纯阳破邪之力的金色雷符骤然亮起!
“轰——咔!!!”
平地一声惊雷,近距离的金色雷霆在那死士伤口处轰然爆发。
狂暴的纯阳之力与魔秽邪气激烈冲突,瞬间将那匕首死士的胸腔炸开一个恐怖的大洞。
粘稠的黑紫色液体连同破碎的内脏被炸得四处飞溅。
那死士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嚎,身体如同破烂的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塌了半堵残墙,抽搐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一击毙敌,但这代价极大。楚言强行催动高阶雷符,体内真元瞬间被抽空近半,硬抗鞭腿的伤势也爆发开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更要命的是,那巨斧死士已狂吼着再次扑到近前,沉重的巨斧带着开山断岳之势当头劈下,锁链死士的玄铁锁链也如同毒龙般缠绕向他双腿。
楚言气息一窒,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眼看就要被夹击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