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铜人巷的专业挑战(2 / 2)

这天下午,百草堂来了位特殊的患者,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名叫李娜,戴着口罩,眼神躲闪。她坐下后,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林大夫,我脸上长了好多痘痘,西医说是痤疮,治了半年都没好,听说艾灸能治?”林墨让她摘下口罩,姑娘的脸颊和额头布满了红色的痘痘,有些还发了脓,舌苔黄腻,脉象浮数——这是典型的肝郁化火,脾湿内蕴。

“你是不是经常熬夜?还喜欢吃辛辣的食物?”林墨问道。李娜点点头:“我是做设计的,经常加班到半夜,午饭晚饭都吃外卖,爱吃麻辣烫、烧烤。”沈从安在一旁补充:“这是‘三阴失调’的典型表现,肝郁化火上攻面部,脾虚湿困导致痘痘反复,肾阴不足加重火气。”

林墨制定了诊疗方案:“先用雀啄灸泻法灸太冲穴疏肝降火,再用温和灸补法灸脾俞、肾俞穴,配合立夏焙的艾绒,再加上中药面膜外敷。”他让陈小雨拿出刚做好的中药面膜,里面有金银花、连翘、茯苓等清热祛湿的药材,是苏清瑶根据古方改良的。“这个面膜每天晚上敷一次,配合艾灸,一周就能见效。”

施灸时,李娜有些紧张:“林大夫,艾灸会不会把脸熏黑啊?我同事说艾灸烟有致癌物。”苏清瑶刚好进来,听到这话,拿出一份检测报告:“这是我做的艾烟成分检测,十年陈艾的艾烟里,抗氧化成分含量很高,不仅不会致癌,还能消炎杀菌。你看这些数据,比市面上的祛痘精华还安全。”

李娜接过报告,仔细看了看,终于放下心来。林墨用小号的艾条,对准她的太冲穴开始雀啄灸:“这个穴位是肝经原穴,泻掉肝火,痘痘就不会再长了。”艾火快速跳跃,李娜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流从脚往上走,脸上的灼热感减轻了不少。“真舒服,以前涂药膏都火辣辣的,这个一点都不疼。”她轻声说道。

治疗结束后,林墨递给李娜一瓶艾绒喷雾:“这是用立夏艾绒熬的水做的喷雾,白天觉得脸干的时候喷一喷,清热保湿。”李娜接过喷雾,对着镜子喷了喷,脸上的红肿感立刻减轻了些。“谢谢林大夫,我下周再来复诊。”她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李娜走后,苏清瑶拿着新的检测数据过来:“林墨,你看,用节气艾绒施灸的患者,气血指标改善率比普通艾绒高30%。我导师看了我的研究数据,想邀请你去中医药大学做个讲座,讲讲《三阴艾灸法》的临床应用。”林墨有些意外,也有些犹豫:“我怕讲不好,毕竟我不是科班出身。”

“你有临床经验啊!”沈从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祖父当年也给中医药大学讲过课,用的就是病例实操,比讲理论管用多了。”赵铁山也点头:“这是个好机会,能让更多年轻人了解中医艾灸,传承的意义不就是这样吗?”林墨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去!不过我要带小雨一起去,让她也学学怎么讲中医科普。”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忙着准备讲座的内容,他把《三阴艾灸法》的核心内容、临床病例、艾绒焙制方法整理成ppt,苏清瑶帮他补充了现代医学的检测数据,沈从安则分享了国外的诊疗经验。陈小雨也没闲着,她拍了个“百草堂日常”的短视频,里面记录了林墨焙制艾绒、为患者施灸的过程,还有王桂英、李娜等患者的康复反馈,视频发布后,很快就有了几十万的播放量。

讲座当天,中医药大学的阶梯教室坐满了人,不仅有学生,还有不少教授和医生。林墨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苏清瑶在旁边小声鼓励:“别紧张,就像在百草堂给患者看病一样。”赵铁山和沈从安坐在第一排,眼神里满是期待。

林墨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打开ppt:“今天我不讲复杂的理论,就给大家讲三个病例,看看《三阴艾灸法》是怎么在临床上应用的。”他从王桂英的三阴亏虚讲起,详细描述了辨证过程、灸序调整、艾绒配伍,还有低血糖事件的教训,台下的听众听得很认真,不时有人举手提问。

讲到李娜的痤疮病例时,林墨展示了治疗前后的对比照片,还有苏清瑶的检测数据:“大家看,患者的炎症指标从18降到了6,雌激素水平也恢复了正常,这说明艾灸不仅能调理局部症状,还能调节全身的内分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位老教授站起来说:“林大夫,你这‘辨证施灸’的思路,比我们很多科班出身的医生都扎实,能不能讲讲《三阴艾灸法》里‘辨经’的技巧?”

林墨拿出沈从安给的穴位模型,指着上面的经络:“辨经要先看脉象和舌苔,比如肝俞穴压痛明显,就是肝经有问题;脾俞穴浮肿,就是脾经有问题。再结合患者的生活习惯,比如李娜经常熬夜,就是伤了肝经;爱吃辛辣,就是伤了脾经。”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模型上比划,台下的学生们纷纷拿出笔记本抄录。

讲座结束后,不少学生围上来请教问题,还有几个患者家属找到林墨,想预约诊疗。一位年轻的医生说:“林大夫,我妈妈也有三阴亏虚的症状,我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效果,能不能请你给她看看?”林墨点点头:“明天来百草堂吧,我给她辨证看看。”

回到百草堂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小雨举着手机跑过来:“林哥,你火了!讲座的视频被发到网上了,有几百万播放量,好多人问能不能线上咨询呢!”林墨接过手机,看到评论区里全是好评:“终于有人把中医讲得这么明白!”“想去百草堂看看!”“为年轻中医点赞!”

沈从安笑着说:“你祖父当年说‘艾火虽微,足以燎原’,现在看来,真的要实现了。”赵铁山端来刚煮的艾草粥:“趁热吃,明天还有不少患者要复诊呢。”粥里放了莲子、百合和枸杞,清香扑鼻,林墨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

就在这时,林墨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对方的声音很沙哑:“请问是林墨大夫吗?我是你祖父林怀安的老朋友,我叫周海生,在云南种艾草,你祖父当年跟我订过十年陈艾,我这里有批他当年没来得及取的艾绒,还有一封他写给你的信。”

林墨心里一震,手里的粥碗差点掉在地上:“周爷爷,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您!”对方说:“我在火车站,刚到这边,听说你在讲《三阴艾灸法》,就赶过来了。”林墨立刻起身,沈从安、苏清瑶和陈小雨也跟着站起来:“我们一起去!”

夜色中,四人匆匆赶往火车站。路灯的光线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他们的影子,艾草的清香仿佛从遥远的云南飘来,带着祖父的气息。林墨心里充满了期待,周海生带来的艾绒和信里,会不会藏着《三阴艾灸法》的更多秘密?祖父当年没说完的话,又会是什么?

到了火车站,林墨远远就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布包上绣着艾草的纹样,和祖父留下的艾灸盒纹路一模一样。老人看到林墨,笑着挥了挥手,布包上的艾草纹样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林墨快步走过去,老人递给他布包:“这是你祖父订的十年陈艾,还有他1998年写给你的信,说等你真正懂‘三阴艾灸’了再给你。”

林墨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的,里面的艾绒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他打开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信纸,祖父的字迹苍劲有力:“墨儿,三阴艾灸之道,不在技法之精,而在仁心之诚。肝藏仁,脾藏信,肾藏勇,养三阴即养三德。后山有片老艾林,是我和你沈叔、周叔一起种的,艾根下埋着‘三阴艾灸’的根……”

信还没看完,林墨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抬头看向老人,老人说:“你祖父当年种那片艾林时说,艾火要燎原,先要有扎根的艾根。等你有空了,我带你去云南,看看那片老艾林,还有你祖父留下的艾绒窖。”沈从安拍着林墨的肩膀,眼眶也红了:“怀安当年说的‘根’,就是咱们这些传承中医的人啊。”

回去的路上,陈小雨好奇地问:“林哥,艾根下埋着什么啊?”林墨握紧手里的信,笑着说:“是传承的根,等我们把百草堂的事安排好,就去云南找答案。”苏清瑶看着林墨,眼神里满是温柔:“我陪你一起去,刚好可以研究一下云南艾草的成分,和咱们后山的艾绒做个对比。”

回到百草堂,林墨打开布包,里面的艾绒比他之前的十年陈艾更细腻,泛着银灰色的光泽,罐底刻着“1998年立夏”的字样。沈从安拿起一点艾绒,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云南海拔1800米的老艾草做的,药性比咱们后山的更强,用来治三阴俱虚的重症再好不过。”

赵铁山翻着周海生带来的艾绒窖照片,照片里的窖藏很大,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陶罐,每个陶罐上都标着年份和节气。“你祖父当年是想建立一个‘节气艾绒库’,不同年份、不同节气的艾绒对应不同的病症,可惜没来得及完成。”他指着照片里的一个陶罐,“这个是1988年的冬至艾,治肾寒最好,我当年跟他要过一点,救过一个危重病人。”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用周海生带来的云南陈艾为几位重症患者调理,效果出奇地好。一位患了五年类风湿关节炎的老人,用了云南冬至艾配合三阴艾灸法,关节疼痛明显缓解,能自己拄着拐杖走路了;李娜的痤疮也完全好了,她特意送来一面锦旗,上面写着“艾火传情,妙手仁心”。

这天,周海生要回云南了,林墨去送他。老人握着林墨的手说:“你祖父当年说,等你能治好‘三阴俱虚夹燥’的病症,就带你去看艾根下的秘密。现在看来,你已经做到了。”他递给林墨一把铜钥匙:“这是艾绒窖的钥匙,等你到了云南,用这个打开窖门,里面有你祖父留下的《三阴艾灸法》完整版,还有他和我、你沈叔一起写的《艾绒配伍全书》。”

林墨接过钥匙,钥匙上刻着个“安”字,是祖父的字。“周爷爷,谢谢您,我一定会去云南,完成祖父的心愿。”老人点点头,转身踏上火车,火车开动时,他挥了挥手:“记住,艾火燎原,先扎根,再燎原!”

回到百草堂,林墨把钥匙放进祖父的病例集里,看着墙上“妙手仁心”的匾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册页边缘。沈从安正和赵铁山研究周海生带来的艾绒窖照片,苏清瑶则在电脑上整理讲座后的研究数据,陈小雨蹲在院子里翻晒新采的薄荷,整个百草堂都浸在初夏的暖阳里,却没人注意到巷口那道审视的目光。

“吱呀”一声,百草堂的木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的老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个紫檀木药箱,药箱上刻着“马氏中医”四个烫金大字。他身后跟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色潮红,嘴唇干裂,手里攥着张处方单,神色局促。“哪位是林墨大夫?”老人声音洪亮,目光扫过堂内众人,最终落在林墨身上。

赵铁山看到来人,眉头微挑:“马景明兄?你怎么从铜人巷过来了?”铜人巷是本地中医聚居地,藏着数位行医数十年的老中医,马景明更是以辨证精准、针法精湛闻名,素来不轻易认可年轻中医。林墨连忙上前:“马爷爷您好,我是林墨。”

马景明没应声,径直走到红木桌前坐下,把药箱往桌上一放:“我在中医药大学听了你的讲座,说能用《三阴艾灸法》治三阴亏虚?”他把身后的年轻人拉到身前,“这是我孙子马晓宇,三阴俱虚夹燥,在铜人巷治了三个月,越治越重,你要是能治好他,我就认你这《三阴艾灸法》;要是治不好,就别在外面说自己是林怀安的孙子。”

众人脸色都变了,这分明是上门挑战。林墨却平静地搬来脉枕:“马爷爷,治病不分门派,我先给晓宇辨证。”他让马晓宇伸出手,指尖刚搭上手腕就皱起眉——脉象沉细而数,按之无力却带着燥象;再看舌苔,舌红少苔,舌面布满细小裂纹,正是周海生提到的“三阴俱虚夹燥”,比王桂英的证型复杂十倍。

“晓宇是不是总觉得口干舌燥,喝多少水都没用,晚上盗汗,还总便秘?”林墨问道。马晓宇连连点头:“林大夫说得对,我晚上睡觉枕头都能湿一片,大便三四天一次,拉出来像羊粪球,铜人巷的大夫给我用了滋阴的药,越吃越燥,用了泻下的药,又浑身无力。”

马景明冷哼一声:“你要是也用滋阴药,就别浪费时间了。”林墨却站起身:“他这是阴虚到极致生燥,单纯滋阴会滞气,单纯泻燥会伤阴,得用‘滋阴润燥,补三阴而不滞’的法子。”他转头对陈小雨说:“拿十年陈艾绒,再取云南1998年立夏陈艾各一半,加少量麦冬粉拌匀;苏姐,帮我测一下晓宇的皮质醇和血糖,燥症往往和内分泌有关。”

沈从安凑过来看了看马晓宇的舌象:“怀安当年治过类似的病例,用的是‘隔药灸’,在艾绒里加滋阴的药材,配合特定灸序。”林墨点头:“先灸脾俞,脾为气血生化之源,补脾能生阴;再灸肾俞,肾为阴液之本,滋阴先补肾;最后灸肺俞,肺主润燥,三穴同调,配合麦冬粉增强润燥之力。”

苏清瑶很快拿出检测数据:“皮质醇偏高,血糖略低,确实是阴虚内热导致的内分泌紊乱。”陈小雨已经把艾绒拌匀,还端来一碗温水:“林哥,麦冬粉加了3克,按你说的比例。”林墨把艾绒捏成艾炷,在马晓宇的脾俞穴上放了片浸过麦冬水的纱布——这是他改良的隔药灸法,纱布能让药性更均匀地渗透。

“晓宇,灸的时候会有点痒,是药性在发挥作用,别抓。”林墨点燃艾炷,艾烟带着麦冬的清苦和陈艾的醇厚,缓缓升腾。马景明站在一旁,眼神紧紧盯着林墨的手法,当看到林墨每炷艾燃到三分之二就精准更换,灸脾俞时用小艾炷,灸肾俞时换大艾炷,不禁微微点头。

“脾俞穴用小艾炷,是怕补过头生燥;肾俞穴用大艾炷,是要让药力深达肾经,这分寸拿捏得不错。”马景明的语气缓和了些。林墨一边施灸一边解释:“《三阴艾灸法》里说‘燥者宜缓,虚者宜久’,脾俞灸5分钟,肾俞灸10分钟,肺俞灸8分钟,顺序不能乱,这是‘先生阴,再固阴,后润燥’的道理。”

灸到肺俞穴时,马晓宇突然说:“林大夫,我喉咙里好像有津液了,不那么干了!”苏清瑶立刻复测数据:“皮质醇下降了10%,血氧饱和度上升到96%,效果比预期的好!”马景明走上前,用指腹按压马晓宇的脾俞穴,年轻人这次没喊疼,反而说:“爷爷,这里暖暖的,以前按的时候都是凉的。”

艾灸结束后,林墨递给马景明一张处方:“这是‘滋阴润燥汤’的加减方,用沙参、玉竹补肺阴,麦冬、石斛补肾阴,白术、茯苓健脾阴,配合艾灸效果更好。每天一剂,煎药时加两颗乌梅,增强敛阴之力。”他又拿出一小罐艾绒:“这是云南1998年的立夏陈艾,你回去给晓宇灸,比普通艾绒更温和。”

马景明接过处方和艾绒,沉默了片刻,突然对着林墨拱了拱手:“林小大夫,是我以老卖老了。你这《三阴艾灸法》,确实是怀安兄的真功夫。”他从药箱里拿出一本线装书,“这是我家传的《铜人巷灸法心得》,里面有不少疑难杂症的灸法,送你了,希望你能把三阴艾灸法发扬光大。”

林墨连忙推辞,马景明却硬塞给他:“铜人巷的老伙计们都听说你了,下月初有个‘中医技艺交流会’,我带你去,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怀安兄的传人。”说完,他带着马晓宇走了,临走时还特意看了看墙上的“妙手仁心”匾额,眼神里满是赞许。

送走马氏祖孙,百草堂里一片欢腾。陈小雨举着手机:“林哥,马爷爷刚才把你施灸的视频发到铜人巷的中医群里了,好多老中医都点赞了!”苏清瑶拿着新的检测报告:“数据显示,晓宇的阴虚指标下降了20%,这比用西药快多了,我要把这个案例写进研究论文里。”

沈从安翻着《铜人巷灸法心得》,突然指着一页说:“你看这里,记载了‘三阴灸配合子午流注’的方法,子时灸肾俞,午时灸心俞,卯时灸脾俞,和你祖父的《三阴艾灸法》能互补。下月初交流会,咱们可以演示这个组合灸法。”赵铁山也点头:“我去把后山的焙烤炉再修修,烤一批子午流注专用的艾绒,给铜人巷的老伙计们露一手。”

接下来的几天,百草堂更忙了。马晓宇每天都来复诊,症状一天比一天好,口干舌燥的症状消失了,盗汗也减轻了,大便也恢复了正常。铜人巷的几位中医也陆续带着患者来就诊,有位老中医还带来了一位患了二十年类风湿的老人,林墨用《三阴艾灸法》配合马景明的灸法心得,才治了五天,老人的关节疼痛就明显缓解。

这天上午,李娜带着一个闺蜜来复诊,她的痤疮已经完全好了,皮肤白皙光滑,看不出一点之前的痕迹。“林大夫,我闺蜜张倩,月经不调三年了,每次都推迟十几天,量还特别少,西医说她是多囊卵巢综合征。”李娜推着张倩坐下,“我跟她说你治得特别好,她特意请假过来的。”

张倩穿着职业装,妆容精致,但眼底藏着疲惫。她伸出手,脉象沉细而涩,舌苔薄白,舌尖有瘀点——这是典型的三阴亏虚夹血瘀,和王桂英的证型有些相似,但更偏向于肝郁导致的血瘀。“张姐,你是不是经常生气,压力很大?”林墨问道。张倩点头:“我是做销售的,业绩压力大,经常熬夜加班,还总跟客户吵架。”

林墨制定了诊疗方案:“先用雀啄灸泻法灸太冲穴疏肝理气,再用温和灸补法灸脾俞、肾俞、关元穴,配合隔姜灸,姜能温通血脉,改善血瘀。”他让陈小雨准备艾绒,这次用的是刚焙好的立夏艾,加了少量当归粉——当归能活血化瘀,刚好对症。

施灸时,张倩有些紧张:“林大夫,艾灸能治多囊吗?西医说这个病很难根治。”苏清瑶刚好进来,笑着说:“我做过研究,艾灸能调节内分泌,改善卵巢的血液供应,很多多囊患者通过艾灸都怀孕了呢。”她拿出张倩的激素六项检测报告:“你看,你的睾酮偏高,雌激素偏低,艾灸脾俞、肾俞能调节雌激素分泌,太冲穴能降低睾酮。”

林墨点燃艾条,对准张倩的太冲穴开始雀啄:“中医里没有多囊卵巢综合征的说法,这属于‘月经后期’‘不孕’的范畴,根本原因是三阴失调,肝郁血瘀。只要把三阴补起来,瘀血化掉,月经自然就正常了。”艾火快速跳跃,张倩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流从脚往上走,心里的烦躁感减轻了不少。

治疗结束后,林墨递给张倩一包中药粉:“这是当归、益母草、茯苓磨的粉,每天晚上用温水调成糊状敷在小腹上,配合艾灸效果更好。”他还叮嘱道:“别再熬夜了,每天晚上用艾叶泡脚,能促进血液循环,改善血瘀。”

张倩走后,沈从安拿着一张请柬进来:“铜人巷的交流会请柬到了,下月初八,地点在铜人巷的‘杏林堂’,还要我们准备一个专题分享,就讲《三阴艾灸法的临床应用》。”林墨接过请柬,上面印着金色的杏林图案,还有铜人巷七位老中医的签名。

“咱们得好好准备,这是让中医同行认可三阴艾灸法的好机会。”林墨翻着祖父的病例集,突然发现夹在里面的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祖父和几位老中医站在杏林堂前,其中一位正是年轻时的马景明,手里拿着个铜制的艾灸盒,和沈从安给的那个很像。“沈叔,你看这张照片,祖父当年是不是也参加过铜人巷的交流会?”

沈从安接过照片,眼眶有些发红:“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你祖父当年就是靠《三阴艾灸法的初步研究》在交流会上一鸣惊人,可惜后来因为和我争论灸序,两人都没再参加。”他拍了拍林墨的肩膀,“这次你去,不仅要让大家认可你,还要完成我和你祖父的遗憾。”

接下来的一周,林墨和沈从安忙着准备交流会的分享内容,把马晓宇、张倩、王桂英等病例整理成详细的资料,还制作了艾灸前后的对比图表和苏清瑶的检测数据。陈小雨则跟着赵铁山修复焙烤炉,学习制作子午流注专用艾绒——不同时辰的艾绒用不同的焙烤温度,子时艾用炭火,午时艾用武火,卯时艾用文火,每种艾绒都有独特的香气。

交流会前一天,周海生突然从云南打来了电话:“小墨,我在艾绒窖里找到了你祖父的日记,里面写着‘铜人巷杏林堂的地砖下,藏着清代的铜人穴位图,是三阴艾灸法的根源’。你去交流会的时候,一定要找找!”林墨心里一震,祖父的日记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铜人穴位图会不会和“艾根下的秘密”有关?

交流会当天,百草堂众人早早地来到了杏林堂。堂内坐满了铜人巷的老中医,还有不少中医药大学的教授和学生。马景明坐在主位,看到林墨进来,笑着招手:“林小大夫,快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位老伙计。”

林墨走上前,几位老中医纷纷点头打招呼,其中一位白发老人握着他的手:“我是你祖父的老同学,当年他讲三阴艾灸法的时候,我还质疑过他,没想到今天能看到他的传人。”林墨连忙问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堂内的地砖——地砖是青石板铺成的,中间的一块比其他的略高,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

分享开始后,林墨先讲了《三阴艾灸法》的理论基础,然后通过马晓宇、张倩等病例,详细讲解了灸序调整、艾绒配伍、隔药灸的应用,还展示了苏清瑶的检测数据。当讲到马晓宇的诊疗过程时,台下的老中医们纷纷点头,那位白发老人站起来说:“林小大夫,你这灸序调整比你祖父当年更精准,怀安兄要是在,肯定很欣慰。”

分享结束后,一位年轻的中医站起来提问:“林大夫,三阴俱虚夹燥的病例,你为什么不用‘先泻后补’的传统方法,反而用‘补中有润’的方法?”林墨拿出祖父的《三阴艾灸法》:“我祖父在书里写过‘燥者忌纯补,虚者忌纯泻’,燥症本就伤阴,纯补会加重燥象,所以要在补三阴的同时加润燥的药材,这样才能标本兼治。”

就在这时,杏林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西医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ct报告:“马老大夫,我是市医院的李医生,我母亲的肺癌晚期,西医已经没办法了,听说您这里有好中医,能不能帮她看看?”众人都愣住了,肺癌晚期属于疑难重症,中医也很难治疗。

马景明看向林墨:“林小大夫,这病例交给你怎么样?这是对你的最后考验。”林墨接过ct报告,上面显示患者肺部有多处肿瘤,伴有胸腔积液,患者已经卧床不起,无法进食。他沉思片刻:“可以试试,但要配合《三阴艾灸法》和中药,还要苏姐帮忙监测生命体征。”

李医生连忙点头:“只要能让我母亲少受点罪,怎么治都可以!”林墨制定了紧急方案:“先用隔姜灸灸脾俞、肾俞、肺俞,补三阴增强正气;再用雀啄灸灸足三里、内关,改善进食和呼吸;中药用‘扶正祛邪汤’,配合西洋参补气。”

众人跟着李医生去了医院,林墨亲自为患者施灸。当十年陈艾的艾烟升起时,患者突然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原本微弱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苏清瑶的监测仪显示,患者的血氧饱和度从80%升到了85%,心率从120次降到了100次。“有效!”李医生激动地说,眼眶里满是泪水。

回到杏林堂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景明拿着钥匙打开堂内的暗格,里面放着个铜制的盒子:“这是你祖父当年留下的,说等铜人巷有人能治好肺癌晚期的患者,就交给这个人。”林墨打开盒子,里面是张泛黄的铜人穴位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三阴经的穴位,还有祖父的批注:“铜人穴位图,乃三阴艾灸法之源,与云南艾林同根同源,艾根下藏着穴位图的另一半……”

林墨握紧铜人穴位图,心里突然明白了祖父信里“艾根下的秘密”是什么。沈从安拍着他的肩膀:“等治好李医生的母亲,我们就去云南,找到穴位图的另一半,完成你祖父的心愿。”苏清瑶笑着说:“我已经申请了云南艾草的研究项目,我们可以一起去,把三阴艾灸法和云南艾绒的研究做透。”

陈小雨举着刚采的艾草:“林哥,我已经学会制作子午流注艾绒了,到了云南,我帮你焙烤最好的艾绒!”林墨看着身边的众人,又看了看手里的铜人穴位图和祖父的病例集,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铜人巷的挑战只是开始,云南的艾林、完整的铜人穴位图、失传的艾灸技法,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他去揭开。

夜色中,杏林堂的灯光亮得格外温暖。林墨把铜人穴位图放进祖父的病例集里,和那把刻着“安”字的钥匙放在一起。堂外的铜人巷里,艾草的清香和中药的苦味交织在一起,飘向远方。他仿佛看到祖父站在云南的艾林里,笑着对他招手,艾根下的秘密,正等着他去开启,而三阴艾灸法的传奇,才刚刚写下新的篇章。

第二天一早,林墨收到了周海生的短信:“云南艾林发现异常,部分艾根开始枯萎,可能和穴位图的另一半有关,速来!”林墨拿着短信,和沈从安、苏清瑶、陈小雨对视一眼,四人异口同声道:“去云南!”收拾好行囊,锁上百草堂的门,他们踏上了前往云南的火车。火车开动时,林墨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铜人巷,心里默默道:“祖父,我们来了,一定找到艾根下的秘密,让三阴艾灸法的艾火,燎原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