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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隔盐灸里的信任与成长(1 / 2)

初秋的晨光斜斜地扫过老城区的青石板路,把“百草堂”红漆招牌上的雕花照得透亮。林墨踩着晨光推开店门时,铜铃“叮铃”一声脆响,惊得柜台上两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到屋檐下——这是他接手艾灸馆的第三个月,馆里的常客都知道,每天清晨总能看见他对着穴位铜人念叨的身影,连檐下的麻雀都快听熟了“足三里”“三阴交”的名字。

他刚把祖父留下的蓝布医案摊在八仙桌上,玻璃门就被轻轻推开,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混着秋风飘了进来。抬头一看,是住在隔壁巷的王姐,怀里抱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眼眶红红的,脚步也有些踉跄:“林大夫,你快看看乐乐,这孩子三天没好好吃奶了,一喂奶就哭,去医院查了说没什么问题,可我实在没办法了……”

林墨连忙起身,示意王姐把孩子放在里屋的诊疗床上。婴儿约莫六个月大,小脸憋得通红,眉头拧成个小疙瘩,小嘴抿着,一碰到床褥就开始哼哼唧唧地扭动。林墨想起祖父医案里写的“幼儿脏腑娇嫩,忌用猛药”,便放轻了动作,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肚子——鼓得发硬,按下去时孩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看得王姐也红了眼。

“王姐,你别急,先说说孩子这几天的情况。”林墨拉过一把椅子让王姐坐下,顺手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王姐接过杯子,指尖还在发抖:“前几天我妈来,给孩子喂了点米糊,说能顶饿,结果当天晚上孩子就开始闹。一开始以为是不消化,给喂了益生菌,可没用,这几天连奶都不爱吃了,夜里也哭个不停,我和我老公都快熬垮了。”

林墨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孩子的舌苔——薄薄一层白苔,舌尖有点发红,再摸了摸孩子的手心,比正常体温略热些。他翻出祖父的医案,快速翻到“幼儿消化不良”那一页,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幼儿食积,多因乳食不节,脾胃运化失健。可用隔盐灸神阙穴,温阳散寒,消食导滞。盐需用大粒海盐,炒至微黄,敷于脐上,艾炷如麦粒大,灸三壮即可。”

“王姐,孩子这是食积了,脾胃消化不动米糊,积在肚子里难受。”林墨合起医案,声音放得更柔,“我用隔盐灸给孩子试试,能帮着消食,就是施灸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烟,你别担心。”王姐连忙点头:“只要能让孩子好,怎么都行,我信你林大夫——上次我妈那老寒腿,不就是你给灸好的嘛。”

林墨心里一暖,转身去准备施灸的东西。他从柜台下的陶罐里舀出一勺大粒海盐,放在小铁锅里慢慢翻炒——祖父说过,海盐要炒到微黄,不能太焦,不然会有苦味,也不能太生,不然温阳的效果不够。火苗舔着锅底,海盐渐渐散发出淡淡的咸香,林墨一边翻炒,一边想起第一次给人施灸的场景:也是这样的清晨,给隔壁张奶奶灸阳陵泉,手一抖,艾灰掉在张奶奶腿上,吓得他差点把艾条扔了,还是张奶奶笑着说“没事,刚开始都这样”。

等海盐炒好,林墨用纱布包好,敷在婴儿的神阙穴(肚脐)上——神阙穴是人体的要穴,连接着先天与后天,幼儿的神阙穴更娇嫩,所以海盐包要敷得松一些,不能压得太紧。接着,他拿出一根五年陈艾条,捏出麦粒大小的艾炷,小心翼翼地放在海盐包上,又用火柴轻轻点燃。

艾炷慢慢燃烧,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带着陈艾特有的清香。林墨蹲在诊疗床边,眼睛紧紧盯着艾炷,手指悬在半空,随时准备在艾炷快燃尽时捏掉灰烬——祖父的医案里特意标注,给幼儿施灸,一定要“防灰烬灼伤皮肤”,每壮艾炷燃到三分之二时就要换,不能等全燃尽。

第一壮艾炷燃尽时,婴儿原本紧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些,嘴里的哼哼声也小了。王姐凑过来,小声问:“林大夫,这就有效果了?”林墨点点头:“神阙穴通脾胃,海盐的温性加上艾的热力,能帮着孩子把积在肚子里的东西化掉。你看,孩子不怎么哭了。”

正说着,玻璃门又响了,赵铁山背着个布包走了进来。他是隔壁“铁山推拿馆”的老中医,也是林墨的技法导师,每天这个点都会来百草堂坐一会儿,看看林墨的施灸手法。“小赵大夫,给孩子施灸呢?”赵铁山走到诊疗床边,眼睛扫过海盐包和艾炷,“海盐炒得火候正好,艾炷大小也合适,比上次给李老师灸膝盖时稳多了。”

林墨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赵叔,还是您教得好,上次您说隔盐灸要‘盐松艾小’,我记着呢。”赵铁山摆摆手,目光落在婴儿身上:“这孩子是食积吧?看舌苔和手心就知道,最近天气转凉,幼儿脾胃容易受寒气,再吃点不好消化的,就容易积住。你祖父的医案里是不是写了‘隔盐灸神阙,配揉板门’?揉板门能帮着消食,和艾灸配着来,效果更好。”

林墨一拍脑袋:“对!我怎么忘了这个!”他让王姐抱着孩子,自己用拇指轻轻揉按孩子的板门穴(手掌大鱼际处)——揉板门要顺时针揉,力度要轻,像抚摸棉花一样,揉的时候还要轻声跟孩子说话,转移孩子的注意力。林墨一边揉,一边轻声哼着不成调的儿歌:“乐乐乖,揉揉手,肚子不疼吃饭香……”

婴儿似乎听懂了,眼睛慢慢睁开,好奇地看着林墨,小手还伸出来抓了抓林墨的袖口。王姐看着孩子的样子,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过这次是笑着的:“你看,乐乐不闹了,还会抓你袖子呢!”赵铁山也笑了:“这就是‘治疾先治心’,孩子感受到善意,情绪放松了,病也好得快——你祖父的家训,你没忘。”

第二壮艾炷燃尽时,婴儿的小肚子明显软了些,林墨用手轻轻按了按,孩子没再哭,反而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王姐惊喜地说:“刚才在家按他肚子,他哭得可凶了,现在居然不闹了!”林墨点点头,继续点燃第三壮艾炷:“再灸一壮,巩固一下,等会儿回去给孩子喂点温水,过半小时再喂奶,看看情况。”

第三壮艾炷燃尽后,林墨小心地取下海盐包,用温水给孩子擦了擦肚脐周围的皮肤。婴儿伸了个懒腰,小嘴张了张,发出“啊”的一声,像是在要奶吃。王姐连忙抱起孩子,解开衣服喂奶——这次,孩子没再哭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精神多了。

“太谢谢你了林大夫!”王姐喂完奶,抱着熟睡的孩子,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几天我都快愁死了,医院也查不出问题,还是你有办法。”她从包里拿出钱包,要给诊费,林墨摆摆手:“王姐,都是邻居,这点小事不用给钱,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下次路过给我带根你家种的黄瓜就行。”

王姐笑着答应,抱着孩子轻轻走了。赵铁山看着林墨,眼神里满是欣慰:“你这孩子,进步挺快。刚开始连艾条都分不清,现在隔盐灸的手法都这么熟练了,还懂得跟患者共情——你祖父要是知道,肯定高兴。”林墨拿起祖父的医案,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的字迹:“都是跟着祖父的医案学,还有您的指点,我还差得远呢。”

赵铁山走到八仙桌前,翻开医案,指着其中一页说:“你看这页,你祖父写的‘隔盐灸不仅能治食积,还能温阳止泻’,上次社区有个孩子拉肚子,拉得都脱水了,就是用隔盐灸治好的。你以后遇到类似的病例,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林墨凑近看,医案上还画着个小小的示意图,标注着“腹泻时盐包可稍厚,艾炷可略大”,字迹虽然有些模糊,却透着满满的认真。

两人正说着,玻璃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伙子走了进来,捂着膝盖皱着眉:“林大夫,我这膝盖又疼了,昨天送外卖跑太多,晚上疼得睡不着,你给我灸灸呗。”林墨连忙起身:“快坐,是老毛病了,灸足三里和阳陵泉对吧?”小伙子点点头:“对,上次灸完就不疼了,这次麻烦你再给我灸灸。”

林墨拿出三年陈艾条,点燃后,用悬灸的手法对着小伙子的足三里穴施灸——他现在的手法比以前稳多了,艾条离皮肤三寸远,手腕轻轻转动,让热力均匀渗透。“足三里是胃经的合穴,能补气血,你天天跑外卖,膝盖受力大,多灸灸足三里,能帮着养膝盖。”林墨一边施灸,一边跟小伙子念叨,就像祖父以前跟患者说的那样。

小伙子笑着说:“林大夫,你现在说得一套一套的,比上次专业多了。上次你给我灸的时候,手还抖呢,现在一点都不抖了。”林墨也笑了:“熟能生巧嘛,多练几次就好了。”赵铁山坐在一旁,看着林墨熟练的手法,嘴角也微微上扬——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林墨时,这孩子连三阴交和足三里都分不清,现在不仅能准确找到穴位,还能根据患者的情况调整施灸手法,这成长,比他想象中快多了。

等给外卖小伙子灸完,已经快到中午了。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八仙桌上的医案上,把祖父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林墨收拾施灸工具时,发现柜台下的艾条不多了,便想着下午去药材市场买些陈艾。他刚把艾条盒放进抽屉,手机响了,是苏清瑶打来的。

“林墨,你今天有空吗?我整理你祖父的医案时,发现有几页关于‘节气灸’的记载,有点看不懂,想跟你一起研究研究。”苏清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兴奋——她是中医药大学的研究生,自从上次来百草堂整理医案后,就经常跟林墨一起探讨中医理论,从最初对林墨的“野路子”中医轻视,到现在的认可,两人已经成了很好的搭档。

“有空啊,我下午正好要去药材市场买艾条,你要是方便,可以过来跟我一起去,顺便在市场上看看有没有好的陈艾。”林墨说。苏清瑶连忙答应:“好啊,我半小时后到百草堂找你。”

挂了电话,林墨看着柜台上的穴位铜人,想起三个月前刚接手艾灸馆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连艾条都不会点燃,对着医案上的穴位图一头雾水,甚至想过把铺子卖掉。可现在,他不仅能独立给患者施灸,还能跟苏清瑶一起研究祖父的医案,甚至有了自己的患者——张奶奶的老寒腿、王姐的孩子、外卖小伙子的膝盖,还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人,因为百草堂,因为艾灸,身体慢慢好起来。

“治疾先治心,施灸如施仁”,祖父的家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林墨拿起一块艾草,放在鼻尖闻了闻——那淡淡的清香,就像祖父的味道,像百草堂的味道,像中医传承的味道。他知道,自己的中医之路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技法要学,很多医案要研究,但他不再迷茫,因为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职业,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传承。

半小时后,苏清瑶背着书包来到百草堂,手里还拿着一本《针灸大成》:“林墨,我带了这本书,里面有关于节气灸的记载,正好跟你祖父的医案对比着看。”林墨笑着点点头,锁上店门:“走,我们去药材市场,顺便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种‘端午艾’——祖父的医案里说,端午采收的艾草,药效最好。”

两人并肩走在老城区的巷子里,初秋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槐树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碎金,每一步踩上去都带着轻微的“咯吱”声——那是雨水浸润后石板与缝隙间苔藓摩擦的声响,也是林墨从小听到大的老城韵律。巷口的老槐树已有上百年树龄,粗壮的枝干上还挂着去年社区挂的红灯笼,风吹过,灯笼穗子轻轻摇晃,与屋檐下铜铃的“叮铃”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不成调却格外安心的民谣。苏清瑶低头翻着《针灸大成》,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时,指甲盖边缘还沾着一点淡淡的艾绒——那是早上整理医案时不小心蹭上的,洗了三遍都没完全洗掉,林墨看着那点青色,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白色大褂上沾着的消毒水味,与如今这艾香格格不入,却又奇妙地融合成了“百草堂”独有的气息。

“你看这段,”苏清瑶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书中“节气灸”的章节,鼻尖因为专注微微皱起,“《针灸大成》里说‘冬至灸关元,夏至灸气海’,可你祖父的医案里却写着‘冬至灸气海,夏至灸关元’,还标注了‘南人阳气易浮,需逆时调补’。我查了好多文献都没见过这种说法,会不会是医案记录有误?”林墨凑过去,阳光刚好落在书页上,照亮了苏清瑶睫毛投下的浅浅阴影。他指着医案复印件上祖父的批注,那行小字因为年久有些模糊,却能看清“光绪二十三年,随恩师赴岭南行医,见当地人多畏寒却易上火,悟此理”的字样:“我祖父年轻的时候跟着恩师去过岭南,医案里好多特别的治法都是那时候总结的。上次赵叔说,祖父还藏着一本《岭南灸法秘要》,可惜我翻遍了馆里的书柜都没找到。”

苏清瑶眼睛一亮,下意识抓住林墨的手腕,又慌忙松开,耳尖泛起微红:“岭南灸法在中医史上几乎是空白!如果能找到这本秘要,不仅我的毕业论文能上升一个层次,对整个艾灸学科都有意义!”林墨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第一次来百草堂时的场景:那时候她抱着笔记本电脑,语气带着名校研究生的傲慢,说祖父的医案“缺乏科学依据”,可当她看到医案里关于产后风的治疗记录,与她实验室的研究数据不谋而合时,那副震惊的表情至今还清晰地印在林墨脑海里。“其实我总觉得那本书藏在铜人里,”林墨指了指巷口的方向,“上次从铜人暗格里找到医案后,我试着按过铜人身上的穴位,有几个穴位按下去是空的,像是有暗格,可怎么都打不开。”

“会不会需要特定的手法?”苏清瑶追问,脚步都加快了几分,“中医里常有‘穴位密码’的说法,比如按特定顺序按压穴位就能触发机关。你祖父的医案里有没有提到过铜人的记载?”林墨仔细回想,忽然停住脚步:“有!医案最后一页画着个简易的铜人图,标注了‘心、肝、脾、肺、肾’对应的五个穴位,旁边写着‘戊时按之,得见真章’。戊时就是下午五点到七点,今天我们从药材市场回来刚好赶得上!”两人相视一笑,脚下的步伐更急了,青石板路上的碎金被踩得支离破碎,又在身后重新拼凑成完整的光斑,像极了林墨这三个月来的经历——从支离破碎的迷茫,到重新拼凑起的坚定。

药材市场在老城的另一端,穿过三条巷弄就到了。刚走到市场门口,一股浓郁的药香就扑面而来,那是当归的甜香、川芎的辛香、艾叶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呛得苏清瑶打了个喷嚏,却让林墨瞬间放松下来——这味道和祖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市场里挤满了人,挑着担子的药农、穿着白大褂的药店采购、背着布包的老中医,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药材仔细端详,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讨价还价。“前面那家‘德顺昌’的艾条最好,”林墨指着不远处一个挂着黑底金字招牌的店铺,“我祖父以前都在这儿买艾,老板张大爷跟我祖父是老相识。”

走进“德顺昌”,店里的柜台后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分拣艾叶。听到动静,老人抬起头,看到林墨时眼睛一亮:“小林啊!好久没来了,你祖父最近身体怎么样?”林墨心里一沉,喉咙发紧:“张大爷,我祖父三个月前走了,心脏病突发。”老人手里的艾叶“哗啦”一声掉在柜台上,他摘下老花镜,用袖口擦了擦眼睛:“怎么这么突然……上次他来买艾还跟我说,等秋天收了新艾,要跟我喝两盅呢。”苏清瑶轻轻碰了碰林墨的胳膊,递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转头对老人说:“张大爷,我们今天来是想买点五年陈艾,最好是端午采收的。”

老人叹了口气,转身从货架最上层搬下一个陶罐,打开盖子,一股醇厚的艾香瞬间弥漫开来:“这是去年收的端午艾,阴干了五年,你祖父以前就爱用这种。要不是他走了,我才舍不得拿出来——现在的年轻人都嫌陈艾贵,都买一年的新艾,哪里知道陈艾火力温和,穿透力才强。”林墨拿起一根艾条,横截面呈深土黄色,纹理细密,凑近闻了闻,没有新艾的辛辣味,只有淡淡的清香:“张大爷,给我来二十盒,顺便再要点艾叶,我想自己做艾绒。”老人点点头,一边打包一边说:“做艾绒要选叶片厚实的,我给你挑点好的。对了,上次你祖父来买艾的时候,跟我打听‘九叶重楼’的下落,说有个老患者需要这味药救命,你知道这事吗?”

林墨愣住了,祖父的医案里确实有个病例写着“需九叶重楼配艾灸治顽疾”,可他一直以为那是祖父随手写的,没想到真有患者需要。“我没听说过,祖父没跟我提过这个患者。”林墨皱眉,“九叶重楼不是国家保护植物吗?现在很难找到吧?”老人压低声音,凑近林墨:“你祖父说,城西的老君山有野生的,不过那里是禁区,不让人进。他还说,等他找到九叶重楼,要把用法写进医案里,留给后人。”苏清瑶眼睛瞪得圆圆的,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九叶重楼配合艾灸?这是从未有过的记载!如果能找到用法,说不定能攻克很多疑难杂症。”

付了钱,走出“德顺昌”,苏清瑶激动地说:“林墨,我们去老君山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九叶重楼,还能解开你祖父医案里的秘密。”林墨犹豫了:“可老君山是禁区,听说有野兽,还容易迷路。”苏清瑶拍了拍背包:“我带了指南针和急救包,我爸是地质学家,我从小就跟着他爬山,迷路肯定不怕。而且你想想,你祖父那么执着地要找九叶重楼,肯定有重要的原因,说不定那个老患者还在等这味药呢。”林墨看着手里的陶罐,想起祖父医案里“医者仁心”的批注,点了点头:“好,周末我们去老君山,不过要先跟赵叔打听一下老君山的情况,他在老城待了一辈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两人又在市场里逛了逛,苏清瑶买了些针灸用的银针和穴位图,林墨则买了些炒海盐和纱布——上次给乐乐用的隔盐灸效果很好,他想多准备点,万一再有人来治食积呢。走出市场时,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更长了。路过巷口的包子铺时,老板娘探出头喊:“小林啊!给你留了两个肉包,你祖父以前最爱吃我家的肉包了!”林墨接过包子,热气透过油纸传到手上,暖烘烘的:“谢谢李婶,多少钱?”老板娘摆摆手:“不要钱,就当给你祖父的。下次有空带女朋友来吃啊,我给你们多放肉!”苏清瑶的脸瞬间红了,低头快步往前走,林墨拿着包子,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心里泛起一丝甜甜的暖意。

回到百草堂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刚好是戊时。林墨打开店门,铜铃“叮铃”一声,惊起了檐下的一群麻雀。他走到穴位铜人面前,按照医案上标注的顺序,先按压了“心俞穴”——铜人背部第三胸椎旁开一寸半的位置,按下去时果然有轻微的“咔嗒”声。接着是“肝俞穴”“脾俞穴”“肺俞穴”“肾俞穴”,当按压到“肾俞穴”时,铜人腹部突然“哗啦”一声,弹出一个比之前更大的暗格,里面放着一本蓝色布封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岭南灸法秘要”,旁边还有个小小的锦盒。

苏清瑶凑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林墨小心翼翼地拿起小册子,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比医案上的更稚嫩,显然是祖父年轻时写的:“光绪二十三年,恩师授我岭南灸法,嘱我‘此术只传仁人,不传恶徒’。后遇岭南瘟疫,用灸法救百人,记录于此。”再往后翻,里面不仅有各种疑难杂症的灸法,还有配药的方子,其中一页赫然写着“九叶重楼配艾灸治骨癌方”,旁边画着九叶重楼的插图,标注着“老君山阴坡可见,花期七月,果期九月”。

“骨癌!”苏清瑶捂住嘴,“我导师最近正在研究中医治疗骨癌的方法,要是有这个方子,肯定能帮到很多患者!”林墨打开锦盒,里面放着半株干枯的植物,根茎呈圆锥形,有九层叶片,正是九叶重楼!锦盒里还有一张纸条,是祖父的字迹:“2023年秋,老君山采得,赠有缘人。患者张建国,骨癌晚期,可按此方施治。”林墨猛地想起,医案里那个“李建国”的名字,说不定是祖父笔误,其实是“张建国”!而那个总来送蔬菜的老患者,不就姓张吗?

就在这时,玻璃门被推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走了进来,正是经常来送蔬菜的张大爷。老人看到林墨手里的锦盒,身体晃了晃,拐杖“咚”地一声戳在地上:“小林大夫,那是……那是九叶重楼吗?”林墨点点头,扶住老人:“张大爷,您是张建国?我祖父的医案里写着您的病情,这是他采的九叶重楼,还有治疗的方子。”老人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抓住林墨的手:“我找这味药找了五年啊!医生说我最多活半年,是你祖父一直用艾灸帮我续命,说等找到九叶重楼就能治好我……他走之前还跟我说,‘小林会帮你的’,我还以为他是安慰我……”

苏清瑶连忙搬来椅子让老人坐下,给老人倒了杯温水:“张大爷,您别急,林大夫的祖父留下了完整的治疗方案,我们可以帮您治疗。”老人喝了口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祖父在找九叶重楼,上次他去老君山,摔了一跤,回来的时候腿都肿了,还跟我说没事。要不是为了我,他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林墨心里一酸,祖父的腿确实肿过一段时间,可他一直说自己是不小心崴到的,从来没提过是为了采药摔的。他翻开《岭南灸法秘要》,找到治疗骨癌的章节:“张大爷,明天开始我给您施灸,配合九叶重楼煎药,祖父的方子写着‘三月可见效’。”

老人连连点头,从布包里拿出一篮新鲜的蔬菜:“这是我自己种的青菜,没打农药,你拿着吃。对了,你祖父还跟我说,他藏了个东西在百草堂的后院,说等你能独立给人治病了,就让我拿给你。”林墨和苏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跟着老人来到后院,后院的墙角种着一片艾草,长得郁郁葱葱。老人指着艾草丛中的一块石板:“就在这能打开。”

林墨蹲下身,搬开石板,上刻着“百草堂”三个字,还有一封祖父写给他的信。林墨展开信纸,祖父苍劲的字迹映入眼帘:“吾孙林墨,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接手百草堂,明白了医者仁心的道理。祖父一生行医,深知中医传承之难,今将《岭南灸法秘要》与九叶重楼方传于你,望你谨记‘治疾先治心,施灸如施仁’的家训,不可恃技傲物,不可见利忘义。老君山的九叶重楼虽能治顽疾,却也引来了盗猎者,你若遇到危险,可持此铜针去寻城西关帝庙的住持,他会助你。祖父在天上看着你,百草堂的艾火,就交给你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后院的墙头,洒在信纸上,林墨的眼泪滴在“百草堂”三个字上,晕开了小小的墨迹。他握紧手里的铜针,针柄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暖烘烘的。苏清瑶站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墨,你祖父肯定为你骄傲。”林墨抬起头,看着后院里郁郁葱葱的艾草,看着墙上“百草堂”的牌匾,看着身边的苏清瑶和张大爷,忽然明白了祖父说的“治疾先治心”的道理——所谓医者,不仅要治患者的病,更要懂患者的心,用善意和责任,撑起患者对生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林墨就开始给张大爷施灸。按照《岭南灸法秘要》里的方法,他用九叶重楼煎的药汁浸湿艾条,对着张大爷的“肾俞”“命门”等穴位施灸。艾烟袅袅升起,混合着九叶重楼的清香,弥漫在百草堂里。张大爷趴在诊疗床上,原本痛苦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小林大夫,我感觉腰不那么疼了,比吃止痛药还管用。”林墨一边施灸一边说:“这是药灸结合,比单纯艾灸效果更好,您坚持治疗,肯定会好起来的。”

苏清瑶则在一旁整理祖父的医案,把《岭南灸法秘要》里的内容补充进去。忽然,她指着医案里的一张插图:“林墨,你看这张图,是不是老君山的地形图?上面还标着九叶重楼的生长位置。”林墨凑过去,果然看到一张手绘的地形图,上面用红笔标着“阴坡竹林旁”的字样。“这肯定是祖父去老君山采药时画的,”林墨皱眉,“可张大爷说祖父上次采药摔了一跤,说不定那里有危险。”苏清瑶点点头:“我们周末去老君山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说不定真的有盗猎者。”

接下来的几天,百草堂里格外热闹。张奶奶来复查老寒腿,看到林墨给张大爷施灸的手法,笑着说:“小林啊,你现在的手法比你祖父还熟练,真是青出于蓝啊!”外卖小伙子也来了,这次不仅是来治膝盖,还带了几个同事来:“林大夫,我同事听说我膝盖治好了,都想来试试艾灸,你可得给他们优惠点啊!”林墨笑着答应,一边给小伙子施灸一边说:“你们天天跑外卖辛苦,以后来都给你们打八折。”

周五晚上,林墨和苏清瑶去赵铁山的推拿馆打听老君山的情况。赵铁山听他们说要去老君山找九叶重楼,连忙摆手:“不行!老君山的阴坡有个废弃的矿洞,里面有野猪,而且最近确实有盗猎者在那一带活动,专门偷挖野生药材。你祖父上次去采药,就是被盗猎者的陷阱绊倒的,回来还不敢跟你说。”林墨心里一紧:“那祖父找到九叶重楼了吗?张大爷说祖父采到了半株。”赵铁山叹了口气:“找到了,但是被盗猎者盯上了,你祖父跟他们周旋了一天才逃回来,腿就是那时候摔的。”

苏清瑶拿出地形图:“赵叔,您看这张图,祖父标了个‘安全屋’,是什么地方?”赵铁山接过图,看了看:“这是以前护林员住的小木屋,现在没人住了,不过里面有床和被子,你们要是一定要去,就住在那里,晚上别出来。对了,我给你们拿点雄黄,野猪怕这个,再给你们一把砍刀,遇到危险能防身。”林墨心里暖暖的,赵铁山虽然平时话不多,却一直默默照顾着他,就像祖父一样。“赵叔,谢谢您,我们会小心的。”林墨接过雄黄和砍刀,郑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