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说着就要往前走,可脚刚抬起来,就听到楼里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块大石头从楼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声音在雪地里传得老远。几个人赶紧抬头看,大白楼的窗户里面都黑着,楼檐上的雪好好的,连片雪花都没掉,那声闷响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刚才啥声音?” 有人小声地问。他话音刚落,三楼最东边那扇没碎的窗户玻璃上突然起了一片白雾,像是有人在里面对着玻璃哈了口气,雾里还隐约映出个黑影,一晃就没了。
这群人吓得腿都软了,带头的小伙子相机都没拿稳掉在了雪地上。小伙子捡起相机,和大家一起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民宿,没敢再提给大白楼拍照的事。
民宿老板王强当时正在门口扫雪,看到他们慌慌张张一脸惊恐的样子,就猜到他们可能是去了大白楼那边。
等这伙游客们缓过点劲,就围着王强问大白楼里的事。王强放下扫帚,蹲在门槛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缓缓开口:“你们也算运气好,没靠太近。这楼啊,从我爷爷那辈起就邪乎。”
王强的爷爷王老铁,当年就住在兴隆镇,离现在大白楼的位置就隔两条街。
王强往地上弹了弹烟灰,“我爷爷说,这楼底下埋着东西,都是带怨气的,以前施工的时候就出事了,后来住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在那儿待超过三天的。”
游客们继续追问,王强就不肯多说了,只说让他们离大白楼远着点。这伙游客虽然是半信半疑,可也没人再提去大白楼的事。
王强很清楚,大白楼的故事可不是瞎编的,起因得从八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候这里还不叫雪乡,算是兴隆镇的周边。而大白楼就是在那个时候修建的,它的地基
1937年冬天,这里都还在日军的统治下。那年的雪很大,没膝的积雪把路都封了,人们很少出门,只有日军的军用卡车能在雪地里横行。
那些深绿色的卡车车身上印着白色的太阳旗,轮胎裹着粗铁链,碾过积雪时,能在雪地上压出两道半米深的辙印,辙印里的雪被压实冻硬,过个十天半月都不带化的。镇上的人听到卡车引擎声,就赶紧把孩子往炕里塞,捂住嘴不让孩子哭。前几天,邻村有个老汉因为没给卡车让路,被士兵拖上车,再也没见到他回来。
镇子边缘的这片空地,那时候就是片没人敢碰的荒地。它北高南低,背靠一片黑松林,早年是清末民初的乱葬岗。
光绪二十六年闹瘟疫,镇上死了小一半人,棺材不够用,就用破草席裹着尸体往这儿扔。后来又赶上了闹饥荒,死的人没钱埋,就用草席裹着往这儿扔。
就这么年复一年的扔死人,这块儿地里的荒草长得比人高,夜里还总有蓝幽幽的鬼火,在荒地里飘来飘去,吓得镇子里没人敢靠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