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巷口的杂货店时,老板娘看见他站在路灯下,对着空气作揖,嘴里念叨着等我拿钥匙。
可后来警察在7楼703室门口的脚垫下,找到了他的钥匙串。
黄铜钥匙串上挂着个他亲手雕的木头菩萨,菩萨的脸被摩挲得发亮,显然是常年带在身上的物件。
也就是说,他家门口的脚垫底下就有钥匙,他却像被什么东西引着,转身走向了楼道的窗户。
凌晨两点,住在5楼502室的张太太被一声闷响惊醒。
那声音穿透雨幕,一声砸在楼下的花坛里,像是西瓜摔在水泥地上。
她丈夫是长途货车司机,那晚刚好出车,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陪着她。
张太太裹着棉被走到窗边,手指抖着拉开窗帘一角。月光透过雨雾,在花坛里投下一团模糊的黑影,旁边的排水管从7楼断裂,扭曲的铁皮垂在半空,像条断了的蛇。
她哆哆嗦嗦回屋用座机打给小区保安。保安老李提着电筒赶来时,电筒光扫过花坛,看到了老兵圆睁的眼睛。
老兵趴在冰冷的泥土里,蓝布衫被雨水浸透,后背的骨头硌得分明,右手还死死攥着块外墙的红砖,砖缝里卡着几缕灰黑色的棉线,正是他蓝布衫上的线。
老李后来跟人说,那姿势不像失足坠落,倒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想抓什么又没抓住。
法医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穿着白大褂的法医蹲在花坛边翻检,在老兵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没有烟,只有张折叠的黄纸,纸上用毛笔字写着16楼,三缺一。
警察问遍了楼里的住户,没人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也没人在16楼见过打麻将的人。那层楼当时只住了两户人家,都是独居的老太太,根本不会打麻将。
同住7楼的刘老太在警局录口供时,突然哭了起来。
她说当晚十一点半左右,她起夜时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开门一看,老兵正对着紧闭的电梯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再等等,我这就上去......
刘老太问他:王伯,你跟谁说话呢?
老兵缓缓转过头,眼睛里没有焦点,嘴角却咧开个诡异的笑:16楼的她,还有......
话没说完,电梯门突然地一声开了,里面漆黑一片,老兵抬脚就走了进去。
刘老太说她当时吓得赶紧关了门,后来听见电梯在7楼和16楼之间往返了三次,每次停下,都能听见模糊的说话声,像有人在吵架。
最终,经过好些天的调查,警察在卷宗上写下意外失足,醉酒导致判断失误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