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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d金坝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城区中队办公室外,祝金令站在走道上挂断黄文庆的电话,望着楼外的倾盆大雨出神。据黄文庆所说,项标已单方面与罗鸿和解,而罗鸿依旧在医院躺得死死的,半点破绽也未露出。
他转身走回办公室,队员们皆在埋头工作,唯有小黑板上的案件线索图格外醒目。
祝金令的目光落在起点,出租凶杀案的脉络清晰浮现:杨昶、刘启铭、王良辉三人乘坐死者熊某的出租车,抵达三国田后将其杀害,抢走财物,随后就近取用稻田里的稻草焚尸——先把尸体放进车内,再用稻草塞满车厢点火。因三人搬运稻草,农田里留下了杂乱,大小不一的脚印,印证了凶手确为三人。
出租车抢劫凶杀案发生后不到一星期,三岔河焚尸案接踵而至。三国田位于天生桥上半路段,与三岔河相距不足四百米,海拔比三岔河高出一百米。
仅仅三天后,杨昶、刘启铭、王良辉三人搭乘项标的黑车,双方在高速公路上爆发激斗,项标被逼无奈制造事故,杨昶、刘启铭当场死于车祸,王良辉则不知所踪。
根据项标的口供,当时王良辉先用石头砸死杨昶,再夺过项标的短刀杀害刘启铭,抢走他两千多块钱后逃离现场,至今杳无音信。紧接着,县城黑车队与省城黑车队的较量也浮出水面。
【云A-QA17**】,第一起命案的车牌号,车主正是罗鸿。
如今可以确定,罗鸿去而复返的目的是寻找徐立丽——他并不知道徐立丽已遇害,更不清楚申孝辛使用的是套牌,才误将挂着【云H-46**】车牌的张雪涵列为目标。这也从侧面印证,徐立丽是听从罗鸿的计划,登上了申孝辛的车。
罗鸿的疑点始终悬而未决:他是故意让徐立丽送死,还是纯属意外?只有他知晓王菊的下落,可他如今躺在医院,警方暂无办法强行迫使他吐露实情。
【云H-46**】,第二起命案的套牌车牌号,真正车主是申孝辛。
案发后,他立刻出售旧车、购置新车,显然有销毁犯罪证据的嫌疑,但经黄文庆调查,旧车上并未发现可疑痕迹,或许已被彻底处理干净。当时申孝辛身在省城,本有充足时间出逃,却选择返回金坝县——这与出租凶杀案的三名凶手如出一辙。
申孝辛是主动到县公安局配合调查的,据他供述,当时车上的徐立丽确实假扮成了王菊,这正是罗鸿意图栽赃陷害的铁证,也说明申孝辛从未见过王菊,更不知其下落。
徐立丽的死因愈发扑朔迷离:申孝辛杀害她的动机远大于罗鸿,而罗鸿杀害王菊的动机则比申孝辛更强烈。唯一无法解释的是,两起案件的焚尸地点与手法为何完全一致?
如今申孝辛因套牌案被限制自由,形同画地为牢。
想到这里,祝金令在申孝辛对应的线索栏添了一句:“申孝辛称杀害徐立丽的凶手并非罗鸿。”尽管只是单方讲述,尚未核实,但这句话对整个案件的冲击极大,令人匪夷所思。
若申孝辛所言属实,真凶的作案逻辑便有了合理推演:凶手当时必定在场,并且亲眼目睹了罗鸿杀害王菊并焚尸的全过程,才刻意选择同一地点、用同样手法杀害徐立丽。可他为何不报警?
一个名字突然在祝金令脑海中浮现——项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