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标怒吼一声,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把对手给干掉。
还不等他先手,就见眼前的饵块平移向车子后座。饵块弯下腰,半身钻进车里,手持短刀,直接把昏迷中的刘启铭割喉,送了他的命。
项标抓住机会,脚下的碎石被他的双脚蹬开,碎石相互碰撞、滚动,窸窸窣窣地响起来。饵块伤势较轻,马上就抽出上半身,后退到车头前,暂时与项标保持距离。
两人围着车子转圈。
项标能清楚地看见对手手中血淋淋的刀刃。
“我没有杀人,那个出租车司机是他们杀的!我只是碰巧和他们坐上了同一辆车,是他们逼我干的,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饵块用手中的短刀胡乱地比划着,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项标听着就觉得搞笑——饵块刚刚才亲手砸死了杨昶,又抹了刘启铭的脖子,竟然还说自己没有杀人。
“废TM什么话!谁TM管你有没有杀人,敢惹老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项标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趁着暴怒的状态,他一口鲜血吐出,双手持刀向前开路,直接从车头上扑了过去,像一头雪豹般迅猛突袭。
饵块后退一步,朝着即将失去车头盖支撑、落地的项标后背劈下一刀。
项标好歹是从刀斧砍杀的混混修罗场里爬出来的人,在身体完全滑出车头盖的瞬间,他直接翻转身体,正面朝上,“铛”的一声,一刀弹开了饵块劈下来的刀刃。
紧接着,项标直接一记铁头功,正中饵块小腹。饵块肚子里的空气全被顶了出来,连连后退。
“哈——”项标自己也摔在碎石上,把憋在胸口的最后一口气也摔了出来。吐出那口气后,疼痛立刻遍布全身,肾上腺素也彻底失效了。
他痛苦地翻身,想要爬起来。
可刚翻过身,饵块就已经站在他旁边,左脚一步跨过他的身子,然后慢慢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饵块双手举起短刀,呼吸急促而沉重,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心。
“我真的没有杀人!是他们打劫出租车后杀了司机,我怕他们杀我灭口,是他们逼着我把那个司机的尸体和车子一起烧了,我是无辜的!”
饵块还在重复着“自己没有杀人”的话,身体动作和思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占据了身体,却又深陷其中,听信那个错误的声音,一错再错。
“来啊!动手啊!你已经杀了三个人,不差我一个!老子到了
项标满心不甘,一遍又一遍地刺激饵块。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饵块却迟迟不肯动手。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抢了你的钱,不够我们三个跑路。这样,你再拿两万给我,不,借两万给我,我一走了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