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祝金令看着后视镜中的县城,前方就是高速路口,他心中已经开始筹备对策。要是找到申孝辛,他想跑,就直接抓;但如果申孝辛没有任何反应,又没有实质性证据,也只能沉住气、静观其变,回到县城再想办法。
“老申虽然是套牌跑黑车,但他没拿套牌干坏事,不会影响到原牌车主。如果找到人,还希望老同学帮帮忙,要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项标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恩情。”
祝金令听着项标开口求情,视线转回正前方,他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只有他自己才能帮他。”
在公安局工作,亲朋好友总会找他说这种话,总觉得能行个方便,可只有身处这个职位的人才知道,法理不容侵犯,所以每次祝金令都会找理由婉拒。
“说说你吧,怎么跑上黑车了?”
祝金令岔开话题,反正去省城还有四个多小时车程,倒不如听听项标是怎么说的,以后遇到类似的案子,也好对症下药。
“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你信吗?”
项标一笑而过,专心开起了车。
“不信。”
祝金令果断的回答。
“两年前,我超载的时候你也这么问过我,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你也说了‘不信’。”
祝金令听后转头看向目视前方、语气平静的项标,看来项标早就知道他没认出自己,是故意这么说的。
气氛有些尴尬。
“长航驾校,程方科教练,要是我没记错,那次科目三你没过,之后就一直没补考。再见到你的时候,是我超载被抓了。”
项标略带失望的语气,让祝金令有些语塞——因为项标说的驾校、教练,还有科目三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真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没记起来。”
祝金令尬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就挺好奇,没有驾驶证能当交警吗?”
项标疑惑的问道。
“那时候我还在教书呢……”祝金令刚想回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被项标带偏了,立刻把话题扭正,反问道:“你就没什么正经工作?”
“我可不想去工厂拧螺丝当牛马,跑车多轻松,想跑就跑,不想跑就休息,有这活儿我还给别人打工干什么?”
项标的语气突然偏激起来。
祝金令一听,这话里还有点教训人的意思,仿佛在说“我干的这活儿多好”——轻松赚钱,还不用看别人脸色。
“拿到驾驶证后,我就买了辆二手车,开始跑车。说实话,我考驾照的目的,就是为了跑车赚钱。”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项标先开了口。
“一开始的时候,我不认识其他司机,也不敢大声喊客。就算偶尔有乘客主动找我问车,也会被同行抢走。他们会打压我,劝我别干这行,说白了就是怕我抢生意。”
项标津津有味地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