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休要羞辱我等!”
“羞辱?”
荷娘的眼神陡然转厉,“你们聚众在此,质疑先帝遗愿,非议本宫监国,是想造反吗?”
“我等不敢!”
“你们敢!”
荷娘一步步走下台阶,裙摆华贵逶迤,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们的心上。
“先帝的决定,轮得到你们来置喙?本宫的权力,是先帝亲授,是新君倚仗!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讨说法?”
她走到丽嫔面前,停下。
女人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却兀自嘴硬。
“你不过是个低位出身的……”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
一直站在荷娘身后,如同石雕般的临淮,不知何时已挡在她身前。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了丽嫔指着荷娘的手腕。
“啊——”
丽嫔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软倒在地,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
显然是折了。
荷娘看都未看地上的丽嫔一眼,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
“拖下去。”
她冷冷道。
“所有今日在此喧哗者,禁足宫中,份例减半。再有下次,就不是断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哭爹喊娘的妃嫔们一个个拖走。
荷娘转身,正要回殿,却在台阶上发现了一张被风吹到角落的纸条。
又是那种纸。
她捡起来,展开。
上面依旧是那霸道张扬的笔迹。
只有两个字。
“真乖。”
暖阁外,刚被整治过的喧嚣还未彻底散去。
荷娘遣退了众人,独自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写着“真乖”的纸条。
这到底是谁的恶作剧?
正心烦意乱,殿外又起了一阵骚动,比方才更加鼓噪。
肖亦行黑着脸进来禀报,话都说得咬牙切齿。
“娘娘,张德妃、刘淑妃她们,带着一群人堵在了去往大皇子寝宫的路上,说是……说是有要事相商。”
这群人,当真是没完没了。
荷娘将纸条收进袖中,起身,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去看看。”
长长的宫道上,张德妃为首,带着刘淑妃和胡嫔,身后跟着一众妃嫔,将路堵得严严实实。
她们看到荷娘过来,非但没有行礼,反而昂起了头。
张德妃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自诩身份高贵,此刻更是摆足了架子。
她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贵妃娘娘,您可算来了。我等姐妹也是为了这南唐的江山社稷着想,有些话,不得不说。”
荷娘站定,看着她,不言语。
她越是沉默,对方就越是来劲。
一旁的刘淑妃立刻接话,声音尖锐。
“是啊!先帝尸骨未寒,娘娘您每日上朝都跟陆丞相,成王爷眉来眼去,这要是传出去,先帝的颜面何存?皇室的脸面又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