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銮殿。
叶听白身着龙袍,端坐于高台之上,面色沉肃。
他昨夜,确实被那只小狐狸榨干了。
礼部尚书正躬身奏报,声情并茂,言辞恳切,满朝文武皆神情严肃。
“皇上,科举考试,近在眉睫!这关乎天下社稷和人才的选拔,应该挑选一位有能力有德行的主考官啊!”
叶听白正要准奏,胸口处却毫无征兆地窜起一股奇痒。
起初只是一点,他尚能忍耐。
可那痒意迅速爬满四肢百骸,钻心刺骨,偏又挠不到根源。
更要命的是,随着那阵阵痒意,喉咙里竟也涌起一股压不住的笑意。
叶听白猛地想起了什么。
太后给荷娘的那个小玉瓶!
如果不吃解药,就算情毒可解,里面含有的痒痒粉成分,也不可解。
他攥紧了龙椅的扶手,指节用力到泛白,
努力掐自己的腿,想用疼痛压下这荒唐的感觉。
户部尚书见皇上半晌不语,以为皇上有所顾虑,更是悲声开口。
“皇上,选拔主考官啊!”
“噗……”
一个极轻的笑声,从龙椅上传来。
满殿死寂。
礼部尚书懵了,以为自己听错,抬起头,正对上叶听白那张憋得通红的俊脸。
叶听白狠狠咬住舌尖,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不行,不能笑!
百姓之事大过天!
该死,朕不想做昏君啊!
“皇上……”
“哈哈……”
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
惊天动地的笑声,骤然在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上炸开。
叶听白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狂飙,龙袍下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石化当场。
礼部尚书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趴在地,以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要掉脑袋了。
“哈哈哈哈……退,退朝!晚点再议,朕会尽快哈哈哈哈……”
叶听白一边狂笑,一边连滚带爬地冲下龙椅,在一众太监宫女惊恐的目光中,疯了似的朝后宫冲去。
慈安宫。
“母后!哈哈哈哈……你给荷儿的……哈哈哈……到底是什么东西!”
叶听白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笑得抽筋的肚子,话都说不囫囵。
太后正悠闲地品着茶,见他这副模样,眼皮都未抬一下。
“哟,这不是我那威风凛凛的皇帝儿子吗?瞧这笑得多开心,看来哀家那东西,效果不错。”
“快!哈哈哈……给朕解药!”
叶听白气得快要昏厥。
太后放下茶盏,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
“解药?哀家这儿可没有。”
她施施然起身,理了理衣袖。
“那药,是哀家给荷儿防身的。谁惹了她,自然就该谁去哄。解药啊,在你媳妇儿那儿呢。”
太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儿子,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去求吧。哀家乏了,要睡午觉了。”
说罢,竟真的转身进了内殿,留下叶听白一个人,在殿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哈哈哈……好你个……哈哈哈……”
该死的!
叶听白一边笑,一边咬牙切齿地转身。
他现在就要去找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忘了,昨夜是谁在她耳边,求着让她饶了自己的!
叶听白笑得几乎岔气,疯了似的冲回暖阁。
“林!小!荷!”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偏偏每个字都带着压不住的笑音。
听上去毫无威慑力,反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嘿嘿。”
荷娘憨厚一笑,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白玉瓶,腼腆又得意地看着他。
榻边的矮几上,还摆着一副毛茸茸的兔耳朵。
见他进来,她非但不怕,反而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一双清亮的眸子弯成了月牙。
“皇上,您笑得这么开心,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叶听白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哈哈哈哈……你给朕……哈哈……下的什么毒!”
“不是毒哦。”
荷娘晃了晃手里的玉瓶,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是母后给的听话水。她说,这东西能让不听话的夫君,变得乖巧可爱。”
叶听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扶着桌子,感觉自己快要笑死在自家媳妇儿面前。
该死,母后到底给了她几个瓶子?
母后,到底哪儿来的这些破烂!
“解药!快给朕!”
荷娘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他因大笑而不断起伏的胸膛。
“想要解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