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采办那边出了差错，奴才回头一定训斥他们！”钱德才强词夺理。
“差错？”苏清颜冷笑，“那正好，签了这双签单，把差错记下来，也好让魏管事知道，是谁办事不力，连些新鲜蔬果都弄不来。”她将签单递到钱德才面前，“签吧。签了，这事就算了；不签，我现在就拿着这些烂果子去见皇上，问问他，是不是永和宫的份例，就该是这样的。”
钱德才看着苏清颜平静却带着压力的眼神，心里打了个哆嗦。他知道，苏清颜既然敢说这话，就一定做得出来。真闹到皇上面前，他送次等蔬果的事败露，魏管事绝不会保他，说不定还会把他推出去顶罪。
周围看热闹的宫人也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钱德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僵持了半晌，终于咬了咬牙，接过笔，在签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手印按得又深又重，像是在泄愤。
“这总行了吧！”他将笔一扔，转身就走，连蔬果都忘了交代。
苏清颜看着他的背影，对小福子道：“把这些蔬果都搬到偏院，仔细清点，看看还有多少是能吃的。记着，把烂掉的都挑出来，单独放着。”
“主子，留着这些烂果子做什么？”小福子不解。
“有用。”苏清颜淡淡道，“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派上用场。”
容嬷嬷看着签好的单子，长舒一口气：“主子这招真是高明，既让他签了字，又没把事情闹大。”
“这只是初步打破僵局。”苏清颜将单子收好，“钱德才是德妃的人，他回去后，定会添油加醋地告诉魏管事和惠妃。接下来，他们只会更谨慎，也更难缠。”
她看向宫门口，阳光正好，却照不进某些人心里的阴暗角落。“但没关系，”苏清颜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他们越是谨慎，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只要我们守住这双签制，就不怕他们不犯错。”
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以苏清颜的胜利告终。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那些原本观望的人，看向永和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而景仁宫和内务府里，惠妃和魏管事听了钱德才的回报，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废物！连个签单都搞不定！”魏管事狠狠摔了茶杯，“苏清颜这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借着这双签制，抓咱们的把柄！”
惠妃坐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帕子：“看来，咱们还是小看她了。既然她想玩，那咱们就陪她玩玩。只是下次，别再给她抓住把柄。”
一场围绕着双签制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