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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粟苗遭虫凝智策 商路遇劫显锋芒(1 / 2)

盐碱地屯田点的晨雾还没散,麦隆就跪在干裂的土地上,手指抠开半寸深的土缝,脸色比脚下的碱土还要苍白。土缝里,三粒黄澄澄的粟米种子被咬得千疮百孔,乳白色的胚芽混着潮湿的泥土黏在指腹,旁边还留着几行细密的虫道,像银线般嵌在土块里。

“又是地鼠虫!”旁边的农人狠狠将石锄砸在地上,锄刃磕起一块碎石,“昨晚刚种的三亩地,今早就被啃了一半!这虫子藏在土里,白天找不到,晚上出来祸祸,比沙盗还可恨!”

屯田点的土地是去年新开垦的,表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黄沙,人翻了三遍土,挑出半人高的碱块,又从湖泽部落运来腐殖土掺进去,光整地就花了五天。可现在,刚播下的种子就遭了殃,那些指甲盖大小的地鼠虫,专啃种子的胚芽,啃完就钻回深层土缝,石锄挖下去连个影子都抓不到。

“别急,再看看其他地块。”麦隆强压着心慌,起身拍了拍沾满泥土的兽皮裤,快步走向东边的试种区。那里的五块试验田用木栏隔开,分别标着“干播”“浸种”“拌草木灰”等不同播种方式——这是小木教他的“对照法”,用不同方法测试粟米的生长情况,现在却成了虫子的“自助餐”。

最惨的是“浸种”试验田,泡过温水的种子吸足了水分,胚芽更饱满,几乎被地鼠虫啃了个精光;“拌草木灰”的地块稍好,大概有三成种子还完好,草木灰的涩味似乎能起点作用。麦隆蹲下身,抓起一把混着草木灰的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辛辣的草木灰味直冲鼻腔,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用艾草熏粮仓防虫的事,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都别乱挖了!”麦隆高声喊道,“去附近的艾草丛割草,越多越好!再把所有草木灰都运过来,我们用艾草和草木灰做‘防虫屏障’!”

农人们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屯田点附近的沙丘上长满了野生艾草,叶片呈灰绿色,带着浓烈的香气,平时用来烧火都嫌烟大。不到一个时辰,农人们就割了十几捆艾草,堆在田埂上像座小山。麦隆指挥着大家将艾草晒干的茎秆砸成碎末,和草木灰按一比一的比例混合,然后沿着田垄撒出一条条灰白色的线条,又在每粒粟米种子旁边埋一小撮混合物。

“这能管用吗?”有农人忍不住问,手里还捏着半块被咬坏的种子。

“试试就知道了。”麦隆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也没底,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他蹲在田埂上,用树枝在一块兽皮上画着——这是小木教他的简易符号,圆圈代表种子,叉号代表虫子,波浪线代表艾草,他要把防虫的过程记下来,不管成不成,都能给小木的“种植手册”添一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欢笑声,小木带着两个年轻人快步走来,每人手里都捧着一摞木刻符号模板和空白兽皮。“麦隆首领,符号传习队第一站就来你这儿!”小木晃了晃手里的模板,“这两个是沙鼠部落的沙禾和岩兔部落的岩芽,以后跟着你学种植,顺便帮你记录粟米的生长情况。”

沙禾是沙豆的儿子,才十六岁,手指比他父亲灵活得多,手里的桦木板上已经印满了□和△的符号;岩芽是个小姑娘,眼睛像湖水一样亮,怀里抱着一本用麻绳装订的兽皮册,册子里画着各种植物的简笔画——这是她自己琢磨的,用来记不同作物的样子。

“来得正好!”麦隆一把拉过小木,指着田垄上的艾草灰,“你看这地鼠虫,专啃粟米种子,我用艾草和草木灰防虫,你帮我记下来,要是管用,以后所有部落都能用这个法子。”

小木立刻蹲下身,用放大镜仔细观察虫道和被咬坏的种子,又闻了闻艾草灰的味道,点头道:“艾草的气味浓,地鼠虫肯定怕;草木灰是碱性的,能杀死土里的虫卵。这个方法好!”他拿起石笔,在兽皮册上快速记录:先画了个○(种子),旁边画了个×(虫子),然后画了一堆波浪线(艾草)和◇(草木灰),中间用箭头连起来,

“这样记,不管谁看都能明白。”小木把兽皮册递给沙禾,“你每天早上记录种子的情况,有没有被咬,有没有发芽,用符号标出来,晚上汇总给我。岩芽,你负责画粟米的生长图,从种子到发芽,再到长叶,每天画一张,看看不同地块的粟米长得有什么不一样。”

沙禾和岩芽立刻行动起来,沙禾蹲在田埂上,用模板在兽皮上印出符号,旁边用石笔刻上日期;岩芽则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当桌子,用彩色矿石粉在兽皮上画种子——她把被咬坏的种子画成黑色,完好的画成黄色,一目了然。麦隆看着两个年轻人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焦虑少了大半,他知道,有了这些记录,就算这次试种失败,也能为下次积累经验。

当天晚上,麦隆带着农人们在田埂上燃起了艾草堆,浓烟带着辛辣的香气飘向田野,笼罩着整个屯田点。夜色里,偶尔能听到地鼠虫逃窜的窸窣声,还有几只被烟呛出来的虫子,刚爬到田垄上就被守夜的农人踩死。

三天后,奇迹发生了。“发芽了!麦隆首领,发芽了!”沙禾兴奋地大喊,手里举着一株带着两片嫩黄芽瓣的粟苗,根须上还沾着艾草灰,“拌了艾草灰的地块,发芽率有七成!没拌的只有两成!”

麦隆快步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株粟苗,嫩黄的芽瓣像小扇子一样展开,沾着晨露,透着勃勃生机。他又去看其他地块,“干播”的发芽率有四成,“浸种”的虽然发芽率低,但芽苗更粗壮。岩芽的兽皮册上,已经画满了不同阶段的粟苗图,从种子到发芽,每一步都清晰记录着。

“立刻把这个方法传给所有部落!”麦隆激动地说,“让种麦子和水禾的部落都用艾草灰防虫,能少损失多少种子!”小木也笑着点头,他已经在兽皮册上补充了“艾草灰防虫法”的详细步骤,用符号标清楚比例和用法,准备让符号传习队的人传遍整个联盟。

就在屯田点一片欢腾时,西域戈壁上的月驰商队,正遭遇着一场生死考验。

“沙暴要来了!快搭防风帐!”月驰勒住马缰,高声喊道。戈壁上的风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卷起的沙粒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远处的沙丘在狂风中移动,形成一道道黄色的巨浪。商队的二十名骑兵和十辆木轨车立刻停下,大家七手八脚地展开兽皮防风帐——这防风帐是小木改良的,用多层牛皮缝制,边缘坠着沉重的石坠,能牢牢固定在地上。

木轨车被围成一个圆圈,防风帐搭在中间,形成一个临时的避风港。骆驼被拴在木轨车旁边,卧在地上,长长的睫毛挡住沙粒;骑兵们则手持钢盾,守在防风帐外侧,防止被流沙埋住。沙暴越来越大,天地间一片昏黄,能见度不足一丈,耳边全是风声的嘶吼,像是无数野兽在咆哮。

“队长,木轨车的轮子陷进沙子里了!”一名骑兵大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月驰探头出去,只见最外侧的一辆木轨车,车轮已经陷进半尺深的流沙里,车上装着的钢器货箱摇摇欲坠——那里面装着三十把钢刀和五十支钢箭,是带给粟末部落的礼物,也是联盟的底气。

“跟我来!把车推出来!”月驰拔出腰间的钢刀,砍断拴在车轮上的绳子,率先冲进沙暴里。风沙迷得他睁不开眼,他只能凭着感觉抓住车辕,用力往前推。其他骑兵也跟着冲了出来,十个人一组,喊着号子,“一、二、推!一、二、推!”钢盾顶在车后,借助风力,终于将木轨车从流沙里推了出来。

就在大家准备退回防风帐时,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穿透了沙暴的嘶吼。“有敌人!”月驰脸色一变,立刻下令,“骑兵列队!钢箭上弦!保护木轨车!”

沙暴中,二十几个黑影快速逼近,他们骑着矮脚马,身上裹着黑色的兽皮,脸上蒙着沙巾,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手里拿着青铜刀和石斧——正是白煞提到的狼头部落的掠夺者!

“是联盟的商队!有钢器!”为首的掠夺者高声喊道,声音里满是贪婪,“杀了他们,抢光钢器!”二十几匹矮脚马朝着商队冲来,马蹄踏起的沙粒像子弹一样飞溅。

“放箭!”月驰一声令下,十名骑兵立刻举起钢弓,钢箭在沙暴中划出一道道寒光,精准地射向敌人的马腿。“噗噗”几声,三匹矮脚马应声倒地,马背上的掠夺者摔在沙地里,瞬间被风沙埋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