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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盐争起议定新规 符号初成记公平(1 / 2)

西境交易点的储盐场刚掀开栅门顶端的兽皮帘,咸涩的风就卷着沙粒灌了进来,撞在码得齐整的盐瓮上,发出“嗡嗡”的回响。这处储盐场是上个月刚用夯土和碎石垒成的,四壁糊着混合了羊毛的黏土,防潮效果比旧储盐坑好上十倍。此刻场地上的盐瓮堆成三座半人高的小山,每个陶瓮都用软木塞封着口,瓮身上用木炭画着歪扭的“盐”字——那是小木前些日子刚琢磨出的记号,还没在各部落传开。

栅门刚开一道缝,等候在外的族人就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兽皮靴踩在结着白霜的土路上,发出“咯吱”的声响。蛮石部落的首领石夯走在最前面,他光着黝黑的脊梁,古铜色的肌肉上还沾着矿场的碎石末,腰间的粗布腰带勒得紧紧的,挂着一把豁了口的石斧——那是他年轻时征战的武器,如今虽换成了钢锤,却总舍不得摘下。

“都让让!蛮石部落先分!”石夯一甩粗布袖子,带着风扫开前排的族人,粗短的手指戳向最西侧的盐瓮堆,“我们部落出了三十个精壮汉子,在盐湖据点挖了二十天盐田,又扛了半个月原木建堡垒,手上的茧子磨破三层,最后只给分十瓮盐?”他说着猛地举起拳头,砸在身边的盐瓮上,陶瓮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封瓮的软木塞都动了动,“风蚀部落呢?你们躲在后方种麦子,太阳晒不着,风沙吹不到,凭什么也分八瓮?”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骚动,风蚀部落的首领沙砾从后排挤了出来,他身材瘦削得像根晒干的芦苇,裹着一件打了三层补丁的兽皮袍——那还是去年联盟互赠物资时领的,洗得发白,袖口都磨出了毛边。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刻着“风蚀”二字的木牌,那是分配用的凭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被气出来的颤音:“躲在后方?石夯首领说话要凭良心!我们风蚀部落的田地在盐碱地边缘,六月里太阳毒得能晒掉一层皮,族人们天不亮就下地,光着脚踩在滚烫的泥里,脚底板都起了水泡!”

沙砾说着撩起兽皮袍的下摆,露出小腿上几道被镰刀划开的疤痕:“这是上个月割麦时不小心划的,流着血照样下地。我们种的五百亩麦子,磨成面粉全供给了盐湖据点和西境交易点的守兵,你们在前线吃的每一口麦饼,都是我们族人选出来的精面!”他突然提高声音,眼眶微微发红,“再说我们部落老人孩子多,去年冬天就因为盐不够,腌的肉全坏了,冻死了三个老人!这十瓮盐看着多,真要分下去,每人每月连半斤都摊不上,根本不够腌肉过冬!”

周围的族人立刻议论起来,枯木部落的首领枯树抱着胳膊,他的部落负责烧木炭供给冶铁坊,上个月也只分了六瓮盐,此刻忍不住附和:“沙砾说得对,光按人头分太不合理!我们烧木炭的,每天钻进炭窑里熏得像黑炭,难道贡献就比守据点的小?”

“就是!我们湖泽部落采珍珠换铁料,潜水采珠差点淹死两个族人,分的盐也不多!”湖泽部落的代表举着一串珍珠喊道。

石夯被说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可我们守据点要拼命!上个月秃鹫部落来偷袭,我们部落的蛮牛被投石机砸断了腿,现在还躺着呢!你们种麦子、烧木炭,能和拼命比吗?”

“拼命也不能没粮食吃!”沙砾立刻反驳,两人又吵了起来,唾沫星子横飞,旁边的族人有的帮石夯,有的帮沙砾,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几个年轻族人甚至握紧了腰间的武器,眼神里带着火气。

负责分配的黑铁部落族人叫铁山,他蹲在盐瓮旁,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木尺——这是联盟统一度量衡后制作的标准尺,一尺长正好是成年男子的小臂长度,木尺上刻着均匀的刻度,是赤牙用钢刀精心刻的。铁山急得满头大汗,汗珠顺着他黝黑的脸颊往下淌,滴在沾满盐粒的衣襟上,他不停地摆手:“别吵了!别吵了!这是按之前的老规矩分的,议事会去年定的‘按人头均分’,我只是照规矩办事,真做不了主啊!”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兽皮,展开来,上面用木炭画着各部落的人口数,歪歪扭扭的数字旁画着小人头,“你们看,蛮石部落三百人,风蚀部落两百五十人,都是按每人每月一斤盐算的,十瓮盐五十斤,刚好够三百人分一个月……”

“可我们贡献不一样!”石夯一脚踢在旁边的土堆上,溅起一片尘土,“去年联盟人少,按人头分没问题,现在部落多了,有的拼命,有的出力,再按老规矩来,就是欺负人!”

“都静一静!”

一声沉厚的嗓音从人群外传来,像一块巨石投入沸腾的水面,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众人下意识地回头,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那时正大步走来,他刚从盐湖据点赶回西境,身上的兽皮袍还沾着未干的盐粒,边缘甚至结了一层细小的盐霜,腰间的钢剑别得笔直,剑鞘上的兽皮缠绳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他的脸上带着赶路的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依旧锐利,扫过人群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收起了火气。

石夯和沙砾也都梗着脖子闭上了嘴,虽然还在气头上,但在那时面前,没人敢造次——这个年轻的首领,用钢器技术武装了联盟,用商道贸易带来了财富,用联合防御击退了秃鹫部落,早已成了所有部落心中的主心骨。

那时走到储盐场中央的高台上,这高台是临时搭建的,用四根粗壮的原木做支撑,上面铺着厚木板,是平时分配物资时用的。他弯腰拿起一瓮盐,放在旁边的标准衡器上——这衡器是小木设计的,用一根坚硬的枣木做横梁,中间系着兽皮绳当支点,两端挂着陶盘,横梁上刻着刻度,正好能称出五十斤的重量。衡器两端平衡,枣木横梁纹丝不动。

“大家看清楚,”那时的声音透过兽皮制成的传声筒传开,这传声筒是用中空的竹筒做的,内壁糊着树脂,能让声音传得更远更清晰,“每瓮盐五十斤,是赤牙大师用标准量器装的,不多不少。老规矩‘按人头分盐’,是去年议事会定的,那时候联盟只有六个部落,人口不足两千,大家都在为生存打拼,按人头分最公平。”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各部落首领,从石夯涨红的脸,到沙砾紧攥的拳头,再到枯树抱着的胳膊,最后落在远处冶铁坊的方向,那里正冒着青白色的烟——那是炼钢的烟,比烧木炭的烟更淡更纯。“但现在不一样了,联盟已经有十三个部落,人口超过五千,有的部落守据点,有的种粮食,有的烧木炭,有的跑商道,有的采珍珠,每个人的付出都不一样,只看人头,确实不公平。”

台下的族人都点了点头,石夯的脸色缓和了些,沙砾也松开了紧攥的木牌。那时继续说道:“今天下午,就在交易点的大毡房开议事会,所有部落都派代表参加,重新定盐的分配规矩。谁都能提想法,谁都能说诉求,但有一条——最终的规矩,要让所有人服气,要能让联盟走得更远。”

他跳下高台,对铁山说:“先暂停分配,把盐瓮盖好,别受潮了。”又对石夯和沙砾说:“你们两个跟我来,先说说各自部落的具体情况,议事会的时候也好有个依据。”

石夯和沙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认可,跟着那时走出了储盐场。周围的族人也渐渐散去,嘴里还在议论着议事会的事,枯树拉着湖泽部落的代表,商量着要在议事会上提的诉求,铁山则带着族人,用浸过树脂的兽皮把盐瓮盖好,防止风沙和潮气进去。

议事会设在交易点最大的毡房里,这毡房是月氏部落帮忙搭建的,用了十张完整的牛皮缝制而成,直径足足有三丈,里面能容纳五十多人。毡房中央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这是湖泽部落进贡的,是一张罕见的大鳄鱼皮,足足有两丈长,上面用木炭画着联盟的疆域图,盐湖用蓝色的矿石粉涂成圆形,农田用绿色的植物汁画成方块,商道用褐色的泥土画成线条,各个部落的聚居地则用不同形状的石头标记,清晰明了。

各部落首领按方位落座,靠近门口的是新加入的沙鼠、岩兔、风羚三个小部落的代表,他们显得有些拘谨,手里紧紧攥着部落的信物;中间是蛮石、风蚀、月氏、湖泽这些大部落的首领,他们围在兽皮地图旁,低声讨论着什么;那时坐在最里面的主位上,旁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这是月氏部落刚送来的,奶香浓郁。

小木抱着一卷空白兽皮,手里拿着削尖的石笔——这石笔是用坚硬的燧石做的,笔尖被赤牙用钢刀磨得锋利,能在兽皮上划出清晰的痕迹。他坐在那时旁边,膝盖上放着一块小木板,上面已经画了几个歪扭的图案,是之前记账时用的,有代表麦子的,有代表钢器的,还有代表盐的。

“人都到齐了吧?”那时放下奶茶杯,陶杯放在木桌上发出轻响。负责清点人数的阿平连忙点头:“十三个部落的代表都到齐了,还有资源分配的监督长老,一共二十七人。”

“好,议事会开始。”那时指了指兽皮地图,“今天的议题只有一个——重新制定盐的分配规则。先请各部落说说自己的诉求,小木,把大家的话都记下来。”

石夯第一个站起来,他身材高大,站起来时差点碰到毡房的顶梁,他拍了拍胸脯,声音洪亮:“我先说!我认为该按‘贡献度’分!守据点、挖盐田的人抛头露面,拿命换安全,贡献最大,该多分;种粮食的次之,毕竟人要吃饭;跑商道的有收益,能自己换盐,该少分。”

他走到兽皮地图旁,用粗糙的手指指着盐湖据点的位置:“就说上个月,秃鹫部落的残部来偷袭,我们部落的蛮牛为了挡住投石机,被石头砸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每天只能喝稀粥。还有挖盐田的时候,盐湖水又咸又凉,族人们光着脚在里面挖,脚都泡烂了,有的还生了冻疮,这些苦,不是坐在田埂上种麦子能比的!”

蛮石部落的代表立刻附和:“就是!我们守据点的,晚上都不敢睡踏实,每两个时辰就要换岗,生怕沙盗或者秃鹫的人来偷袭。有一次我值夜班,看到远处有黑影,以为是敌人,握着钢矛站了一整晚,天亮了才发现是只野狗,手都僵了。”

“石夯首领这话我不认同!”沙砾立刻站起来反驳,他虽然瘦,但声音很亮,“粮食是根本!要是麦子不够,守据点的人饿肚子,再锋利的钢刀也挥不动,再结实的挡石盾也举不起来!”

他走到地图旁,指着风蚀部落的农田位置,那里用绿色的植物汁画了一大片:“我们风蚀部落种了五百亩麦子,还有两百亩刚种的水禾。种麦子的时候,天还没亮,族人们就带着陶镰下地,中午只能啃干硬的麦饼,就着冷水吃。有一次下暴雨,麦子快熟了,怕被淹,我们全族男女老少都去地里抢收,老人孩子都扛着麦捆,有的孩子才六岁,肩膀都磨红了。”

沙砾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麦种,放在桌上:“这是我们选的麦种,每一粒都是饱满的,是从几千斤麦子里面挑出来的。我们把最好的麦种留着,把磨好的精面都供给前线,自己吃的都是带麸皮的粗面。上个月盐湖据点缺粮,我们连夜磨了两百斤面粉,用骆驼队送过去,路上遇到沙暴,差点迷路,骆驼都累倒了两匹。你说我们的贡献不比守据点的小?”

“商道也不能少!”月氏部落的代表月驰立刻开口,他是月厥的弟弟,穿着一身轻便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绿松石的弯刀,这是月氏部落的特产。他年轻气盛,说话时带着手势:“我们的骑兵护送商队,每次都要走几百里路,穿过茫茫戈壁,遇到的危险不比守据点少。上个月护送一支去西域的商队,在黑风戈壁遇到了沙盗,足足有三十多人,手里拿着青铜刀,骑着快马。”

月驰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长长的疤痕:“这就是上次跟沙盗拼杀时被砍的,缝了五针才好。我们的骑兵冲在最前面,用钢箭射穿他们的马腿,用钢刀劈断他们的武器,打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把沙盗赶跑。商队带来的丝绸、宝石,换了足足两百斤铁料,这些铁料都送到了赤牙大师的冶铁坊,没有这些铁料,你们的钢刀、钢矛从哪里来?”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我不是说守据点、种粮食的贡献小,而是商道是联盟的血脉,没有商道,我们的钢器卖不出去,西域的铁料、宝石也运不进来,大家手里的物资就会越来越少。所以商道的贡献,绝对不能忽视。”

争论声此起彼伏,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毡房外的阳光渐渐淡了,阿平让人点起了火把,火把插在毡房四周的木架上,跳动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枯木部落的首领枯树也发了言,他的部落负责烧木炭,供给赤牙的冶铁坊。他手里拿着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展示给大家看:“烧木炭不是简单的烧木头,要选结实的硬木,切成一尺长的段,码在炭窑里,封窑三天三夜,火候大了会烧成灰,火候小了烧不透,成不了木炭。炭窑里温度极高,族人们每次出窑都浑身是汗,衣服能拧出水来,还有人被炭灰迷了眼睛,差点瞎了。没有木炭,冶铁坊的炉火就烧不旺,钢器就炼不出来,守据点的人拿什么打仗?”

湖泽部落的代表湖光也开了口,他手里举着一串饱满的珍珠,珍珠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们湖泽部落的族人每天潜入湖底采珠,湖水又凉又深,有的地方水深十几丈,潜下去一次要憋半柱香的气,稍不留神就会被水草缠住,或者遇到湖里的鳄鱼。上个月我们部落的湖生,为了采一颗大珍珠,差点被鳄鱼咬伤,腿上咬了个大口子。我们用珍珠换铁料、换钢器,换回来的物资都分给了各部落,难道我们的贡献就不算数?”

沙鼠部落的代表是个叫沙豆的年轻人,他第一次参加议事会,显得有些紧张,声音小小的:“我们沙鼠部落人少,只有五十多人,帮着联盟看守商道的补给站,虽然没什么大贡献,但也每天巡逻,不敢松懈。我们的要求不高,只希望分的盐够族人腌肉过冬就行。”

那时一直没急着拍板,只是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早已凉透的奶茶,认真地听着每个人的发言,时不时点头,或者追问一句“你们部落每月大概需要多少盐”“上次遇到危险是怎么解决的”。小木则蹲在兽皮地图旁,用石笔把每个部落的诉求都记下来——石笔在兽皮上划出歪扭的线条,蛮石部落画了个举着钢锤的小人,旁边画了个受伤的标记;风蚀部落画了株沉甸甸的麦子,旁边画了个陶镰;月氏部落画了匹奔跑的马,马背上插着钢箭;枯木部落画了堆燃烧的木炭;湖泽部落画了串珍珠;沙鼠部落画了个小小的人影,旁边画了个盐瓮。

“停一下,停一下!”小木突然停下笔,皱着眉头,把记满图案的兽皮拉到自己面前,“这样记太乱了,你们看,”他指着蛮石部落的图案,“这个举钢锤的小人,下次再看,我可能会忘了是代表守据点还是代表打铁;风蚀部落的麦子,和湖泽部落的水草也有点像,容易混。”

他拿起石笔,在空白的兽皮上画了个复杂的图案,是个拿着盾牌的小人,画完摇了摇头:“太复杂了,画起来费时间,还不好认。”又画了个简单的圆圈,“这个太简单,不知道代表什么。”

众人都凑过来看,石夯用粗糙的手指戳了戳兽皮上的图案:“那你说怎么记才清楚?总不能光靠脑子记,转头就忘了。”

小木盯着兽皮上的地图,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地图上用方块标记的农田:“我们用几何图形怎么样?几何图形简单,好画,不容易混。比如用‘□’代表据点防御,因为据点的堡垒是方的;用‘△’代表农田种植,因为麦子的穗子是尖的,像三角形;用‘○’代表商道护卫,因为商队走的路是圆的,能绕回来;枯木部落烧木炭,用‘◇’代表,因为木炭是菱形的;湖泽部落采珍珠,用‘●’代表,因为珍珠是圆的,比商道的‘○’更黑更实。”

他说着在空白兽皮上画了个□,道横线代表十瓮,简单明了。”又画了个△,横线,“跑商道的分十瓮。”

石夯凑过去,用手指在兽皮上跟着画了个□,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这个好!方方正正的,一看就知道是堡垒,我就算忘了,看形状也能想起来。”沙砾也点了点头:“三角形像麦子穗,确实好认,比画一整株麦子省事儿多了。”连最拘谨的沙豆都小声说:“这个符号我都能画,回去就能教给部落的族人。”

那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猛地放下手里的陶杯,快步走到小木身边,拿起那张画着符号的兽皮,凑近火把仔细看着。火光映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激动——这不是简单的记账符号,这是文字的雏形!是联盟文明从“结绳记事”“画图记事”走向“符号记事”的关键一步,是文明进阶的标志!

“小木,你立了大功!”那时拍了拍小木的肩膀,力道有些大,拍得小木一个趔趄,“这个办法太好了!符号统一了,以后记账、记规矩、记贸易条款都方便,就算过几个月再看,也能一眼看明白,不用再靠脑子死记硬背。”

他把兽皮举起来,展示给所有首领看:“大家都看清楚,小木设计的这些符号,□代表防御,△代表生产,○代表商道,◇代表木炭,●代表珍珠,简单、好认、好画。我们就用这个办法,把每个部落的贡献都用符号记下来,然后定一个‘三维贡献制’分盐,把防御、生产、商道这三个最核心的贡献都算进去,谁也不会吃亏。”

各部落首领都围了过来,借着火光看着兽皮上的符号,枯树用手指戳了戳◇:“这个代表我们枯木部落,好!以后记账就用它。”湖光则盯着●,点了点头:“珍珠是圆的,这个符号很像。”月驰笑着说:“○代表商道,我们的商队绕着草原走,确实像个圆。”

小木被大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之前记账太麻烦,才想出来的。要是大家觉得好用,我们还能再添别的符号,比如用‘★’代表钢器,用‘☆’代表盐,这样以后记物资也方便。”

“好!就这么办!”那时立刻拍板,“现在我们就用这些符号,定‘三维贡献制’的具体规则。”

他把兽皮铺在地上,用石笔在上面画了三条横线,代表三维贡献。然后指着兽皮上的疆域图,逐一明确规则,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第一维,‘防御贡献’——这是联盟的根基,没有安全,什么都谈不上。守盐湖据点、西境交易点、商道补给站的部落,按实际驻守人数算,每人每月分一斤盐,这是‘基础盐’,是保底的,保证守据点的族人有盐吃,不用为基本生活发愁。”

他顿了顿,看向石夯:“比如蛮石部落派二十人守盐湖据点,这二十人每人每月一斤盐,就是二十斤,保底有保障。”石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认可的神色。

“第二维,‘生产贡献’——这是联盟的血脉,没有粮食、木炭、珍珠这些物资,联盟就运转不起来。种麦子、水禾的部落,按实际种植面积和产量算,每亩地额外分两斤盐,这是‘奖励盐’,种的越多,分的越多,鼓励大家多生产;烧木炭的部落,按木炭产量算,每百斤木炭额外分五斤盐;采珍珠的部落,按珍珠数量算,每十颗普通珍珠额外分一斤盐,稀有珍珠另算。”

那时看向沙砾和枯树:“风蚀部落种了五百亩麦子,就是一千斤奖励盐;枯木部落每月烧两千斤木炭,就是一百斤奖励盐,这些都是额外的,多劳多得。”沙砾的眼睛亮了起来,枯树也点了点头。

“第三维,‘商道贡献’——这是联盟的翅膀,能让我们的物资流通起来,能换来我们需要的铁料、宝石。护送商队的部落,按商队的收益算,每趟商队如果能换回来一百斤以上的铁料,或者等值的物资,就额外分十瓮盐,这是‘补贴盐’;如果遇到危险并成功击退敌人,再额外加五瓮,奖励大家的勇气。”

那时看向月驰:“月氏部落上个月护送了五趟商队,每趟都达标,就是五十瓮补贴盐,要是有一趟击退了沙盗,还能再加五瓮。”月驰兴奋地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三维贡献加起来,就是每个部落每月能分到的总盐量。基础盐保底,奖励盐和补贴盐多劳多得,既保证了守据点部落的基本需求,又鼓励了生产和商道,大家觉得公平吗?”那时的目光扫过所有首领,等待着大家的回答。

“公平!”石夯第一个喊了出来,“这样算下来,我们守据点有基础盐,要是再派人参战商队,还有补贴盐,多劳多得,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