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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战后整 铁矿启(1 / 2)

龙盟的晨光裹着硝烟的余味,西边坡地的粮草车灰烬还泛着淡青色,细碎的火星在霜气里偶尔明灭。俘虏们蹲在广场东侧的空地上,双手被浸过冷水的藤绳捆着 —— 这种藤绳遇冷收缩,越挣越紧,没人敢轻举妄动。他们的兽皮靴上还沾着黑石山的泥土,有的裤脚被防御渠的木刺划破,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踝,眼神里混着不甘与怯意,偶尔抬头望向议事石屋,又飞快地低下头。

山猛被单独绑在议事石屋前的老槐木柱上,石斧早已被巴图收缴,斧刃上的血迹在晨光里呈暗褐色。他身上的兽皮甲沾着泥土和草屑,左肩甲片被铜铁矛戳出个窟窿,头垂在胸前,过长的头发遮住脸,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能看出他没睡着。

那时踩着结霜的地面走向俘虏,靴底碾过碎石,发出 “咯吱” 的轻响。巴图带着两个青壮跟在身后,铜铁矛的矛尖在晨光下闪着冷光,矛杆上缠着的麻布被露水打湿,颜色深了一圈。蹲在最前面的是石牙部落的石甲兵首领石坚,他的石甲还没卸下,只是解了绑甲的麻绳,甲片碰撞时发出 “咔嗒” 声。见那时走近,石坚艰难地抬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们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求你们放过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 —— 他们没参与抢暖棚,也没做过石甲。”

“我们龙盟不杀俘虏,也不牵连无辜,” 那时的声音平缓却有力量,目光扫过所有俘虏,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但你们得为之前的行为赎罪。山部落抢黑土部落的土豆种、毁西边坡地的暖棚,石牙部落帮着做石甲、派青壮参战,这些账得一笔笔算清楚。”

阿果捧着兽皮卷快步跟过来,兽皮是用硝制过的鹿皮,柔软且耐磨,上面用炭笔工整地记录着各部落的损失,每个字都描了两遍,怕被露水晕开:“黑土部落暖棚木架毁 3 根,都是东域分盟送来的硬松木;土豆种丢 2 袋,每袋 50 斤,是去年选的最优种薯;龙盟锻造坊因备战停工半日,少做 5 把铜铁矛、30 个铁钩;风部落弓箭断 12 支,箭杆全是风部落自己削的细木,还有 3 个弓箭手受伤,其中风芽的胳膊被石矛划了道三寸长的口子。” 她把兽皮卷递到石坚面前,指尖指着记录的字迹,“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帮我们修复暖棚、赶制工具抵损失,要么跟着去黑石山挖矿,按‘1 斤铁矿抵 1 斤粟米’算,抵完债就能回部落,我们还会送你们 1 袋粟米当路费。”

俘虏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立刻说话。石牙部落的一个年轻石匠石小,悄悄拉了拉石坚的衣角,小声说:“首领,我们修暖棚吧,挖矿太累了,而且我们懂石活,修暖棚快。” 石坚点点头,抬头看向那时:“我带石牙部落的 18 个族人修暖棚,我们还能帮着加固暖棚的石基,比之前的木基结实,冬天不怕冻裂。”

山部落的青壮山禾也慢慢抬起头,他的脸上有一道浅疤,从眉骨到颧骨,是之前跟沙部落打仗时留下的。他攥了攥被绑的手,声音有些发颤:“我们山部落的 12 个俘虏去挖矿,黑石山的矿道我们熟,哪里有富矿、哪里好挖,我们都知道,每天能挖 200 斤铁矿,比你们自己挖快一倍。”

那时对巴图点头,巴图走上前,从腰间解下石刀,先割断了石坚的藤绳。石坚揉了揉手腕,上面已经勒出了红印,却没抱怨,只是对石牙部落的俘虏说:“都打起精神来,好好修暖棚,早点抵完债回家。” 巴图又依次解开其他俘虏的藤绳,唯独没动山猛的 —— 藤绳在山猛的手腕上勒出了更深的印子,他却像没察觉,依旧低着头。

“山猛是山部落的首领,得单独处置,” 那时走到木柱旁,看着山猛的背影,“你抢我们的土豆种、毁我们的暖棚,还联合石牙部落来犯,按规矩该严惩。但你要是愿意说清楚黑石山铁矿的分布,还有山部落剩下的族人在哪里,我们可以从轻处置。”

山猛终于抬起头,眼里满是戾气:“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山部落的族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猛地往前挣,木柱被拉得微微晃动,却没挣脱藤绳。那时没再说话,只是对守在旁边的青壮说:“看好他,别让他出事,也别让他跟其他俘虏接触。”

阿平带着 10 个青壮,押着山部落的俘虏往西边走。山禾路过木柱时,脚步顿了顿,想跟山猛说句话,却被山猛狠狠瞪了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山禾咬了咬嘴唇,加快脚步跟上队伍,走出去老远,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 山猛又低下头,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议事石屋里,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松木燃烧的清香驱散了清晨的寒气。首领们围着铺在石桌上的兽皮地图,地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炭笔标记着各个区域:黑色的是山脉,蓝色的是河流,红色的叉号是铁矿脉,绿色的圆圈是暖棚位置。沙木指着黑石山的红色叉号,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声音里满是兴奋:“山禾说黑石山北坡有个大矿洞,洞口有两丈宽,进去后分三个岔道,每个岔道都能走马车。里面的铁矿是‘富矿’,敲开后里面是暗红色的,含铁量比我们之前用的杂矿高三成,要是能把冶铁坊迁过去,每天能多炼 30 斤铁,铜铁矛的产量能翻一倍,还能炼出更韧的熟铁。”

“迁冶铁坊得先修路,” 竹老拄着拐杖,手指沿着龙盟到黑石山的虚线划过,“现在的山道只有三尺宽,木车根本过不去,得拓宽到六尺,能让两辆木车并排走。而且山道旁边有几处陡坡,下雨容易滑坡,得在坡上砌石墙,还得挖排水沟,把雨水引到旁边的山沟里,免得路面泥泞。”

“我带山族部落的 20 个青壮去修路,” 山魁突然开口,他手里攥着铜铁矛,矛尖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却还能看到细小的缺口 —— 那是昨天跟山猛打斗时留下的。“我们山族住在山林里,一辈子跟山地打交道,知道哪里好挖、哪里该砌石墙,10 天就能把山道拓宽到六尺,再用 5 天砌石墙、挖排水沟,15 天内保证能让木车通到矿洞。另外,黑石山冬天比龙盟冷,晚上能到结冰,得在矿洞旁盖 5 间石屋,让挖矿的俘虏和青壮有地方住,我还能教他们用松针铺床,比稻草暖和,不容易冻着。”

“山魁说得对,黑石山的冬天确实冷,” 盐山也补充道,“我们盐部落可以多晒些盐砖,让去修路和挖矿的人带着,用盐砖腌肉,能放得更久,还能补充体力。另外,我们还能在山道旁挖几个晒盐坑,要是路上需要盐,不用回龙盟取,直接在坑里晒就行。”

那时点头同意,把任务一一分配:山魁带 20 个青壮修路,竹老跟着去指导,确保路面宽度和石墙质量;沙木负责准备冶铁坊的工具,把锻造坊里的风箱、铁砧、铁锤都打包好,还要挑选 500 斤铜矿石,试试铜铁混合炼法 —— 之前的铜铁矛虽然比石矛硬,但遇到硬石还是容易弯,要是能在铁里加适量的铜,就能让铁更韧,不容易弯;盐山带 5 个族人去山道旁挖晒盐坑,准备 100 块盐砖,分发给修路和挖矿的人;阿果负责统筹物资,确保每天有足够的粟米、肉干和草药送过去。

首领们各自领命,石屋内外很快忙活起来。山魁带着青壮扛着铜铁锄往山道走,锄刃是新锻打的,闪着冷光,挖进冻土里时发出 “咔咔” 的声响,溅起的冻土块落在地上,很快又结了层薄霜。竹老拿着用硬木做的木尺,在山道旁测量,每隔五步就插一根削尖的木杆,木杆上用炭笔写着 “拓宽至六尺”,确保路面宽度一致。

沙木在锻造坊里忙碌,他先把风箱的帆布检查了一遍,用麻布把破损的地方缝好,又在风箱的木轴上涂了动物油脂,这样拉动时更顺滑。青壮们抬着陶瓮过来,里面装着待炼的铁矿石,沙木伸手抓了一把,铁矿石黑亮黑亮的,比之前的杂矿重不少。“这些矿石得分类装,” 沙木对青壮说,“富矿和杂矿分开装,富矿用来炼熟铁,杂矿用来做铁钩,别混在一起,不然炼出来的铁质量不一样。”

广场西侧,石坚带着石牙部落的俘虏开始修暖棚。他们先把被毁的木架拆下来,断成两截的硬松木还能用,石小用石斧把木茬削平,再用藤绳绑在新的木柱上。石坚则带着几个石匠,在暖棚的四角挖了半尺深的坑,把凿好的石板埋进去,作为暖棚的石基。“这样冬天冻不透,暖棚不容易歪,” 石坚一边埋石板一边说,“我们石牙部落的房子都是这样做石基,住十几年都没问题。”

黑岩部落的黑禾过来帮忙,他扛着一捆新割的茅草,教石牙部落的俘虏怎么铺茅草:“茅草要铺三层,最下雨时雨水会顺着斜着的茅草流下来,不会漏进暖棚里。铺的时候要把茅草压实,免得被风吹起来。” 石坚学得认真,手里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偶尔还会跟黑禾聊几句石牙部落的事 —— 石牙部落住在石牙山,那里的石头多,族人大多是石匠,靠做石磨、石臼跟周边部落换粟米。

林苗在广场东侧搭起草药棚,棚子用四根木柱支撑,上面铺着茅草,棚下摆着两张石桌,一张用来放草药,一张用来给伤员换药。风芽坐在石凳上,胳膊上缠着麻布,上面渗着淡淡的血迹。林苗从藤筐里拿出草药,有捣碎的止血草、煮好的消炎草药汁,还有用来包扎的干净麻布。她先解开风芽的麻布,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还红肿着。林苗用陶碗盛了些草药汁,轻轻浇在伤口上,风芽疼得皱了皱眉,却没出声。

“忍一忍,这草药汁能消炎,” 林苗一边用干净的麻布轻轻擦拭伤口,一边说,“等会儿敷上捣碎的止血草,再用新麻布包好,别碰水,三天后再来换一次药,伤口就能愈合了。” 风芽点点头,看着林苗手里的草药,好奇地问:“林苗姐,这些草药都是你自己采的吗?怎么知道它们能止血消炎啊?”

“都是跟着部落里的老人学的,” 林苗笑着说,“比如这种止血草,叶子上有白色的绒毛,捣烂后敷在伤口上,很快就能止血;还有这种消炎草,煮成汁浇在伤口上,能防止伤口发炎。以后你们风部落要是采到草药,不知道怎么用,就来问我,我教你们。” 风芽高兴地答应,还说要带风部落的族人跟林苗学认草药,以后就能自己处理小伤口了。

阿果在粮仓里清点物资,粮仓是用青石砌的,里面铺着干燥的稻草,粟米、土豆种、肉干都放在陶瓮里,陶瓮口用麻布封着,防止受潮。水伯帮着把粟米从大陶瓮倒进小陶瓮,每个小陶瓮都贴上火塘烧黑的木片,上面用炭笔写着 “粟米 50 斤”“土豆种 10 斤”“肉干 10 斤”。

“山部落的俘虏挖矿,每天得给他们发两顿饭,早上一斤粟米、一块肉干,晚上一斤粟米、一把野菜,” 阿果一边在兽皮卷上记录,一边说,“修路的青壮更累,每天得发两斤粟米、两块肉干,还要给他们准备草药水,晚上喝了解乏。另外,黑石山那边冷,得给每个人加一件厚兽皮,免得冻着。”

水伯点点头,从角落里搬出几个大陶瓮:“这些是去年腌的肉干,用盐砖腌的,能放很久,味道也不错,给他们带这个。还有这些粟米,都是去年最好的收成,颗粒饱满,煮出来的粥香。” 他把两袋粟米、一袋肉干搬到木车上,准备下午让青壮送去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