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子啦,唐辞忧被雷公根藤蔓抽醒,确认裴昭野的死活。
本姑奶奶还活着,同理可证,他也活着,急个锤子,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天热水热饭没吃上,洗澡洗头也没有。
铁链、捆绑、囚禁、多人、爆炸、生死时速这些玩意倒是安排不少。
你大爷的,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谁是主角还是工具人。
唐辞忧的手指快要碰到裴昭野鼻子,确认他的呼吸状况,头顶猛地炸开一片白光。
冰柱子像下雨一样砸下来。
她脑子还没想清楚,身体已经扑到裴昭野身上。
你大爷的,又来?
金黄色的藤蔓唰地从她手臂钻出来,眨眼编成一张大网,把两人严严实实罩在
碎冰块砰砰砸在藤网上,震得她嗓子眼发甜血。
“监管司抓人。”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破风雪。
三道黑影老鹰扑食般落在冰面上,玄铁盔甲结满白霜。
领头的人很高,腰上挂着块刻独角兽的铁牌子,斗篷帽子压得很低,只看得见刀削似的下巴。
唐辞忧闻到冷桃花香。像是初春雪地里冒出来的第一朵野桃花,带着冰碴子的寒意,奇怪的是压住了裴昭野身上那股躁动的铁锈血气。
她肚子里那团乱窜的金光突然安静了。
“先别动手啊,他快不行了,”
唐辞忧顶着藤网仰头喊,“白老虎的血脉要被冻裂了!”
领头那人抬了抬手。
后面两个黑甲兵立刻上前。
一个半跪着检查裴昭野伤情时,唐辞忧闻见他盔甲缝里渗出的血腥味,又厚又黑,至少是三天前的旧伤。
另一个则带着烂泥塘的臭味,靴子底下还粘着湿泥巴。
“陆大人,白虎使的心脉冻僵了。”
检查的黑甲兵闷声报告。
被叫陆大人的男人终于掀开兜帽。雪光映着他白瓷似的脸,眉毛眼睛像山水画里晕开的墨,只有左眼角缀着颗小痣,像谁不小心甩上去的墨点子。
“琉璃灯呢?”
陆惊鸿问唐辞忧。
走得近了,那股冷桃花香更清楚,可唐辞忧鼻子尖,闻到底下还藏着股烂铁锈味,从他黑甲内衬里渗出来的。
什么玩意?
琉璃灯?
管它呢,这么混乱,本姑奶奶要开始乱说了。
“碎了。”
唐辞忧随便一指向冰洞深处。
雷公根藤蔓对新出现的气息很好奇,悄悄从她袖口探出个头。
陆惊鸿扫过那截金藤:“你能吸老虎的疯劲?”
他手腕一翻,掌心突然凝出三根冰锥,直扎裴昭野心窝。
昏死的裴昭野剧烈抽搐,喉咙里滚出痛苦的呜咽,皮肤底下金光乱窜。
“别动他!”
你们不是一伙的嘛,说好的别动手呢!
唐辞忧扑过去挡。
冰锥擦着她耳朵钉进冰墙,炸开蛛网裂缝。藤蔓猛地暴涨,缠住了陆惊鸿的手腕。
碰到皮的刹那,唐辞忧脑子里“看见”一幅画:桃树下,穿黑甲的少年被铁链子穿了锁骨,血泡透了满地桃花。
陆惊鸿眼神骤冷。
藤蔓瞬间结满白霜,唐辞忧疼得缩手。
“拖走。”
他转身下令。
黑甲兵立刻抬起裴昭野。
唐辞忧急得去抓裴昭野衣角,手腕被陆惊鸿铁手指扣住。
他指尖好冻:“神兽发疯的都得进镇狱塔。
你想陪葬?”
唐辞忧闻到不对劲。
那股压着裴昭野的冷桃花香里,混进一丝极淡的血腥甜味,从陆惊鸿自己的黑甲里飘出来的。
她醍醐灌顶:“你受伤了!你的血在逗他发狂!”
陆惊鸿瞳孔一缩。
黑甲兵把裴昭野放上冰台。
陆惊鸿划开手掌按在他心口,血珠子渗进皮肤的瞬间,裴昭野体内金光爆炸。
冰台咔咔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