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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别墅里的哭声2(2 / 2)

刘诗雯迎了上来,她脸色蜡黄,眼下的乌青深重,看到我时,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姐,你总算来了……”

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走到沙发边蹲下,柔声说:“阿姨,我是小刘啊。外面空气好,我陪您出去走走,透透气,好不好?”

诗雯妈妈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她那双曾经精明的眼睛,此刻空洞地能映出我的影子。

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

我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

她被我搀扶着站了起来。

我拿过一旁的大衣给她穿上,又替她戴好帽子,她毫无反应,像个木偶。

整个过程中,她的目光始终盯在我脸上……

“阿姨,咱们到外面走一走,心情或许就能好点儿。”

我一边整理着她的帽檐,一边轻声说着:

她点了一下头……好像听懂了我的话?

我扶着她朝别墅的花园走去。

外面的天气算好…不冷…只是刮着一点萧索的小风…

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的手猛地抬起来…吓得我本能的一躲…我以为他要打我……

然而,她的手落下来,却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诗雯妈妈的手冰凉…也回握着她的手……

我心头一跳,正想问她……

却听见她像是小女孩告状般的颤抖:

“二姨娘……”

啊??她把我认成她的二姨娘了!

我瞬间僵住,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点荒谬,有点酸楚,更有一丝“原来如此”的恍惚。

我我又握紧了她的手…放柔了声音试探着问:“阿姨?您认出我来了?”

她紧紧攥着我的手,像是怕我跑掉,诗雯妈妈望着前方光秃秃的枝丫,开始了颠三倒四的倾诉:

“二姨娘……我跟大壮年轻时那么相爱,他那么爱我啊……家里有什么好的,都紧着我们娘俩,他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她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泪水从他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

我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她…

诗雯妈妈接着絮叨“他也爱诗雯,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为了给诗雯交跳舞的学费,他偷偷去码头扛大包,一百多斤的麻袋啊,一扛就是几个月……回来累得吐了血,还瞒着我们,说是上火牙疼……”她的声音哽咽,每个字都像裹着血泪。

突然,她的情绪急转直下,抓着我的手也更用力了:“可是!可是诗雯她不争气啊!没毕业就跟男人……那个男人,他比我家大壮还大七岁!他家里有好几个老婆!我的诗雯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啊……他连个名分都不给我闺女!二姨娘,我们老两口这脸……往哪儿搁?让亲戚朋友笑话死了,笑话死了啊!”

她反复念叨着“笑话死了”……

多年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跟马大柱离了,转头就找了李闯闯。他不仅年纪轻、模样俊,家底也厚实。这下可好,我那两个兄弟媳妇,每次见了我,眼神都像掉进了醋缸里,酸溜溜的,那叫一个又羡又妒,牙痒痒。

还有那些七拐八弯的亲戚朋友们都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我要不是脸皮厚,也早让说抑郁了…

诗雯妈妈的叨咕…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还有他那个三婶子!”她的眼神仿佛仇人就在眼前,“又黑又胖!用钱的时候,低三下四来找大壮;用完转过脸,就属她笑话我们笑话得最狠!还有大壮那个表妹!都不是好东西!就是她,见我们这几年有钱了…她带着大壮去赌!把他往死路上引啊!他们还……他们还混在一起……不要脸!”

“不要脸的东西…”…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

原来她之前打骂张嫂子和李春桃,是犯病后把她们错认成了她恨之入骨的三婶子和那个表妹了!

我看着她涕泪交加、语无伦次的样子……

在我这个被她错认成“二姨娘”的我面前,血泪控诉。

“哎…”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们俩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可这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忽然间,她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攫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孩童般的兴奋。

“飞……飞起来了……”她含糊地喊着,猛地甩开我…竟在原地转起圈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一把紧紧搀住她的胳膊。“阿姨!小心摔着!咱们回去了,回去了!”…

她这又跑又跳、全然失控的模样,一个冰冷的念头砸进我心里:完了,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抑郁——这就是典型的精神病。

我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把她带回了别墅里…

她一进屋…就又瘫倒在了那个墙角……

我也累的瘫倒在了沙发上……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刘诗雯变着法子想让她好起来。

我们哄她吃饭,扶她在花园里散步。

午后的阳光透过干枯的藤架,在她花白的卷发上跳跃,可她那浑浊的眼里,始终照不进一丝光亮。

尽管我们悉心照料,诗雯妈妈的病情仍不见任何好转。

别墅里暖气开得很足,却始终驱不散那令人窒息的寒意。

第六节:绝望的阴霾

刘妈妈的抑郁症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

别墅里的每一个人都让他扰的非常痛苦。

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沙发里,向对周围的事都没什么反应;

要么就焦躁地在几个房间之间走来走去…嘴里反复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词语。

最让我们几个保姆们难以承受的——是她那极具针对性的攻击性。

张嫂的处境最为艰难。

只要她一出现在诗雯妈妈的视线里,她便会立刻抓起手边的任何东西——遥控器、杂志,甚至果盘里的苹果——狠狠砸向她,还伴随着尖利的咒骂。

一次在厨房,刘妈妈竟抄起一把沉甸甸的不锈钢汤勺,猛地敲在正低头盛饭的张嫂头上……瞬间便鼓起一个青紫的大包。

“我真的受够了!”张嫂在楼梯间拉住我,揉着额角的肿包,红着眼眶和我诉苦:“要不是今年这光景,工作实在难找,我早就……再这么下去,没等她好,我先疯掉了!”

她喘着粗气提醒我,“老太太现在好像就看你顺眼点,但你千万当心,她这病,下手没轻没重。”

我心想我是她二姨娘,她舍不得打我,是听我话的,嘿嘿……

一旁的李春桃也愁眉不展,悄悄对我叹气:“我现在进她屋收拾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下不注意,她又发作起来,给我一下子……。”

那是个阴沉的下午,窗外天色灰蒙。

张嫂一边擦着茶几,一边凑近我低声说:“小刘,你听说没?诗雯小姐又请了位心理医生来,今天下午就到。”

我停下手中的活,“真的?这次能行吗?上次那个医生来了两回,不也没见什么起色。”

“谁知道呢,”张嫂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了,“不过我听说……这次来的医生,好像有些特别的门道。”

正说着,门铃响了。

我和张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动作,竖起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

刘诗雯迎进一位身着运动服背着挎包的中年男子。

那人神色随和…他与刘诗雯简短交谈几句后,便被引向了诗雯妈妈妈妈的房间。

“医生,我妈妈的情况……还有希望吗?”诗雯的声音颤抖。

那医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刘小姐,令堂的状况确实复杂。但我需要先与她单独谈谈。”他顿了顿,补充道,“有些治疗方法……需要绝对的安静。”

门在我们面前轻轻合上。

我和张嫂屏息站在门外,里面隐约传来低沉的交谈声,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张嫂忍不住碰了碰我的胳膊,耳语道:“你听见什么了吗?我怎么觉得……里面太安静了?”

我侧耳细听,确实,连一直萦绕在走廊里的喃喃自语声都消失了。

这种反常的寂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接着是医生压低嗓音的询问:“您是说……您能看到他?”

我和张嫂同时僵住了。

张嫂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老天爷,”她声音发颤,“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能看见谁?”

我的心猛地一沉。

难道诗雯妈妈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诗雯妈妈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惊喜……

我们三个保姆同时打起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