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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别墅里的哭声2(1 / 2)

第一节:刘妈妈的抑郁症

此时的刘妈妈完全陷入了抑郁的深渊。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嘴唇不停地嚅动…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活脱脱像日本电影里那个丢了魂的横路进二。

我看着刘妈妈又蜷在沙发角落里喃喃自语的样子,心里的火“噌”地就冒了上来,忍不住低声抱怨:“这没日没夜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话还没说完,我一扭头,正对上刘诗雯投来的目光。

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满是血丝,眼眶下两团青黑…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那么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着。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我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端了半天的水杯,轻声问:“昨晚又没睡好?”

诗雯垂下眼,声音沙哑:“刘姐,我快撑不住了……妈妈一夜醒了三四次,不是哭就是闹着要找爸爸。”

她说着,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可今天还要定对墓地服务明细账单…结账…小龙学校的网课作业也还没交……”

我这才注意到,她身上那件真丝睡衣松松垮垮的,腰间的系带多绕了一圈——才短短几周,她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

“你休息一会儿,”我把她按在餐厅的椅子上,“我给你热杯牛奶。天大的事,也等喝完再说。”

她机械地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客厅。

那里,她的母亲正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第二节:风波又起

这天,我和小李正在厨房里洗菜切肉,准备着午饭,刘诗雯突然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她声音发颤:“我妈……我妈不见了!”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扔下手里的活儿就分头去找。

客厅、卧室、卫生间……哪儿都没有人影。我心里又急又气:这死逼刘老太太,真不让人省心,女儿已经难成这样,她还要添乱!

最终,我们在别墅后面那个荒废已久的小花园里找到了她。

诗雯妈妈独自站在枯败的花丛中……花白的卷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她眼神直勾勾地望着空处,反复念叨:“老头子,我过来找你了……你等等我……”

那神情,像是魂魄离体,又像是真看见了什么。

我心里一阵发毛,继而涌起一股酸楚——人老了,心垮了,竟是这般可怜又可叹。

张嫂子和李春桃,吓的站在远处,不敢过去……

刘诗雯快步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妈,这儿冷,咱们回家,好不好?” 刘诗雯的声音软的发颤……谁知刘妈妈猛地甩开她,仿佛不认识眼前人,继续对着空气喃喃:“你别走……我这就跟你去……”

诗雯被甩得踉跄一步,脸上血色尽失。

她母亲却忽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露出了近乎温柔的微笑,伸出手,像是要抚摸谁的脸颊。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这模样,太邪性了!

莫非真是中邪了?

还是……她真的看见了刚过世的刘大壮?听说至亲之人临终前后,气场相通,阳气弱的人是能看见不干净东西的……

一阵冷风恰好卷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张嫂子和李春桃更是吓得往后缩了一步,脸都白了。

可再看刘妈妈那痴痴的眼神,听着她一声声“老头子”的呼唤,那份真切,又让人不得不怀疑,或许她只是被困在了只有她和丈夫存在的世界里。

那份执念太深,深得让她割裂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刘诗雯的身子晃了一下,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却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吁出一口白气…再次凑近,几乎贴着母亲的耳朵,一句一句地、极尽耐心地哄着。

那份强撑的温柔,看得我鼻子发酸。

她才二十八岁啊,心里的苦无处诉说,却必须为所有人撑起一片天。

第三节:坚守与微光

自那以后,刘诗雯像是把自己拧紧了发条。

她不仅咬牙请了专业的心理医生,每天雷打不动地陪母亲说话聊天散步,还特意嘱咐我:“刘姐,得空就陪我妈去花园走走,晒晒太阳,医生说光线和运动对她好。”

那些天,别墅里似乎透进了一丝微光。

刘妈妈偶尔会对着我们点点头,甚至能简单回应一两句“吃过了”、“不冷”。这细微的好转……成了我们心头唯一的慰藉。

在心理上的煎熬早已透支了刘诗雯。

那天下午,屋里静得出奇,只有窗外飘着零星的雪花。

我端着热茶走进她的客厅,只见她独自蜷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一动不动地望着玻璃窗外被风吹动的枯枝……连我推门进去都浑然不觉。

小勇在隔壁房间哭闹着要找妈妈,她也像没听见一样。

我轻轻把茶杯放在她手边,这才看见她的泪珠正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

“诗雯,”我心头一酸,伸手摸向她的肩膀,“别一个人硬扛着。你看看那三个小子,多招人疼。小龙昨天还偷偷跟我说,‘我是男子汉,要保护妈妈’。小勇小猛更是整天‘妈妈、妈妈’地喊着,孩子们都指望着你呢。”

她缓缓抬起脸,泪眼朦胧,原本清亮的脸庞瘦削得脱了形,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

“刘姐,”她声音沙哑,“我真的……好累。有时候坐在那儿,脑子是空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不是一个好妈妈,也不是一个好女儿……”

我俯下身,用双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快别这么说傻话!”我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你回头看看,这大半年来,天塌下来的大事一桩接一桩,换作别人,早就被压垮了!可你呢?不仅把这个家撑住了,还把妈妈从那种境地里一点点拉回来,这容易吗?你已经做得够好、够坚强了!”

正说着,小龙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妈妈不哭,我是男子汉!”另外两个小家伙也扑过来,三张小脸紧贴着她。

刘诗雯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她将孩子们紧紧搂在怀里:

“妈妈会好起来的……为了你们,妈妈一定会坚强。”

从那天起,她仿佛换了一个人。

每天清晨仔细为母亲打理衣着,耐心陪孩子们识字、画画。

她也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但转身时总会努力漾开一抹浅笑。

我知道,这位年轻的母亲,正努力在生活的废墟之上,一砖一瓦地重建自己的世界。

第四节:短暂的喘息与新的危机

而我也一直陪在她身边……

直到疫情管控稍有松动,小区允许外出,我赶忙向诗雯告假,回去看看我的女儿。

推开家门,我一把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

可一个多月未见,女儿在我怀中扭动挣扎,小手用力推着我的肩膀,眼神里满是陌生……

“宝宝,是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我声音哽咽,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女儿反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挣扎着要去找李芳。

我撩起衣襟想喂奶,孩子看着我的乳房,她咧开小嘴笑了笑,摇摇头便别过脸去了。

我的胸口胀得发痛,可那份母子连心的亲密,似乎被这段时间的分离模糊了……

窗外飘着零星的雪花,屋里虽有暖气,我感觉有点冷清……

强打精神,我对李芳说:“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赶紧回家看看吧,你老公肯定也想你了。”

李芳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连声道谢,第二天一早便提着行李回家了。

我在家还没待五天,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刘诗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几乎语无伦次:“姐……我妈她,情况更不好了……我、我有点撑不住了……”

可一股说不出的烦躁紧跟着涌了上来。

我才在家待了不到五天,椅子还没坐热,女儿的亲近感还没养回来,这头就又出事了。

胸口那股刚消下去的胀痛仿佛又在隐隐发作…这刘妈妈,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生。家里好吃好喝有人伺候,怎么就不能消停几天?诗雯摊上这么个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连带着我们也跟着受罪。

我心里骂了句脏话,真想直接挂断这催命电话。

可掂量掂量兜里那几个钢镚儿,到底还是硬不起腰杆。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生硬,甚至挤出一丝伪装的焦急:“诗雯你别哭,姐马上过来!天塌不下来!”

“我妈她不肯吃饭,水也不喝,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看见小李就骂,张嫂一靠近她就打……她们现在都不敢近身了。姐,我该怎么办……”

“你别急,就在家等着,我马上过去。”我一边安抚她,一边迅速往包里塞了几件换洗衣服。

放下手机,我扯出一个苦笑,生活这把钝刀子,早把棱角磨平了,不就是继续看人脸色、软语讨好么?

“哎”……我长叹了一声,给李芳打去一个电话……

不到两个小时,李芳便风风火火地赶来…

踏出家门时,天色灰蒙,冷风卷着地上的残雪,刮在脸上生疼。

第五节:深渊边缘

赶到史家别墅,只见诗雯妈妈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