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频繁换床单
在伊娜家干活的日子里,我对她的生活习惯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洗床单换床单的频率非常高,有时是一周一次,有时甚至是每天都要换一次。
要知道,那可是非常大的床单啊!
而且她还是一个人睡,我觉得一周换一次就完全足够了。
然而,有一天当我像往常一样打扫卫生时,却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几个安全套。
这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伊娜是一个人住,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我不禁心生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于是,在接下来的第二天和第三天打扫卫生时,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垃圾桶,结果发现里面依然有安全套。
这让我更加疑惑不解,难道伊娜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伊娜有男朋友了?
从那以后,我换床单时的手总会不自觉地顿了顿。
那浆洗过的、带着阳光味道的干净织物,在我手里仿佛有了不同的重量。
我开始留意垃圾袋的提手,每一次打包,那隐秘的、橡胶制品的触感,都像一句无声的耳语。
在这座安静得只能听见键盘声的房子里,反复回响。
伊娜还是那个伊娜,坐在窗边打字时,安静得像一幅画。
可我知道,这幅画的背面,用看不见的颜料画着另一个故事。
她对我依然温和,可那温和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仿佛在随时防备着什么。
这姑娘好奇怪啊!
我心里揣着这个秘密,像揣了一块偷来的冰,既怕它化掉,又怕它冻伤了自己。
给她整理书桌时,我前所未有地留意起她摊开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狂乱:
“他来了,又走了。房间必须恢复原样,必须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手一抖,立刻将本子合上,归还原位。
抬头正对上书架的玻璃门,那里面映出我自己的脸,一张写满了不安和担忧的脸……
雇主伊娜仿佛是我的女儿,我竟然为他操了这样的心……
呵呵……
第二节:约会老男人
终于,在一个傍晚,我看到伊娜精心打扮后出门了。
我悄然尾随其后,见她步入一家装潢典雅的高档餐厅,闪身进入一间私密包房。
我寻了处视觉死角的卡座,借由门扉的缝隙,窥见与她相会的竟是一位年约六十、气质卓然的男士。
他们举止间流淌着不言而喻的亲昵,伊娜眼角眉梢绽放的笑意,是我在她写作时从未见过的明媚与舒展。
目睹此景,我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为她或许寻得情感依托而心生宽慰,
另一方面,巨大的疑虑却如阴云般笼罩下来——这位看似功成名就的男士与她究竟是真心相伴,还是这光鲜的表象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待他们餐毕离去,我方从藏身之处悄然退出。
此后数日,我留意到伊娜与那位先生的会面日趋频繁,家中垃圾桶内的安全套亦持续出现。
一个念头在我心中盘旋不去:我是否该找个时机,以恰当的方式表达我的关切?然而每每话至嘴边,又恐这份逾越界限的好奇,会打破我们之间来之不易的信任与平静。
日子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悄然流逝。
我依旧每日为伊娜打理家务,烹制三餐,我们之间的对话也一如往常,甚至比以往更多了些关于文学与人生的轻松探讨。
然而,那片由秘密滋生出的无形隔膜,却始终横亘在我与她之间。
我变得比以前更加留意她的情绪起伏;
一个短暂的走神;
一声无意的轻叹;
都会在我心中激起涟漪。
我既担心她是陷入了某种危险或不堪的关系,又害怕自己的过度关心,会变成一种冒犯,亲手毁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工作。
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直到一个周二的下午才被打破。
第三节:跟踪伊娜
那天伊娜出门前,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穿着一条我从未见过的、价格不菲的连衣裙,整个人光采照人,却隐隐透着一丝决绝的气息。
她只简单交代一句“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便匆匆离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鬼使神差地,我再次跟了上去。
这次,她去了一家格调更为私密的咖啡馆。
我躲在街角的树后,远远看见那个熟悉的男人早已在座。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两人的气氛与之前的亲密截然不同。
伊娜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尽管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她挥舞的手臂和提高了的声线,分明是在激烈地争执着什么。
那男人起初还试图安抚,但随后也变得面色阴沉,最后竟猛地站起身,将一杯水泼在伊娜脸上,拂袖而去。
我看后心疼至极……
伊娜没有立刻去擦脸上的水渍,只是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呆呆地坐在那里。
那一刻,我几乎能穿透玻璃窗,感受到她那彻骨的绝望和羞辱。
保护欲瞬间压倒了一切顾虑。
我再也无法躲在暗处,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咖啡馆,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抽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
“伊娜,我们回家。”我揽住她冰冷而颤抖的肩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任由我搀扶着,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跟我回到了家。
那晚,我没有离开。
我为她放好热水,泡了热茶,守在她身边。
长久的沉默之后,伊娜终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声音沙哑地问:“刘姐,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温和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我只是担心你。孩子,你一个人在外,我担心你,别一个人扛着。”
这句话仿佛击溃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伊娜的眼泪瞬间决堤,她伏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哭了许久,她才断断续续地开始诉说:“他……他说他爱我,会离婚娶我……可7年了,他根本就是在骗我!他刚才说,他妻子发现了,他不能再见我了……”
“无耻,”此时的我想抽那个老男人两巴掌。
“你打算准备怎么办?”我轻声的问道。
我轻声问出那句话后,伊娜的哭声像被按了暂停键般戛然而止。
她抽回手,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印干眼泪,生怕弄花精致的眼妆。
第三节:精明的可怕
再抬起头时,那双刚刚还泪眼婆娑的眸子里,脆弱已被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所取代。
“怎么办?”她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知是在笑我,还是在笑自己。“刘姐,你以为我这七年,图的只是他那点虚情假意吗?”
她站起身,走向卧室,不是去拿装满信件的木盒,而是拿出一个保险箱。
熟练地按下密码,箱门开启,里面不是情书,而是几本房产证、一份股权文件,和数件用防尘袋精心包裹的珠宝。
“市中心那套公寓,写的是我的名字。”
她指尖划过一本深红色的证件,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他公司3%的干股,在我名下。
还有这些,”她拿起一条钻石项链,冰冷的切面在灯光下闪烁,“每一件都够普通人家生活好几年。”
我怔住了,眼前的伊娜如此陌生。
“他以为用钱就能买断我七年?”伊娜冷笑一声,“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贪图年轻的身体和陪伴,我获取资源和财富。
很公平,不是吗?
只是没想到,他妻子会在这个时候发现,让他慌了手脚,用一杯水来羞辱我,想急着划清界限……真是难看。”
她的冷静里透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那不是为情所伤,而是交易被粗暴打断后的不悦。
“那你接下来……”我迟疑地问。
“谈判。”
伊娜干脆利落地合上保险箱,“他今天泼在我脸上的不是水,是他的把柄。
他怕他妻子,更怕事情闹大影响他的地位。
我得让他明白,结束可以,但必须按我的规矩来,体体面面地支付‘违约金’。”
她重新坐回沙发,端起那杯微凉的茶,眼神锐利地望向我:“刘姐,你今天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你的工资从这个月起,加倍。”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
伊娜从来不是困于情爱的傻瓜,她是个精明的赌徒,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做筹码,在危险的游戏中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那频繁更换的床单,或许是她对某种交易的洁癖;那笔记本上的字迹,与其说是伤感,不如说是对关系价值的冷静评估。
“我明白了,伊娜小姐。”我点了点头,不再用看晚辈的眼神,而是用一种对等的、带着距离的尊重。
她满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不再有伪装的天真,只有赤裸裸的现实和掌控力。
这个夏夜,我目睹了一场情感闹剧的终结,也看清了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清醒而冷酷的灵魂。
第四节:小心翼翼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