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超端着一杯龙舌兰,模样有些故弄玄虚。
“据我多年了解和不断学习,水象星座的人,他们的特征很玄妙。”
“嗯?怎么个玄妙?”
“看似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其实内心已经演了好多场大戏。而且,他们内心的大戏,往往都喜欢设定成悲剧。悲剧作为开始,而他们的逆袭是他们幻想的催产剂。”
“太玄乎了!你能不能简单点讲讲,我是星座小萌新。”
“你看啊,就拿你爸打比方。他是一个大家都崇拜的作家,别说在咱们本土是个人物,就是放在全省和全国,你爸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这样的人,他是不是一直被崇拜,一直被仰视?”
“是啊!所以呢?”
“而你,非但不仰视他,你还处处对着干。他是不是心里特着急?”
“有点这个意思,然后呢?”
“你爸是不是又让你搞文字创作了?”
“是啊!他又把我小时候的作文拿出来,说我骨骼清奇,是个创作写书的好苗子。如果把心思用在这里,晚上下了班回去,笔耕不辍地创作。假以时日,我就能成为作家。”
吴超苦笑,接着吐苦水。
“作家?现在这两个字,不是我夸张,有点贬义了。作家,多神圣的两个字,你不觉得现在门槛好像变低了吗?好像谁会五笔输入法,全拼输入法,随随便便打几个字,发表在网络上,那就是作家了。天啦!这跟驾驶员没有驾照,有什么区别?”
帅靖川看着吴超,拍了拍他有些微驼的背。
“你说咱俩的父亲为什么都这么强?”
“是啊!因为他们强,在某个特定领域有分量,他们在家里就能强势了?呵呵,什么自由?民主?我就是活在他荣耀的阴影底下。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让我写书吗?”
“当然是子承父业!自古,不都是这样吗?你就说,苏洵父子三人,苏轼和苏辙,本质上都是子承父业,只不过名望超过了他们的父亲。但是嘛,为人子,能够超越父亲,父亲肯定是很高兴的。”
“他们父子三人,同列在唐宋八大家。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这样的父子?我爸就是爱慕虚荣,文人的那种爱慕虚荣。咱们本土几位叫得上名号的作家,目前都是子承父业,女承父业。我是没想到,我爸也想加入他们。过去是拼爹,现在他们反道而为之,拼孩子!!!这不是鸡娃嘛!!!”
帅靖川这才恍然大悟,“叔叔果然很水象星座,巨蟹座的典型例子。看似不争不抢的,实则不然,暗搓搓的努力。兄弟,你也是挺不容易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记得你作文是挺好的,有没有想过尝试一下?大不了不行,你爸自然会放弃。”
“万一我行呢?”吴超目光紧盯着帅靖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的作文怎么样,你是知道的,上学那会儿,老师总是拿到讲台上,当成典型的作文朗读。我对自己的笔杆子还是挺有自信的,但是,我不希望带着功利心写作。”
“我懂!”
帅靖川看着窗外沉静的河水,仿佛他俩在对着整个泰州城宣誓。
一个要娶定古兰朵;
另一个,要努力挣脱父权。
两人又干了一杯,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吴超感慨道:“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了!说起来,咱们这苏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是不知道,我们文旅局和宣传部门,现在一天比一天忙,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以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还挺喜欢这种,每天有盼头的日子。”
“哦?你们又有什么新动向?”帅靖川一脸好奇。
“两个字,十三个地级市,现在开始抢‘流量’了!先是‘吊州’常州的十一画梗火爆全网,现在又是徐州宿迁的‘楚汉之争’,一个比一个会玩!其他城市一看,好家伙,再不发力,风头全被抢光了!”
“所以,咱们泰州这边着急了?也想着蹭一波流量?”
“是啊!不止我们,其他城市都在卯足力气。”
吴超掰着手指头数:“扬州已经在琢磨烟花三月下扬州,足球帅哥在球场上的主题了;连云港准备打山海奇观,足球扬帆的牌;淮安好像在酝酿运河文化邂逅足球的大招……每个城市都在铆足了劲,挖掘自己的文化特色,想方设法跟苏超挂钩,做好城市宣传。”
“哈哈!压抑给到我们泰州了!”
“是啊!现在天天开会头脑风暴,想着怎么把我们的水城文化、早茶文化、还有梅兰芳的京剧文化,一江两城文化,跟足球更巧妙地结合起来。”
帅靖川听得津津有味:“这是好事啊!说明苏超真的盘活了大家的那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