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在沿海关键节点稍微放放水，指挥上配合一下，以他们目前的状态，是很难真正挡住日军锐气的。你的担心，有些多虑了。”
张弈坚持道：“司令，我们为此谋划了这么久，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傅作义的能力是变量，我不能不将这个变量可能导致计划失控的风险降到最低。
如果我早知道他有这样的能力，快速的理顺一支成分复杂的部队，当初您任命他为第11集团军司令的时候，我就会坚决反对。现在，他的表现关乎整个战役的最终战果，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周辰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张弈，我跟你说过，你也跟我做过保证，不要把那些对付敌人的鬼域伎俩，用来算计自己人！
我们要的是堂堂正正之师，是能打胜仗的部队，不是一次性使用的诱饵！”
张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略显无奈地说：“司令，唉，跟您说实话吧，这回真的不是我刻意要卡他。”
“嗯？”周辰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你是参谋长，作战和训练计划最终都由你来统筹制定和下发，不是你，还有谁？”
“是白副司令。”张弈终于说出了名字，语气复杂，“毕竟，整个糖衣炮机会，您委任他作为前敌总指挥，全权负责战役执行。
他认为傅作义此时大规模开展针对性的协同演习，与战役初期需要的溃败基调不符，容易节外生枝。他的意见……我不得不慎重考虑。”
听到是白泽，周辰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他确实将战役指挥权交给了这位专业对口的将军，那么对其判断理应给予尊重。他犹豫了一会儿，脑海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最终，他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坚定：“白将军久经征战，谨慎一些自有他的道理。第11集团军被定为诱敌部队，担任最艰巨的正面抵抗任务，自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一点我有心理准备。
但是，正因为他们任务重、伤亡可能会很大，我才更希望他们之前的训练是充分的、有价值的！
我希望他们每一个士兵的牺牲，都是因为在强大敌人面前力战不支，而不是因为自己人背后的掣肘和准备不足！那才是真正的毫无意义！”
他站起身，斩钉截铁地说：“就按我的意思来。批复文件，全力配合傅作义的演习计划。要什么给什么，让他尽快把部队的协同能力提上来！”
张弈见状，知道周辰心意已决，但仍有顾虑：“那……白副司令那边，我该如何交代？”
周辰走到窗前，沉默片刻，然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缓缓说道：“你去告诉他，我确保第11集团军到时候肯定会在我们需要的那一刻战败。如果……如果傅作义真的把部队练得太好，好到超出了计划的需要……”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冷冽：“常凯申会的微操，我也略懂一二。战场上，让一支部队打胜仗或许很困难，但要想让它打败仗，那就太容易不过了。让他放心，大局为重，我心中有数。”
张弈心中一震，看着周辰的背影，暗自想道：“这位爷，平时风光霁月，真到了关键时刻，也是个成大事不拘小节的主啊……咦，我怎么会想到也，还有谁是这样的吗？”
“是，司令！我明白了，这就去办理。” 张弈敬了个礼，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周辰依然站在窗前，目光深邃。为了最终的胜利，有些代价必须付出。
即便有一天，这件事情曝光了，产生了诸多的负面影响与反噬，他也绝不后悔。
现在多付出一些伤亡，就是为了将来少付出一些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