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微光艰难地穿透四合院上方的狭窄天空,吝啬地洒在中院的青砖地上。折腾了半宿的贾家门窗紧闭,死气沉沉。易中海家也静悄悄的。
何雨柱早早起来,轻手轻脚地生火。意念微动,空间里一只油纸包严实的烤鸭悄然被他取出,放在了案板下最隐蔽的角落。浓郁的油脂和果木香气被空间力量封锁过,并未完全逸散,只有一丝极其诱人的气息,如同最顽皮的精灵,悄悄钻出何家的门缝,飘散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
这丝若有若无、却勾魂夺魄的烤鸭香,对于刚从惊恐和肿胀疼痛中勉强入睡的贾张氏来说,无异于最恶毒的嘲讽和最残忍的折磨。何雨柱清楚地感知到,隔壁炕上那个肿着脸的身影,在睡梦中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他看着锅里开始翻滚的小米粥,又瞥了一眼墙角那两大捆令人心安的彩色小人书,眼神温和而坚定。
新的一天开始了。守护雨水,守护这个小小的家,是他唯一的目标。至于那些不请自来的“恶客”……何雨柱掀开锅盖,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冽。他相信,无论是人是鬼,只要敢伤害雨水,他何雨柱,都有一千种方法让他们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
他走到里屋,看着雨水睡梦中恬静的小脸,轻轻唤道:“雨水,起床了,哥蒸了白面馒头,一会儿就有热乎粥喝了。”
阳光,终于艰难地爬上了何家的窗棂。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勉强驱散了昨夜笼罩四合院的惊悸。中院死寂一片,贾家的门窗依旧紧闭,仿佛里面封印着昨夜那场诡异的噩梦。易中海家也没什么动静,想必易大爷也被折腾得够呛。
何雨柱做好了早饭,是稠稠的小米粥和几个热腾腾的二合面馒头。他特意从空间里取了一小碟酱黄瓜,给雨水的小米粥里拌了点珍贵的白糖。看着妹妹小口小口吃得香甜,脸蛋红扑扑的,何雨柱心里一片踏实。
“雨水,慢点吃。”
“嗯!”雨水用力点头,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哥做的饭最香!” 能安稳地吃上甜粥,有小咸菜,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刚收拾完碗筷,正准备洗碗,何家小屋的门就被“砰砰砰”地砸响了。那声音粗暴、急促,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怨毒和虚张声势的蛮横。
门外,正是贾张氏。
她来了。顶着那张几乎无法辨认原貌的脸。
一夜过去,贾张氏脸上的红肿并未消退多少,反而呈现出一种淤紫带青的骇人颜色。左右两边脸颊对称地肿胀着,如同发酵过度的面团,将她的眼睛挤成了两条细缝。嘴角似乎也有些歪斜,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肿胀的嘴角淌下一点。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极度的惊恐、疲惫和强行压抑的狂怒混合的气息,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却又色厉内荏的困兽。
昨夜的恐惧深入骨髓,但她绝不甘心!找不到“鬼”,她就把所有邪火都倾泻在她认定的罪魁祸首——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小畜生!你给我滚出来!”贾张氏嘶哑着嗓子,声音因为脸颊肿胀而含混不清,却依旧充满了怨毒,“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咒我?!你给我说清楚!”
这一通砸门和叫骂,瞬间打破了四合院清晨的宁静。前院后院陆续有人探头探脑,易中海也皱着眉推门出来。
何雨柱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轻轻拍了拍听到砸门声有些紧张的雨水后背,示意她别怕。然后,他平静地擦了擦手,拉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刻,贾张氏那张肿如猪头、涕泪口水横流的脸,清晰地暴露在清晨的光线下,暴露在闻声赶来的邻居们震惊的目光中。饶是已经有了昨夜的心理准备,众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惨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觉得这老婆子简直是个麻烦制造机。刘海中挺着肚子站在自家门口,皱紧眉头,觉得大清早吵吵嚷嚷太不像话。易中海脸色铁青,快步走了过来:“老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大清早的,有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贾张氏指着自己可怕的脸,唾沫星子混着口水喷溅,“老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张脸!都是这小畜生害的!要不是他咒我,我能被鬼打?!”
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何雨柱的鼻尖。何雨柱没有后退,他甚至向前踏了一小步,正好将雨水完全挡在自己身后,隔绝了贾张氏那充满恶意的目光和口水。
他的眼神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平静地扫过贾张氏因肿胀而狰狞扭曲的五官,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种冰冷的、洞穿人心的审视。
“贾大妈,”何雨柱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说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昨晚嚎了大半夜,非说是我咒你?我昨晚睡得早,雨水可以作证。一大爷他们也都看见了,我和雨水被吵醒时什么都不知道。你这脸,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被‘老天爷’看不顺眼了吧?”
他刻意加重了“老天爷”三个字。围观的邻居们眼神闪烁,昨夜那诡异的两巴掌和贾张氏的惨状历历在目。易中海也想起了昨晚那无法解释的一幕,看向贾张氏的眼神更加复杂。
“你……你放屁!”贾张氏被何雨柱这平静却暗藏锋刃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肿胀的脸更加扭曲,“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小畜生搞的鬼!你敢咒我老婆子,我跟你没完!我……”
她的咒骂如同决堤的污水,眼看又要喷涌而出,目标不仅仅是何雨柱,更习惯性地要扫向他身后的雨水——“还有你那小赔钱货……”
“赔钱货”三个恶毒的字眼刚冲出口半截,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最后一根引线!
何雨柱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煞气瞬间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让离他最近的易中海都感到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整个中院的气温仿佛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他猛地抬手,食指如同出鞘的利剑,精准地点向贾张氏那张肿胀的、还在不断喷溅污言秽语的嘴!
“闭嘴!”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命令,如同寒冰凿击,“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