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瞬间沉入那片神秘的空间。空间里存放着今天的一切“战利品”:打包的烤鸭依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油脂香气,被厚油纸和空间的力量隔绝着;新衣服新鞋子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放好的小人书散发着油墨的清香。他的神识扫过这些物品,最终停留在那扇愈发凝实、散发着混沌微光的“时空门”上。
白天贾张氏那副刻薄嚣张的嘴脸,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特别是她指着雨水鼻子咒骂时那副恶毒的嘴脸,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他心头。远亲不如近邻?这老虔婆的存在,简直就是对“邻里”二字的侮辱!她不配享受半分清净!想到她白天那副猖狂劲儿,何雨柱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锐利如刀锋。
一个大胆、甚至有些促狭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缠绕上他的思绪——既然这扇门能连接空间,能让他无视距离收取物品,那么…意念的力量,是否也能通过它传递呢?比如…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个想法带着强烈的报复快感,瞬间点燃了他被压抑的怒火。贾张氏那张满是横肉、唾沫横飞的脸,仿佛就在眼前。他需要发泄,需要让那个恶毒的老婆子明白,欺负雨水,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必须是让她吃个哑巴亏,找不到任何由头发作的那种!
他屏息凝神,全副心神都沉入空间的感知之中。白天他已经锁定了贾家母子的气息,此刻,在空间力量的加持下,他的感知如同无孔不入的水流,轻易地穿透了何家与贾家之间的土墙隔断。
黑暗中,隔壁贾家的景象清晰地“映入”他的意识“视野”。
贾东旭似乎已经睡熟了,躺在土炕靠外的一侧,发出轻微而均匀的鼾声。而贾张氏则睡在炕里侧,背对着儿子,蜷缩成一团。她显然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偶尔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像是在梦中还在咒骂着谁。那张白日里刻薄凶狠的脸,在昏暗的月光下扭曲着,透着一股令人厌恶的戾气。
时机正好!
何雨柱眼神一厉,精神意念高度集中,如同拉满弓弦的箭矢。他锁定目标——贾张氏那张熟睡中尤带怨毒的脸颊!
意念通过神秘的时空门通道,瞬间跨越物理阻隔!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足以划破深夜寂静的耳光声,在贾张氏的土炕上骤然炸响!声音如此突兀、如此清晰,仿佛直接抽打在了寂静的空气上!
“嗷——!!!” 紧接着,一声凄厉至极、如同被开水烫到、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发出的惨嚎,猛地从贾张氏喉咙里爆发出来!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充满了痛苦、惊骇和无边的愤怒。
“谁?!哪个挨千刀的?!谁打我?!!” 贾张氏如同被扔进滚油里的活虾,猛地从炕上弹坐起来,彻底炸了毛!她捂着瞬间肿起来的左脸颊,火辣辣的剧痛是如此真实,让她又惊又怒。黑暗中,她惊恐地瞪圆了浑浊的眼睛,像两盏幽绿的鬼火四处扫射,试图找出偷袭者。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儿子贾东旭睡懵了撞到了她,或者干脆就是这倒霉儿子在打她!
“东旭!是不是你个小兔崽子!!” 贾张氏愤怒地尖叫着,另一只手已经毫不客气地朝着旁边睡眼惺忪、刚刚被惊雷般巨响和母亲的嚎叫吓醒的贾东旭身上狠狠拧去。
“啊?!娘!不是我!!”贾东旭刚从睡梦中被母亲的惨叫吓醒,还没完全回过神,胳膊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顿时也惨叫起来,“我刚睡着啊!我碰都没碰到您!哎哟别拧了娘!”他委屈又惊惧地躲闪着。
“不是你?!那是谁?!鬼吗?!”贾张氏根本不信,她只觉得脸上疼得钻心,又惊又怕,怒火攻心,整个人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有鬼啊!有鬼打人啊!救命啊!!老贾啊!你在天有灵看看啊!儿子不孝要打死我啊!!” 她开始了最拿手的哭丧调,高亢凄厉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疯狂扩散,如同魔音灌耳。
何雨柱在隔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解气的弧度。他清晰地“看”着贾张氏惊慌失措、疑神疑鬼地殴打亲生儿子,听着那杀猪般的嚎叫和恶毒的咒骂响彻夜空。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就在贾张氏第一声惨嚎响起的瞬间,何雨柱的神识力量已经如同最轻柔却最坚韧的纱幔,瞬间将熟睡的雨水笼罩其中。一层无形的、隔绝一切声波和精神扰动的屏障悄然形成,将何家小屋变成了一个独立而静谧的小世界。任凭隔壁如何鬼哭狼嚎、天翻地覆,屏障内的雨水依旧呼吸均匀,小脸恬静,沉浸在香甜的梦乡里,长长的睫毛随着轻微的呼吸微微颤动,对外界爆发的这场风暴浑然不觉。
贾张氏的嚎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引爆了整个四合院的死寂。
“怎么回事?!”
“哎哟这大半夜的!吓死人了!”
“好像是中院贾家?贾张氏?她喊什么有鬼?”
“快去看看!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前院、中院、后院的灯光如同被惊醒的萤火虫,一盏接一盏地慌乱亮起。开门声、趿拉鞋子的声音、惊讶的议论声迅速汇聚。
最先赶到的是住在中院另一侧的易中海家。易中海披着外衣,手里提着一盏马灯,脸色凝重地快步走到贾家窗外。一大妈紧跟在他身后,脸上满是惊疑不定。
“老嫂子!东旭!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吵吵什么?”易中海隔着窗户高声问道,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试图压下里面的混乱。
贾家屋内,贾张氏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掐拧着躲闪的贾东旭,对着窗外哭天抢地:“老易啊!你可要给我老婆子做主啊!有鬼啊!有鬼打我!就刚才!啪的一下!我这脸现在还火烧火燎的疼啊!肯定是这院子不干净!要么…要么就是这姓何的小畜生搞的鬼咒我!”她最后一句,矛头习惯性地指向了何雨柱家。
易中海眉头紧锁:“老嫂子!你别瞎说!什么鬼不鬼的!何雨柱还是个孩子,他能搞什么鬼?更别说咒人了!你自己看清楚了吗?是不是睡迷糊了撞哪儿了?” 他本能地觉得荒谬,更反感贾张氏随时随地攀咬何雨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