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骂他装病的出来走两步？】
接下来的训练，顾砚辞没再出岔子。苏晚晚站在他侧面，偶尔递瓶水，或者弯腰帮他调器械高度。轮到下肢力量训练时，李薇趁机问：“新生科技的神经康复技术，据说遇到了专利壁垒？”
顾砚辞正推着训练器发力，听到问题，没停动作：“不是壁垒，是对方想恶意溢价。”他把训练器推到顶，停顿两秒再慢慢放，“我们的核心算法上周已经通过了FdA认证，比对方的技术快0.3秒响应——数据不会说谎。”
李薇还想追问，他已经收了力，拿起毛巾擦汗：“李姐，训练间隙聊工作，苏医生该骂我分心了。”镜头扫过苏晚晚，她正低头记数据，嘴角悄悄勾了下。
最后一项是减重跑台训练。苏晚晚把跑台速度调到3公里\/小时，减重比例40%，扶着顾砚辞站上去：“别怕，我在这儿。”
跑台开始转动，顾砚辞的步伐有点僵，但越来越稳。汗水把他的训练服浸透了，贴在背上，勾勒出脊椎的线条。李薇的声音适时响起：“顾总，支撑您走到现在的动力是什么？”
顾砚辞没立刻回答。跑台的声音“嗡嗡”响着，直播间里，连弹幕都少了。他跑了半分钟，才慢慢减速，看向苏晚晚——她正盯着跑台的显示屏，眉头微蹙，像是在算什么数据。
“因为有人在我躺病床上，连杯水都拿不动的时候，跟我说‘能好’。”他的声音有点喘，却很清楚，“她拿着我的片子，跟我讲康复计划，从肌肉力量到神经唤醒，一条一条列，比我公司的战略规划还细。”
苏晚晚的笔顿了下，抬头看他，眼里有惊讶，还有点没藏住的软。
“我想跟她一起，把‘新生’的牌子，竖得再稳点。”顾砚辞说着，跑台停了。他撑着扶手下来，没等苏晚晚伸手，自己先朝她递过手。
那只手还在抖，掌心全是汗，指节上有绳索勒出的红印。苏晚晚看着那只手，愣了半秒，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很暖，指尖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把他的手整个裹住了。
没有拥抱，没有情话。顾砚辞的拇指无意识地蹭了下她的手背，苏晚晚没躲，反而握得更紧了点。
镜头“咔嚓”一声推近，把两只交握的手拍得清清楚楚。
直播间疯了：
【我磕到了！这才是成年人的爱情啊！】
【并肩作战的感情，比什么都顶】
劳伦斯把手机砸在地毯上，威士忌杯倒了，琥珀色的酒液浸透了昂贵的羊绒。他输了——顾砚辞不仅没垮，还借着这场直播，把“新生”的技术和人心，都亮给了全世界看。
监视器旁的小窗格里，张总拿起了电话，凯雷的代表在写什么，嘴角带着笑。江辰瘫在椅子上，摸出烟来，却忘了点。
红灯灭了的瞬间，顾砚辞的身体晃了晃。苏晚晚立刻扶住他，让他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结束了。”她在他耳边说，声音有点发颤，“做得特别好。”
顾砚辞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呼吸滚烫，带着点消毒水和汗水的味道。“晚晚，”他的声音很轻，像在撒娇，“我好累。”
“我知道。”苏晚晚抬手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靠会儿，我在。”
康复中心的灯调暗了点，照在他们相拥的影子上。窗外的霓虹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带。那些镜头、那些目光、那些质疑，都成了背景。只有彼此的温度，真实得不像话。
那场千万人见证的握手，没什么惊天动地，却比所有誓言都更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