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身边那两名刚抬起枪口的手下，额头上瞬间爆开两朵血花，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而顾砚辞，在针剂射来的瞬间，似乎早已预判，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看似踉跄实则精准的角度微微侧闪，那枚针剂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叮”的一声钉在了他身后的钢化玻璃窗上，玻璃瞬间出现一片细微的龟裂，针剂内的液体迅速挥发，散发出一种甜腻而诡异的气味。
顾明一击落空，看着瞬间毙命的手下，脸上终于露出了骇然和绝望！他猛地调转枪口，还想指向苏晚晚！
“别动。”顾砚辞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地响起。他不知道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小巧却散发着致命寒光的银色手枪，枪口稳稳地指向顾明的眉心。“扔掉你的玩具。”
顾明身体一僵，他能感觉到，至少有三个以上的红外瞄准点，此刻正牢牢锁定在他的头部和心脏。他完了。彻底完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顾明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和凄厉，“顾砚辞！我的好侄子！你赢了！你又一次赢了！！”他猛地将手中的怪枪扔在地上，双手摊开，脸上是一种彻底崩溃后的扭曲和怨毒，“可是那又怎么样？！你永远是个残废！一个连拉屎撒尿都不能自理的废物！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哈哈哈哈！”
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顾砚辞最深的痛处。
顾砚辞握着枪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冰封湖面裂痕般的波澜。
“我能不能站起来，不劳你费心。”顾砚辞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终结般的冷漠，“但你，顾明，你的路，走到头了。”
他微微偏头，对着耳麦下令：“江辰，清理现场。”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江辰带着数名全副武装、神色冷峻的手下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住状若疯狂的顾明，给他戴上特制的镣铐。
顾明被粗暴地押着向外走去，他挣扎着，回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眼中是滔天的怨恨和不甘：“顾砚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顾家注定要毁在你手里！你等着！你等着——！”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书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顾砚辞依旧站在那里，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窗，手中的枪缓缓垂下。巨大的疲惫感和身体各处传来的、被强行压制了许久的剧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
“砚辞！”苏晚晚惊呼一声，立刻冲上前，扶住了他几乎要软倒的身体。
顾砚辞借着她单薄却坚定的支撑，勉强站稳，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看向苏晚晚担忧的脸，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鏖战之后、卸下千斤重担的沙哑与虚无。
窗外，黎明终于撕破了最后的黑暗，第一缕熹微的晨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布满裂痕的玻璃窗上，也映亮了顾砚辞苍白却无比坚毅的侧脸。
顾明这条最大的毒蛇，终于被斩落。
但属于顾砚辞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身体的牢笼，依旧坚固。
而未来的风雨，谁又能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