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一种生物示踪剂……注射后……可以通过特定设备远程监测生命体征和……和大致神经活动状态……”李薇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江辰眼神更冷，果然如此！“验证型号？和最终版本有什么区别？”
“验证型号……效果更猛烈……副作用更大……旨在快速激发反应，确认目标神经功能的‘可塑性’……为……为最终版本的精准应用提供数据……”李薇彻底放弃了抵抗。
江辰强压下立刻毁掉这支毒药的冲动，将其小心放回证物箱。他最后走到那个戴着仿真面具的“冒牌货”面前，一把撕下了他脸上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带着惊惶的年轻面孔。
“你呢？模仿了多久？准备怎么‘替代’？”江辰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
那年轻人显然没有前两人那么硬气，吓得浑身发抖：“我……我叫王超……是顾明先生找来的……模仿了……半年多……学习顾总的言行举止……签……签名……本来……本来是准备在顾总……‘意外’之后……由顾明先生推出来……暂时稳定局面的……今天……今天是备用方案……制造混乱，看能否……趁机接近……”
三条线上的审讯结果，如同拼图般，迅速勾勒出顾明和“黑水”此次行动的完整轮廓——验证、标记、替代，环环相扣，毒辣至极！
江辰将初步审讯结果通过加密通讯，简要汇报给了主卧内刚刚缓过一口气的顾砚辞。
顾砚辞听着耳麦里江辰冰冷的声音，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里面布满了血丝，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身体的剧痛和虚弱依旧存在，但思维的锐利已经重新占据上风。
“问出他们的联络点和信号发送方式。追踪信号源。”顾砚辞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却带着清晰的指令，“那个王超，暂时留着，或许有用。”
“明白！”江辰应道，随即补充，语气凝重，“顾总，还有一件事。张海和李薇都提到，他们此次行动的指令，是直接来自‘黑水’高层，并且强调了‘优先级最高’，似乎……顾明那边因为假报告的‘好消息’以及我们放出的内部不稳的风声，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担心，这次失败后，他们可能会有更极端、更不可预测的反扑。”
顾砚辞沉默了片刻，缓缓道：“预料之中。加强所有防护，尤其是晚晚和念念身边。另外，把‘涅盘’验证型号和生物标记物的样本，立刻秘密送给沃森博士，她的团队或许能从中分析出更多东西，甚至找到反制的方法。”
“是！”
结束通讯，顾砚辞重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疲惫的阴影。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痛苦和无力，但精神的弦却绷得更紧。
医院的交锋，他们赢了这一局，撕开了对手的防线，抓获了爪牙，获得了关键信息。
但也彻底激怒了隐藏在暗处的疯狗。
下一波攻击，只会更加猛烈，更加不择手段。
他必须尽快恢复过来，哪怕只是恢复一丝力气。
因为最终的决定性时刻，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