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关昭义将军王宪:着即亲率武关轻骑营、商县步卒营,步骑一万,弃守武关,北上汇合!武关防务,留裨将徐和!”
“潼关建义将军王续:潼关轻骑营五千骑,即刻拔营,交由裨将姜叙统领,赴长安听用!潼关步卒,严守关隘!”
十道军令,如同十道雷霆!征调之兵,含轻骑重骑营十营计五万精骑,步卒营五营计二万五千锐士,合计步骑七万五千!皆为镇守帝国四极、百战淬炼的边防劲旅!王康深知,要破四国百万之众,唯有以快制慢,以帝国最锋利的边疆铁骑,组成一柄无坚不摧的锋矢!
河西玉门关。黄沙漫卷的烽燧下,王栓接到军令,古铜色的脸上无悲无喜,只将令简重重一握,对身后肃立的阳关骑营校尉尉迟圭、玉门营校尉张猛低吼:“主公召!点兵!明日日出,蹄锋向东!”关外无垠的沙海,将见证这支铁流东归的烟尘。
安西乌垒城。年轻的都护王固展开染着风尘的军令,眼中迸发出灼热的光芒。他猛地一拳砸在案上,对侍立的疏勒骑营校尉郭昕、焉耆骑营校尉白准下令:“速备健马!一人三骑!抛却所有坛坛罐罐!五日之内,我要看到儿郎们跨上战马!目标——长安!”天山南北的风,将为这支万里赴援的铁骑让路。
北庭定远城。王泽接到兄长的军令,抚摸着冰冷的铜管,深吸了一口伊丽河畔清冷的空气,对鹰娑骑营校尉孙骁、蒲类骑营校尉周奋沉声道:“父命如山!挑最好的马,最悍的卒!此去长安,不破敌虏,誓不还乡!”草原的雄鹰,将第一次飞向中原的血火战场。
河套阴山下。田豫凝视军令,老成持重的脸上皱纹更深。他默默将令简递给身后的阴山骑营校尉董越、云中营校尉孙轻、朔方营校尉杨秋,只吐出一个字:“走。”敕勒川的牧歌,将送别这支沉默而坚实的北疆铁壁。
一道道烟尘在帝国的边疆冲天而起!河西的沙尘,安西的雪尘,北庭的草尘,河套的黄土尘,汉中的谷尘……裹挟着七万五千把渴望饮血的刀锋,向着长安,向着南阳,滚滚汇聚!马蹄踏碎山河,传递着帝国心脏最紧迫的召唤!
与此同时,长安城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也开足了最后的马力:
“兵曹赵俨!即日起,整编长安所有禁军!”王康的声音响彻兵曹衙署,“除镇守南阳徐晃部五万禁军外,长安尚有禁军战兵营二十六营、骑兵营十六营,合计二十一万精锐!羽林军铁骑一万、虎卫营重骑五千、铁林营陌刀重步五千,亲军两万!宿卫军武骧、腾骧、云骧三营一万五千精锐!辅兵营五万,留两万协守长安,余三万随军转运!着即清点兵甲,配发器械,整肃军纪!一月之内,孤要看到一支刀锋雪亮、阵列森严的雄师!”
“工曹马钧!军器监所有库存,陌刀、重甲、床弩、箭矢,尽数配发各部!征调长安及三辅所有铁木匠户,昼夜赶工,务必保障大军开拔前,每人有甲,每弩有矢!”
“仓曹周平!太仓存粮,优先保障大军!新征民夫十万,由辅兵营统辖,专司粮秣器械转运!沿途郡县,设递运所,接力输送,不得延误!”
“户曹崔琰!金曹徐岳!全力筹措钱帛,赏功恤死,抚慰军心!凡有贻误军需者,立斩不赦!”
整个长安城沸腾了!武库的闸门日夜洞开,堆积如山的铁札甲、神臂弩、三棱破甲锥被流水般搬出。匠坊的炉火彻夜不熄,铁锤的轰鸣与淬火的嘶嘶声交织。羽林、虎卫、铁林三营亲军披挂起最耀眼的乌兹重甲,在校场反复冲杀,杀气盈霄。新征的民夫在官吏的呼喝下编组成队,牛车、驮马堵塞了通往城南的官道。战争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长安人的心头,却也激发着这个新生帝国最顽强的生命力。
王康立于未央宫最高的凌云阁上,俯瞰着这座在战争威胁下疯狂运转的都城。西方天际,烟尘隐隐,那是河西、安西的铁骑正在穿越陇山;北方驿道,蹄声如雷,那是河套、北庭的劲旅在踏过高原;南方,烽火虽未及燃起,但徐晃的浴血抵抗和庞德的轻骑正从秦岭谷地驰援。他麾下最忠诚的族亲勇将——王栓、王固、王泽、田豫、庞德、王宪、姜叙——正率领着帝国最锋利的边军铁骑,从四面八方,向着风暴的中心,向着南阳,向着他的麾下,滚滚汇聚!
三十五万大军,十万民夫,如同一柄正在淬火的巨刃,在晋国的熔炉中逐渐成型。一月之后,这柄凝聚了帝国全部力量与意志的巨刃,将带着决死的锋芒,斩向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百万联军!
“悬刃之地……”王康低声自语,手指抚过冰凉的阑干,目光穿越千山万水,投向南方那片即将被血火染红的盆地,“亦是尔等的……葬身之所!”秋风吹动他玄色的袍袖,猎猎作响,仿佛战旗初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