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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北疆大捷(1 / 2)

建安七年二月廿三(公元202年4月),阴山以北的广袤草原依旧朔风凛冽,残雪斑驳。安北将军张合(字儁乂)的中军大帐内,炭盆驱不散帐中凝重的气氛。征北将军马超(字孟起)烦躁地踱着步子,精钢甲叶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连日来,斥候不断回报,轲比能的八万鲜卑铁骑如同狡猾的狼群,只在阴山北麓的疏林草原间游弋,时而逼近烽燧挑衅,待镇军游骑锋镝出击,又迅速远遁,避而不战。

“这鲜卑狗贼!分明是在拖延!待袁曹在并州得手,再趁乱南下!”马超一拳砸在铺着羊皮地图的案几上,震得杯盏乱跳。他年轻气盛,最恨这等黏滑战法。

张合眉头紧锁,目光投向帐中一位裹着厚厚裘袍、面色略显苍白的年轻文士——军师司马懿(字仲达)。司马懿正凝视着地图上轲比能部众活动的大致区域,手指无意识地在“白道川”与“蛮汗山口”之间缓缓移动。

“孟起将军稍安。”司马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轲比能避战,非惧我军,实乃待变。然彼以游骑疲我,我亦可…诱其入彀,毕其功于一役!”他眼中寒光一闪,指着地图上一处名为“鬼哭峪”的山谷,“此地,便是轲比能的葬身之所!”

马超、张合精神一振,立刻围拢过来。司马懿的声音压得更低,一条条毒计在炭火的噼啪声中铺陈开来:以千余老弱辅兵驱赶数千头缴获的牛羊,伪装成运粮队,大张旗鼓经白道川北运,诱使贪功冒进的鲜卑偏师来劫;待其入彀,早已埋伏在鬼哭峪两侧高地的强弩营万箭齐发,封死谷口;同时,马超亲率最精锐的铁骑(虎骑、铁骑、豹骑)自蛮汗山口如雷霆般杀出,直捣轲比能可能设于谷后高坡的观战金帐!张合则率主力步骑正面压上,务求全歼入谷之敌!

“此计凶险,关键在于快、准、狠!入谷之饵需坚韧,诱敌需逼真;封口需迅疾;马将军的雷霆一击,更要如天降神兵,直取其首脑!”司马懿的指尖重重戳在代表轲比能金帐的位置,眼神锐利如刀。

“妙!”马超眼中战火狂燃,“仲达先生此计,正合我意!张将军,速速布置!”

二月廿七,寒风卷过白道川荒凉的草甸。一支由千余辅兵押送的庞大“粮队”迤逦而行,数千头牛羊的叫声混杂着车轴的吱嘎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异常刺耳。很快,数支鲜卑游骑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般出现在地平线上,远远窥探。当确认这支队伍“护卫薄弱”后,一名急于立功的鲜卑万夫长按捺不住,亲率麾下五千精骑,如同旋风般直扑而来!辅兵们按照计划,象征性地抵抗后便“惊慌失措”地驱赶着牛羊车仗,向着鬼哭峪方向“溃逃”。

“追!夺了牛羊,人人有赏!”鲜卑万夫长狂笑着,五千铁骑争先恐后地涌入狭窄的鬼哭峪。

就在最后一名鲜卑骑兵冲入谷口的刹那,峪口两侧高地上,数百架早已蓄势待发的神臂弩和三弓床弩同时发出死亡咆哮!密集如蝗的破甲重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瞬间覆盖了谷口!冲在最前的鲜卑骑兵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尸体和惊马瞬间堵塞了狭窄的通道!与此同时,峪顶两侧滚下无数浸透火油的巨木和石块,烈焰冲天而起,彻底封死了退路!

“中计了!”谷内的鲜卑万夫长魂飞魄散,然而为时已晚!峪顶两侧,张合指挥的强弩手、弓手居高临下,箭矢如同瓢泼大雨般倾泻而下!峪内顿时成了屠宰场,人仰马翻,惨嚎震天!

几乎就在谷内伏击发动的同一时刻,距离鬼哭峪二十里外、一处背风向阳的高坡上,轲比能正志得意满地眺望着白道川方向升起的烟尘,等待捷报。突然,脚下的地面传来沉闷而密集的震动!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雷鸣!

“什么声音?!”轲比能脸色骤变。他猛地转头,只见蛮汗山口方向,烟尘冲天而起!一面“马”字大纛如同血色的闪电,撕裂了灰白的天幕!马超一马当先,身后是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铁甲洪流!虎骑营的重装铁浮屠、铁骑营的连环马、豹骑营的半重装锋骑,如同三股钢铁熔铸的死亡洪流,无视地形,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他的金帐狂飙突进!速度之快,气势之猛,远超草原上任何一支骑兵!

“是马超!西北军的铁骑!快!护驾!结阵!拦住他们!”轲比能嘶声咆哮,肝胆俱裂!他身边的亲卫狼骑仓促迎上,然而在装备、速度、冲击力都占据绝对优势的西北铁骑面前,如同朽木般被瞬间撞碎、碾过!马超手中虎头湛金枪化作一道金色闪电,所过之处,鲜卑勇士如同草芥般纷纷落马!目标直指那杆飘扬的狼头大纛!

“保护大王!”轲比能的弟弟苴罗侯目眦欲裂,率最后数千王庭精锐拼死阻挡。双方铁骑在草原上轰然对撞!金铁交鸣声、战马嘶鸣声、骨骼碎裂声、濒死惨叫声响彻云霄!这是一场毫无花巧的硬撼,是钢铁、勇气与速度的终极较量!西北铁骑以严整的楔形阵,如同烧红的尖刀刺入牛油,硬生生将鲜卑王庭卫队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马超浴血奋战,终于杀透重围,距离轲比能的金帐已不足百步!他甚至能看到轲比能那张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脸!然而,这位鲜卑伪王终究是草原枭雄,在最后关头,竟一把扯下象征王权的狼头金冠,在亲卫死命掩护下,跳上一匹备用的快马,头也不回地向北方的茫茫雪原亡命逃窜!

“轲比能休走!”马超怒吼如雷,一枪挑飞拦路的苴罗侯,策马欲追。但溃散的鲜卑骑兵和混乱的战场阻碍了速度。眼看轲比能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地平线尽头,马超恨恨地勒住战马,转而将滔天怒火倾泻在那些来不及逃走的鲜卑部众身上!

鬼哭峪内的五千鲜卑精锐,在张合的围剿下全军覆没!金帐周围的王庭卫队被马超铁骑斩杀殆尽!失去了首领的鲜卑各部彻底崩溃,如同没头苍蝇般在草原上四散奔逃。马超、张合岂肯放过如此良机?当即分兵数路,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阴山以北!十几日内,连破大小鲜卑部落十几个,斩首三万余级,俘获男女丁口两万余,缴获牛羊马匹数十万头!广袤的漠南草原上,曾经嚣张一时的鲜卑狼烟,被西北军的铁蹄踏得灰飞烟灭!残存的鲜卑部族,如同惊弓之鸟,远远遁入北海(贝加尔湖)的苦寒之地,十年之内,再无力南顾!

几乎就在北疆捷报飞传四方的同时,并州壶关天险之下,袁绍的中军大帐内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颓丧与焦灼。

二十万大军顿兵坚城之下已近两月!每日都在抛洒着河北健儿的鲜血,却始终无法撼动高顺、于禁把守的壶关分毫!关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烧焦的木石,无声地诉说着攻城的惨烈与徒劳。颜良、文丑等猛将轮番上阵,皆铩羽而归。谋士田丰、沮授虽献上地道、冲车、云梯、土山诸法,然关隘地势险峻,守军应对得法,收效甚微。军心日渐浮动,粮秣消耗更是惊人。

“报——!”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踉跄闯入大帐,带来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禀主公!辽东急报!太守公孙度趁我大军西征,其部将柳毅率骑兵万余,屡屡袭扰右北平郡(幽州边境)!焚毁粮仓两座,劫掠归化边民数千口!辽西、辽东诸郡告急!请主公速速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