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昭容也笑着点头:“是啊,臣妾宫中炭火姜汤都足备,三皇子一切都好,就是前儿看着凋落的桂花有些惋惜,臣妾便带着他收集了些,准备晾干了做香囊。”
沈清漪颔首:“如此甚好。皇子们年纪小,秋日易感风寒,你们需得多加上心。祥昭容初次抚养皇子,若有不明之处,多问问乳母嬷嬷,或来回本宫。”
祥昭容感激道:“臣妾谨记娘娘教诲。”
正说着,外头传来通报,道是皇上驾到。
萧珩大步走入殿内,肩头还沾着些许室外未干的雨气。他脱下披风,宫人立刻接过。
目光先落在沈清漪怀中的萧宸身上,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几分,伸手将儿子接了过去。萧宸似乎认得父亲,在他怀里兴奋地蹬着小腿。
安氏与白氏连忙起身见礼,萧珩摆了摆手,抱着儿子在沈清漪身旁坐下。
“朕刚从皇子所过来,”萧珩逗弄着儿子,随口道,“孩子们看着都精神,老大、老二在用功,老四也活泼。你吩咐送去的姜汤和添置的炭火,很及时。”
沈清漪接过宫人新奉上的热茶,亲自放到萧珩手边,莞然道:“分内之事罢了。倒是皇上,秋雨寒凉,也该注意添衣。”
萧珩看她一眼,唇角微扬:“有皇后操心,朕省心得很。”他环视殿内,感受到融融暖意,又见安氏与白氏在此,语气平和,“你们也在?近日宫中事多,皇后操劳,你们身为妃嫔,也需恪守本分。”
安氏与白氏连忙称是,见帝后二人似有家常话要说,便识趣地告退离去。
殿内只剩下帝后二人与咿呀学语的太子。萧珩抱着儿子,对沈清漪道:“太后前日来信,言道玉佛山已见初雪,不日便将启程回宫。算来也就这几日到了。”
“臣妾已命人仔细洒扫慈宁宫,一应物件皆备齐,只待母后回銮。”沈清漪回道,语气恭谨。
萧珩满意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忽而道:“科考已毕,沈卿为主考,清廉公允,朝野赞誉。前日朕翻阅今科进士的策论,倒有几个不错的苗子。”
沈清漪垂眸,语气平和,好似只是在聊家常事:“父亲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秉公办事是其本分。”
萧珩闻言,眼底掠过一丝真正的悦色,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那只手温暖而干燥,带着常年批阅奏折留下的薄茧。
窗外,秋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琉璃瓦,发出清脆的声响。殿内暖意盎然,孩子纯真的笑声驱散了秋日的萧瑟。
帝后二人逗弄着孩儿,偶尔低语几句,谈论着太子的趣事,或是宫中寻常琐务,气氛是久违的宁谧与温情。
秋意渐深,宫闱之内,因中宫之主的存在,似乎连寒风也绕道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