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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吴书骗情:仲谋假传母疾讯 尚香忧母乱心神(2 / 2)

尚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锦盒递过去,声音带着哽咽:“母亲病重,让我带阿斗回江东。信使说,夏侯渊平了陇右,曹操要对南方动兵,兄长夜里都睡不安稳,怕江东桑苗遭袭。”

子戎接过信,指尖划过字迹,眉头渐渐皱起——他去过柴桑两次,见过吴国太的手书,她写“医”字时,总会在“矢”旁多画一点,说像桑苗的芽,可这信里的“太医”写成了“太翳”,连笔画都错了;更可疑的是“带阿斗回”四个字,墨色比其他字深,像是后来补写的,纸背都透了墨。“吕莫言上个月的信里还提过,孙权拿下皖城后,多次在朝堂上说‘刘备借荆州不还,需寻机牵制’,如今诸葛亮入蜀、庞统陨落,荆州兵力空虚,他怕是想拿阿斗当筹码,逼主公还南郡。”

他从怀里摸出斥候画的南阳兵力分布图,纸上用炭笔标着曹魏骑兵的位置,旁边注着“每队配火油罐,恐烧桑田”:“曹丕增的兵,就是冲荆州来的。你若带阿斗走,曹丕定会趁机攻襄樊,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流民的桑田靠的是‘桑枝阵’‘桑丝箭’防御,若兵力空虚,再厉害的桑防也没用。去年汉水奇袭,咱们靠二柱带青壮扛桑木盾在前挡箭,林溪带剑手用桑丝箭缠马腿,才拦得住曹兵,如今若你走了,谁来协调这些?”

尚香的手抖了一下,信掉在膝上。她不是没怀疑过,可盒盖的梨纹是母亲的旧物,母亲的咳疾是旧疾,兄长的焦虑也合情合理,这些像一张桑丝网裹着她,让她分不清真假。“可母亲若真有事,我不回去,会后悔一辈子。”她的声音带着挣扎,指尖攥着帕上的梨纹,针孔处的丝线都被扯得发毛,“先生刚走,荆州本就人心慌,若母亲再出事……流民们怕是更不安,到时候桑田没人护,曹兵一来,就是灭顶之灾。”

子戎蹲下身,捡起信,轻轻放进锦盒。他望着尚香泛红的眼眶,想起去年汉水奇袭,她为了护桑苗,忍着对江东的思念,留在荆州帮流民织桑丝甲(浸过桐油的桑丝甲能防箭,流民青壮都爱穿);想起庞统在公安桑田,握着阿斗的手说“护苗就是护天下流民,咱们不能让他们再颠沛流离”。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练越女剑的“桑林步”磨出来的,也是绣桑丝帕、编桑丝网磨出来的,每一道都藏着她的责任。

“我陪你回江东。”子戎的声音很稳,像承影剑的剑脊,没有半分动摇,“带二十名流民青壮,都是会‘桑丝缠’的——他们能用浸油桑丝绳缠敌兵的兵器,只卸力不伤人,不会坏了你的心意,也不会让孙权抓住把柄。再让林溪派五名越女剑手跟着,她们的‘桑丝箭’能传信,箭尾缠的桑丝沾着朱砂,画‘苗’是安全,画‘刀’是危险,吕莫言在豫章能认出来,他手里有十二处坞堡的剑手,能随时接应咱们。”

他从怀里摸出个桑哨,哨身是用雒城郊外的老桑枝削的,颜色深褐,上面刻着半朵梨纹,正好和尚香的玉佩配成一对。哨孔处还沾着点桑炭灰,是他昨天特意用桑木炭打磨的,怕划到尚香的手:“这是庞统先生下葬那日,我摘了崖边的桑枝做的。吹三声长哨是‘安全’,两声短哨是‘需接应’,一声长哨是‘求援’。若真遇到周善那样的人(去年周善带水师在荆江巡逻,就想抓阿斗),咱们就带阿斗去豫章找吕莫言——他知道‘桑田为重’,绝不会让孙权用阿斗换南郡,去年他还帮咱们拦过曹仁的粮队,是个懂规矩的。”

尚香接过桑哨,哨身还带着桑木的温意,贴着掌心很暖。她擦干眼泪,开始收拾行李:带了母亲喜欢的桑芽茶(去年春天和母亲一起在柴桑采的,还剩小半罐,用桑丝布封着),带了阿斗的桑木剑(庞统刻的,剑鞘裹着三层桑丝布,防雪水浸),还带了那半块未绣完的桑丝帕——她想等母亲好了,亲手把梨纹绣完,再和母亲一起坐在柴桑的桑田边,教阿斗编桑丝网,像荆州的流民那样,安安稳稳的,不用再想什么南郡,不用再怕什么曹兵。

“其实我去江东,不只是探母亲的病。”尚香叠帕子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窗外的桑田,雪光映在她眼底,多了几分坚定,“我想跟兄长谈笔‘桑苗交易’——荆州有抗霜桑种,能抗寒耐冻,江东流民缺苗过冬,咱们可以送他三百株苗,换他承诺‘不攻荆州联防桑田’;再者,夏侯渊平了陇右,曹操肯定要对南方动兵,若吴荆联盟裂了,曹兵先烧荆州桑田,再攻江东柴桑,到时候两边流民都没活路,母亲护了一辈子的桑田,不能毁在咱们手里。”她指尖摩挲着桑哨上的梨纹,声音轻却清晰,“我还想带阿斗给母亲看看他种的苗,让母亲跟兄长说句公道话——桑田比南郡重要,流民安稳了,地盘才守得住,这是先生生前常说的,也是咱们护桑的初心。”

结尾:风雪江路,危机暗伏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天却更冷了,江面上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桑絮。尚香抱着阿斗,子戎跟在身后,二十名流民青壮扮成随从,悄悄离开了江陵。阿斗趴在尚香怀里,小手握着桑哨,好奇地问:“婶婶,我们去看奶奶,能给奶奶带桑苗吗?先生说,桑苗能让人吃饱饭,奶奶种了桑苗,江东的流民也能吃饱,就不用饿肚子了。”

尚香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软了些:“能的,等咱们回来,就带奶奶种桑苗,种满荆州和江东的田,让所有流民都有桑田种,都能织桑丝布,冬天不用冻着。”可她的心里却像压着雪——江面上,一艘东吴哨船正不远不近地跟着,船帆上的“吴”字在雾里若隐若现,船尾还跟着三艘小船,船板上隐约能看见缠着黑丝的刀(那是周善部将常用的记号,去年袭樊粮道时,子戎见过这种刀,刀背刻着“周”字)。

子戎走在后面,承影剑斜挎在腰间,手按在剑柄上,目光警惕地扫过江面的雾。他让青壮们把桑丝绳缠在手腕上(浸过桐油的桑丝绳韧得很,遇到危险能瞬间解开,缠住敌兵的刀),又让越女剑手把桑丝箭藏在袖中(箭尖磨圆了,只够戳破船帆,伤不了人)。远处的江陵城渐渐变小,联防桑田的桑木栅栏在雪地里像一道淡绿的线,线的尽头,是曹丕在南阳的军营,是江东孙权的算计,是落凤坡上那声未落的乌鸦啼。他握紧手中的桑哨,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尚香和阿斗安全带回来,护好荆州的桑苗,护好庞统用命换来的安稳,护好这乱世里,一点关于“桑”的念想——那是流民的希望,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初心。

江风吹过,带着雾的湿意,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尚香怀里的阿斗渐渐睡着了,小手还握着那支桑木剑,剑身上“阿斗护苗”四个字,在雪光下格外清晰。子戎望着尚香的背影,望着她腰间的梨纹玉佩和自己手里的桑哨,忽然觉得这冬天的江路,比任何一场战场都难走——那场仗靠的是刀剑和桑苗,输了能再打;而这次,靠的是人心和牵挂,一步错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船帆被风吹得猎猎响,像在为这场未知的旅程伴奏。子戎抬头望向江东的方向,心里默默念着:吕莫言,你一定要在豫章等着,咱们说好的,要一起护好桑田,护好流民,不能食言。雾里隐约传来桑哨的声音,短而急,像在示警,又像在回应——子戎握紧桑哨,指尖沾着雾的湿意,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