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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庐江遇故,枪剑共鸣(2 / 2)

阿梨看了看吕子戎,见他点头,便牵着吕莫言的手往粥棚跑。吕子戎跟在后面,看着吕莫言熟练地和李婶打招呼,又给阿梨的碗里多舀了一勺杂粮,心里又暖又酸——就算忘了过往,莫言还是那个总想着照顾别人的兄弟。

“子戎兄看着像是懂些功夫?”吕莫言递来一碗热粥,粥碗烫得他指尖发红。他刚才注意到吕子戎站在人群里时,身形沉稳如松,手按在剑柄上的姿势,不是普通人的随意摆放。

吕子戎喝了口粥,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驱散了一路的疲惫:“略懂些剑法,以前跟着一位前辈学过‘影匿瑬心舞’,讲究以巧破力,护而非杀,和兄台的枪法理念倒有几分相似。”

“真的?”吕莫言眼睛一亮,手里的粥碗都晃了晃,“我正愁‘流字诀’遇到侧面攻击时不好应对,要是子戎兄不嫌弃,能不能留下来帮我教大家?既能教剑法防身,咱们还能一起琢磨招式——你用剑,我用枪,说不定能补彼此的不足。”

吕子戎正有此意,当即点头:“求之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成了营地的“文武教头”。每天清晨,吕子戎教流民练剑的基础:扎马步时要“脚如生根”,“云剑”时要“腕如流水”,“拦剑”时要“剑如盾”,每一招都强调“点到即止”。有次流民王二练“拦剑”时太用力,剑差点劈到自己,吕子戎及时用青锋剑挑开他的剑:“不是用蛮力,你看,顺着对方的劲走,像风吹过梨花,既卸力又护己。”

吕莫言则教“落英廿二式”,他把枪法拆成简单的动作:挑水时练“流字诀”的顺势,砍柴时练“筑字诀”的稳劲,搭帐篷时练“合字诀”的配合。有天教“合字诀”,五个流民总配合不好,吕莫言就让他们先练递木板:“你们看,递木板时要知道对方的手在哪,练枪也一样,要知道身边人的枪在哪。”

傍晚时分,两人会坐在营地旁的梨树下煮茶。铜壶是吕莫言从山贼那里要回来的,茶叶是他在山上采的野茶,煮的时候飘着淡淡的清香。吕莫言摸着枣木枪杆上的刻痕——那是他前些天刻的“落英”二字,笔画有点歪,却刻得很深:“子戎兄,上次清剿白虎山的山贼,我用‘合字诀’让大家围成圈,山贼冲不进来,最后还投降了几个,说想跟着咱们种庄稼。”

吕子戎喝了口茶,看着梨花瓣落在青锋剑上:“以前我跟着一个明主,以为他能护民,后来才发现他只想要地盘。现在才明白,护民不用等明主,从身边的人开始,能多护一个是一个。”他拔出青锋剑,剑影如柳絮般轻盈,对着空中飘落的梨花一挥,花瓣被剑风分成两半,却没伤到旁边的枝叶,“你看,这‘影匿’的巧劲,和你的‘流字诀’是不是很像?遇到攻击时,不硬挡,借势避开,还能护着身边的东西。”

吕莫言眼睛一亮,立刻举起枣木枪,对着另一朵梨花刺去——枪尖轻轻挑起花瓣,顺着剑风的方向送出去,花瓣落在阿梨的发间。阿梨坐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画他们练武的样子,画里的剑和枪缠在一起,旁边还画了朵小小的梨花。

有天夜里,突然下起暴雨,狂风把几顶帐篷的绳子吹断了。吕子戎和吕莫言冒雨跑去加固,吕子戎用青锋剑削木楔,剑刃在雨中依旧锋利,木楔削得又快又稳;吕莫言则用枣木枪撑起塌陷的帐篷顶,枪杆虽不如铁枪结实,却凭着“筑字诀”的稳劲,硬生生顶住了狂风。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削木楔,一个钉绳子,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往下淌,却没说一句话,像做过千百遍这样的事。

帐篷加固好后,两人坐在帐篷里烤火,火塘里的柴火“噼啪”响。吕莫言看着吕子戎腰间的桑绸,忽然说:“子戎兄,我总觉得跟你很熟,像是认识了很多年——刚才你削木楔时,我好像知道你下一步要往哪钉。”

吕子戎心里一酸,刚要说话,阿梨抱着晒干的桑绸跑进来,桑绸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剑叔叔,你的剑鞘磨破了,我用这个给你补补吧?莫言哥说这桑绸结实,能缠枪杆,也能补剑鞘。”

吕子戎看着桑绸,又看了看吕莫言,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笑着摇头:“不用,这样就好。”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戳破的时候——莫言的记忆被乱世尘封,他不想用过往惊扰这份安稳。只要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护着流民,看着他记得“护民”的初心,就够了。

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并排靠在一起的青锋剑和枣木枪上。剑鞘上的桑绸与枪杆上的刻痕相对,剑穗与枪缨被风吹得轻轻碰在一起,像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兄弟情。吕子戎看着熟睡的阿梨和吕莫言,心里渐渐有了方向——或许庐江不是终点,但在这里,他找到了比追随明主更重要的事: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护着这乱世里的一抹微光。

夜风里,吕莫言无意识地哼起一段小调,调子很轻,像梨花落在水面的声音。吕子戎愣了愣,这调子他好像在哪听过,却想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像回到了很久以前,某个满是桃花的园子里,三个少年也曾这样,围着篝火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