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从怀里。
天知道他那件粗布囚服里怎么能掏出这么多东西
摸出几个小巧的白瓷茶杯,又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高碎。
他慢条斯理地烫杯、投茶、高冲、刮沫…第一泡茶水,他郑重其事地倒掉,然后才给自己斟上第二泡,眯着眼,小口啜饮起来。
众人:“……” 这他妈是流放还是野外茶道沙龙?
萧羽扯了扯暮雨柔的袖子,小声问:
“雨柔姐,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这一路上,白庚的行为愈发诡异,疑心病重得看谁都像要害他,简直有向白澶看齐的趋势。
暮雨柔看着自家夫君那故作镇定实则神经质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被他们爷几个玩成这副德行了…”
喝完茶,白庚又找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背靠着树干坐下,双手捧着茶杯,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尤其是正在烤羊腿的胡破虏。
暮雨柔走过去,没好气地问:“你又干嘛?”
白庚神秘兮兮地把她拉低,压低声音:
“嘘!别出声!我怀疑…胡破虏要杀我!”
暮雨柔:“????人家胡将军这一路上对你嘘寒问暖,就差把饭喂到你嘴里了,你哪只眼睛看出他要杀你?”
白庚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
“我现在什么身份?庶民!罪人!他一个堂堂将军,图我什么?
对我这么好,分明是怜悯我!
是知道我一到汴州就是个死!这是断头饭前的最后关怀!糖衣炮弹!懂吗?”
暮雨柔被他这套歪理邪说气得想笑:“白庚?你脑子是不是真被门夹了?”
白庚却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悲壮”与“决绝”:
“雨柔!你听我说!我确定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只有我!”
暮雨柔心中警铃大作,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声音发颤:“所…所以呢?”
白庚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奔赴刑场:
“你们先走!我会想办法去汴州与你们汇合的!保重!”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暮雨柔敬了一个极其不标准的礼,然后…“蹭”地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旁边茂密的小树林,几个起落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