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在雪地里滑了半寸,黑鹰成员的指尖已经触到了冰凉的金属壳。
赵虎被他踹在胸口,闷哼着倒在雪地上,肋骨像是断了两根,却还是伸手去抓对方的裤脚,指甲深深嵌进雪地里。
林峰趴在三步外的雪堆后,腰上的伤口像被烧红的烙铁碾过,每一次呼吸都扯着疼。
他摸向腰间的步枪,枪托冻得硌手,手指却抖得连扳机都扣不稳——车队的车头已经到了桥中间,首长的警卫正跳下车往这边跑,可还是慢了一步。
“看这边!”
赵雅的喊声突然炸响在雪夜里。
她光着一只脚,棉鞋早就在跑向车队时陷进了雪沟,另一只脚的袜子也磨破了,雪水渗进去,冻得脚趾发僵。
可她手里举着个燃烧的酒精棉球——那是从医疗包里翻出来的,此刻像个小火把,朝着黑鹰成员的脸扔过去。
棉球擦着对方的耳朵飞过,火星溅在他的棉衣上,烧出个小洞。
黑鹰成员下意识抬手去拍,手指离打火机又远了半尺。
就是这半秒的空隙,林峰突然攒足力气,将腰间的匕首朝着他的手腕掷过去。
“噗!”匕首扎在雪地里,离他的手只有一寸,却惊得他浑身一哆嗦。
赵虎趁机从地上爬起来,胳膊勒住他的脖子,膝盖顶在他的后腰,将人死死按在雪地上。
“别动!”赵虎的声音带着喘,刀疤脸因为用力而扭曲,“再动俺拧断你的脖子!”
黑鹰成员挣扎了两下,终于没了力气,嘴里却还骂着听不懂的外语。
赵雅跑过来,掏出绳子,和两个赶过来的战士一起,把人捆得结结实实。
另一边,车队终于停稳了。首长的警卫队长跑过来,看到桥中间的炸药包,脸色瞬间发白:“多亏了你们!再晚一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林峰被赵雅扶着站起来,刚要说话,就听见桥边传来“哗啦”一声——是王参谋挣断了绳子!
他手里攥着块碎瓷片,朝着最近的一个战士扑过去,嘴里喊着:“001号不会输的!你们都得死!”
那战士没防备,胳膊被划了道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赵雅眼疾手快,从医疗包里掏出止血钳,朝着王参谋的手腕砸过去。
“当啷”一声,碎瓷片掉在地上,王参谋被砸得疼得咧嘴,刚要弯腰去捡,就被林峰一脚踩在背上。
“还想顽抗?”林峰的声音冷得像冰,“001号把你当棋子,你倒还替他卖命。”
王参谋趴在雪地里,肩膀还在抖,却突然笑了:“棋子?我是为了钱!001号答应我,事成之后带我去美国,过好日子!”
“好日子?”赵虎走过来,踹了他一脚,“你出卖同志,害死那么多战士,还想过好日子?做梦!”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坦克的轰鸣声,车灯的光从山口铺过来,像两条金色的带子。
陈刚的声音从步话机里炸响:“军长!俺的坦克营到了!二营已经把桥周围三公里都围了,黑鹰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林峰松了口气,扶着赵雅的胳膊,慢慢走到桥边。
雪还在下,却比刚才小了些,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他看着陈刚的坦克一辆辆开过来,炮口对着远处的林子,心里踏实了不少。
“先把炸药包拆了。”林峰对身边的工兵说,“小心点,别出意外。”
工兵点点头,拿着工具,小心翼翼地趴在桥中间,一点点挖开雪,找到引线的源头。
没一会儿,两个炸药包就被安全拆除,战士们把它们搬到远处的空地上,才松了口气。
赵雅蹲在受伤的战士身边,给他包扎伤口,手指灵活地打结,嘴里还安慰着:“别怕,只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战士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