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冷云浣跟裴溯溟过来,还是擦了擦眼泪,扯出一抹笑脸来。
“哎呦,傻丫头,你给你外公外婆带东西就好了,我这就是举手之劳,邻居住着不能眼看着你家出事儿。”
“你咋还跟我客气,快把东西拿回去。”
冷云浣自然不肯。
“婶子,我这可不是给你买的,我是来看大哥的。”
李婶子叹口气,接过裴溯溟手上的东西,把两人带进了房间里。
冷云浣看到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汉子,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了,但脸上却没有任何颓败。
白华强此时此刻手上正摆弄着钩针,看样子是想找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补贴家用。
是个有情有义,铁骨铮铮的汉子。
被冷云浣撞见了,也不觉得窘迫。
“是浣浣妹子和妹夫吧,我这副样子也没办法招待你们了。”
“你们坐,白龙给你欢欢姐倒水。”
白龙是白华强的儿子,他还有一个女儿叫白凤。
一个清亮的童音应了一声,不一会,两兄妹就端了两杯水进来,温热的,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两人面前的桌上。
“呀!上次见还没这么高呢,还是小孩子长得快。”
冷云浣说着摸了摸哥哥白龙的头。
“不是,太慢了,我想明天就长大,就能出去干活挣钱了。”
“别瞎说,哪有一天就长大的孩子,你慢慢长大,长大了好好读书,咱们家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只能卖苦力。”
“一天到晚累的臭要死,还挣不了几个钱。”
李婶子一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大儿子在矿上帮工,三个女儿都在厂里,小儿子还没够岁数。
也就是说大儿子本来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这下不富裕的家庭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了。
冷云浣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掏出三副膏药来。
如果霍千山此时此刻在这里,就一定认得,这就跟当初在大郭家屯,冷云浣给她的那三贴膏药一模一样。
看着其貌不扬,实际上疗效显着。
“婶子,大哥,这是我在黑省下乡的时候,那边的赤脚医生调制的膏药。”
“当初西南军区总司令霍千山的手,被革.委.会的人打断了,抬都抬不起来,就是用了这种膏药三天就恢复如初了。”
“觉得挺好的东西,就用身上从沪市带去的西药跟那个医生换了三贴,以备不时之需。”
“多了我也没有,就这三贴,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让大哥试试看。”
李婶子哪能嫌弃,她家为了给老大看病,短短半个月几乎花光了这些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全部积蓄。
眼看老大的腿没有起色,家里也再付不起医药费了,最近两天只拿了止疼的药,让儿子少遭点罪。
“可太谢谢你了,我们一辈子没离开过这一亩三分地,也不知道黑省还有这样的神医。”
“浣浣你花了多少钱,婶子给你。”
冷云浣赶忙摆手,
“婶子,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今天帮了我家那么大的忙,我也没跟你说客气话,就三副膏药,你咋还跟我客气上了。”
“等大哥的腿好了,你让小五来找我,今年冬季征兵,让小五去试试吧!”
李婶子瞪大了双眼,开心的直流眼泪她家小五要是能去当兵那可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