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劈开最后一缕阳光,胡斐与太子在密林深处已缠斗了整整一个时辰。
胡斐肩头添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衣衫,握刀的手却稳如磐石;太子的铠甲被划开数道口子,呼吸粗重,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你斗不过我的!”太子一剑刺向胡斐心口,剑风裹挟着二十年的积怨,“我母亲死在你母亲手上,这笔血债,必须用你的命来偿!”
胡斐侧身避开剑锋,长刀反撩,逼得太子连连后退:“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真相?”太子狂笑,笑声凄厉,“我亲眼看到母亲倒在你母亲刀下,还有什么真相可言!”他忽然变招,剑势陡沉,直刺胡斐下盘,“受死吧!”
胡斐纵身跃起,避开这阴毒一剑,长刀趁势劈下,正中太子肩头。
太子惨叫一声,长剑脱手飞出,踉跄着后退数步,撞在一棵古树上。
“你输了。”胡斐拄刀而立,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枯叶上,晕开点点暗红。
太子捂着流血的肩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忽然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瓷瓶,拔开瓶塞就想往嘴里倒。
胡斐眼疾手快,扬手飞出一枚飞刀,将瓷瓶打落在地。
“想死?没那么容易!”胡斐上前一步,踩住他的手腕,“皇上还在等你回去领罪!”
太子看着散落一地的白色粉末,忽然嚎啕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我只是想为母亲报仇……我只是想让她泉下安息……”
胡斐心中微动,想起关姑娘临终前的话,又想起皇上手中那份密折,沉声道:“你母亲的死,或许并非我母亲所为。皇上手中有份密折,记载着当年的真相,你随我回去,便能知晓一切。”
太子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就在这时,密林外传来马蹄声,镇南王带着禁军赶到,看到眼前情形,立刻下令:“拿下逆子!”
禁军上前将太子捆住,太子却死死盯着胡斐:“若你敢骗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胡斐没有答话,转身跟着镇南王往皇宫赶。
临行前,他回头望了眼关姑娘倒下的地方,那里已被落叶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回到皇宫时,天色已近黄昏。皇上正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面前摆着那份密折,见胡斐回来,连忙起身:“兵符呢?”
胡斐将兵符呈上:“幸不辱命。太子已被拿下,关在天牢。”
皇上接过兵符,长叹一声:“把他带上来吧。有些事,是该让他知道了。”
片刻后,太子被押了上来,见到皇上,眼中满是怨毒:“你不用假惺惺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放肆!”皇上将密折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吧!看看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太子疑惑地捡起密折,越看脸色越白,身体不住地颤抖,最后竟瘫倒在地,失声痛哭:“不可能……这不可能……”
胡斐与袁紫衣凑过去一看,只见密折上记载着二十年前的真相:
当年太子的生母并非被胡斐母亲所杀,而是被淳亲王的谋士无相所害。无相为了挑起皇室与江湖的矛盾,故意伪造现场,嫁祸给胡家,而这一切,竟都是为了掩盖一个更大的秘密——太子的生母其实是前朝余孽,当年潜入宫中,本是为了颠覆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