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角楼坍塌了半边,砖石瓦砾间还冒着青烟。
胡斐冲到爆炸处,徒手扒开滚烫的碎块,只见淳亲王的身体已被炸得残缺不全,唯有那双眼睛还圆睁着,仿佛有未尽之言。
“他怎么会……”袁紫衣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按说淳亲王与前兵部尚书同属太子一党,为何会舍命阻止?
镇南王让人收敛残躯,沉声道:“此事蹊跷。
淳亲王虽是叛党,却在最后关头护了众人,其中定有隐情。”他看向胡斐,“皇上还在他们手上,当务之急是找到圣驾下落。”
朱九真忽然指着轿子里的龙袍:“你们看,这龙袍的内衬有字!”
众人围拢过去,只见龙袍内衬用金线绣着个极小的“坤”字。胡斐心头一动:“坤宁宫!皇上可能被藏在皇后的寝宫!”
镇南王立刻下令:“封锁坤宁宫四周,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禁军迅速行动,胡斐与袁紫衣跟着镇南王往坤宁宫赶。刚到宫门口,就见几个太监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见到禁军顿时瘫软在地。
“皇上……皇上在里面……”一个老太监颤声道,“被……被皇后娘娘关起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镇南王一脚踹开宫门,只见坤宁宫内一片狼藉,皇后正拿着匕首抵着皇上的脖颈,站在大殿中央,脸色狰狞。
“都别过来!”皇后尖声喊道,“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皇上虽被捆在椅子上,却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她:“朕真是瞎了眼,竟宠信你这毒妇二十余年!”
“宠信?”皇后狂笑起来,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你何曾真心待我?若不是为了太子,我岂会落得今日地步!”
胡斐悄悄绕到侧面,对袁紫衣使了个眼色。袁紫衣会意,软鞭突然甩出,卷向皇后持匕首的手腕。
皇后猝不及防,匕首脱手飞出,镇南王趁机带人冲上前,将她死死按住。
“皇上!”众人连忙为皇上松绑。
皇上踉跄着站起来,指着皇后骂道:“说!太子在哪?你们究竟策划了多久?”
皇后被按在地上,头发散乱,却依旧桀骜:“他已经带着兵符去调京畿大营了!等他掌控了兵权,这天下就是他的!你和这些乱臣贼子,都得死!”
“不好!”镇南王脸色大变,“京畿大营有五万精兵,若是被太子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胡斐立刻道:“末将愿去拦截!”
皇上一把抓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急切:“胡少侠,朕知道你忠勇。这是朕的令牌,见牌如见朕,务必拦住太子!”
胡斐接过金牌,与袁紫衣、朱九真立刻冲出坤宁宫,翻身上马,朝着京畿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途中,朱九真忽然道:“我爹说,太子身边有个神秘谋士,名叫‘无影’,据说武功深不可测,你们要小心。”
胡斐点头,心中却想起一事:“淳亲王最后为何要舍命救人?他与太子之间,莫非有什么恩怨?”
袁紫衣沉吟道:“或许他根本不是太子的人。你还记得无相说过的话吗?他说淳亲王倒卖军械是为了自保,或许他只是被太子胁迫。”
说话间,已到京畿大营外。营门紧闭,门口的守军比往日多了数倍,个个神情紧张。三人刚靠近,就被守军拦住:“站住!营中戒严,闲人免进!”
胡斐亮出皇上的金牌:“奉旨传令,快开营门!”
守军见了金牌,不敢怠慢,连忙打开营门。三人刚冲进去,就见一队人马簇拥着太子从帅帐出来,太子身着铠甲,手中果然拿着兵符,正准备下令。
“太子!住手!”胡斐大喝一声,纵马冲到他面前。
太子看到他们,脸色微变,随即冷笑:“是你们?看来父皇已经脱困了。可惜晚了,这兵符已在我手上,京畿大营已听我号令!”
“你这逆子!”朱九真怒喝,双剑出鞘,“竟敢谋朝篡位!”
“谋朝篡位?”太子狂笑,“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父皇昏聩,宠信奸佞,早就该退位了!”他对身后喝道,“无影,拿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