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郊区,一片住宅与小型办公楼混杂的街段。
上午七点,人流不多。
地铁出口旁的几家店铺已经开门,来往的人大多步伐匆忙,没有人停留太久。
几栋外墙翻新的公寓楼里,有一间普通的两居室出租屋。
窗台上摆着两株快要枯死的绿植,墙上贴着日程表和打印的会议材料,看上去就像任何一个刚起步的小型咨询公司。
代号“讲师”的特工就坐在靠窗的桌前。
来自西北地区的他有典型的欧罗巴人外貌,灰蓝色的眼睛,鼻梁高直,金棕色头发剪得很短,习惯向后梳。
脸上没有明显特征,属于放在人群里几乎不会留下印象的那种。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体型匀称,穿着深色衬衫和便宜的西装外套,看起来像一个每天通勤的普通白领。
桌上放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还有几份关于“跨境物流效率分析”的文件。
他的父母都有欧罗巴血统,多年在边境贸易城镇生活,能够说一口标准的德语。后来被选入专门培训体系,他的口音被打磨得更加自然,并被放到欧洲读书、工作,履历干净,没有异常。
在楼下街角,一家小型便利店的门半开着,门铃时不时响一声。
柜台后面站着的,是代号为“甜甜圈”的特工。
她的外貌同样偏欧式,浅色头发扎成马尾,额前有两缕自然垂下的碎发,脸型柔和,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身材不高,穿着宽松的工作围裙,像个普通的兼职学生。
她的德语带一点点口音,但被误认为是东欧地区过来的移民。实际上,她在进入东协系统前,已经在语言和文化上接受多年训练。
她的伪装身份很简单:附近一所夜校的学生,在这家便利店兼职补贴学费。
没有人会对她多看一眼。
“讲师”合上电脑,下楼。
街道上没有什么变化,绿树投下不规则的影子,几辆车缓慢经过。
他走进便利店,像往常一样,站到柜台前。
“两个小面包。”他说。
“甜甜圈”点头,把面包放进纸袋。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五欧元的纸币,推到台面上。
找零的过程很慢,很自然。她先放下一枚一欧元的硬币,然后是两枚五十欧分,再是一枚五十欧分。
一共三点五欧元。
“谢谢,祝你一天愉快。”她说。
“你也是。”
他们的目光没有多停留一秒。没有任何多余表情,也没有多余动作。
这是正确的数字,代表周围环境安全,按计划进行情报交接。如果少二十五分,那意味着附近出现异常,整个接头流程就此中止。
讲师拿起面包,转身出门,开车离开。
他的真正任务,并不局限于这一条街区,也不只针对柏林。
他负责收集大范围、跨区域的情报,重点是那些从大洋洲潜逃至欧罗巴的太约残余。
那些人有的隐藏在企业,有的混入地下组织,还有一些在雇佣兵与极端政治圈子里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