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协驻天竺部队的防化车队缓缓驶离瓦拉纳西外围,驶上通往新德里的公路。
“麒麟Fh型”突击车的引擎轰鸣低沉,却因装上了抑制装置而格外闷哑。
即便如此,刘华仍旧盯着外部传感器的数据,生怕再度引来不该出现的东西。
沿途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沉默。倒塌的村落中,能见到火堆残骸和仓促留下的痕迹。
偶尔能看见零散的尸体倒在路边,有的焦黑成灰,有的已经腐败膨胀。
每当这种时候,防化士兵都会下车,用高温喷枪将其彻底焚尽,再继续前行。
维克拉姆和他的几名警员挤在车厢一角,神色紧绷。
年长的维克拉姆时不时低声为他们指路:“这里原本是通往阿拉哈巴德的支线公路,往西转就是新德里的方向。”他的声音嘶哑,带着疲惫,却刻意压制着颤抖。
刘华静静听着,偶尔在地图上做标注。
车队行驶到拂晓时分,天边泛起惨白的光。雾气在公路与田野间弥漫,能见度骤降。无人机在车队上空盘旋,回传的画面显示出路旁大面积的临时营地残骸——破布、竹竿、锅碗,甚至还有被遗弃的儿童鞋。
没有人影,只有寂静。
“这条路……曾经满是逃难的人。”一名警员望着窗外。
“现在空了,说明他们要么被吞没,要么继续往前。”
车队继续前行,公路像一条笔直的黑色缝隙,贯穿在这片崩坏的土地上。
每前进一公里,士兵们的心就更沉重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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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地区,南海沿岸。
当驻天竺部队的报告传回时,东协联合军事与战略指挥中心立刻陷入一片忙碌。
巨幅的电子沙盘上,恒河流域与中部地区的红色警戒区快速扩展,标注着“尸潮活动”与“高风险疫区”的闪烁符号。
命令一道道迅速下达。
在喜马拉雅一线紧急加固防御工事,部署高原机动部队与防化分队,构筑纵深防线,阻止疫情与尸潮北上蔓延。
对巴基斯坦、斯里兰卡与孟加拉三国实施紧急援助计划:空运净水设备、医疗物资、移动消杀系统与武器装备,同时派遣无人机与远程监视机群,对跨境的难民潮与潜在异常进行侦测。
海军编队驶向孟加拉湾与印度洋,建立海上隔离圈,确保物资通道畅通。
整个决策过程干净利落,节奏紧凑,仿佛一台早已演练过无数次的机器在瞬间全力启动。
不久,国际舆论开始发酵。许多媒体敏锐地捕捉到东协这一系列动作的含义——这是一个信号。
在他们看来,东方的巨龙已经用铁与血稳住了自家后院的秩序,即将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
在欧罗巴、中东、乃至非洲的政坛上,已经有人忧心忡忡地低声议论:若南亚次大陆真的被巨龙收入囊中,那么下一个将会是谁?
当然,这些声音在南亚次大陆上的危机被公开后,便瞬间偃旗息鼓。
影像资料和报告陆续流出,人们亲眼看见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尸潮在恒河两岸翻涌,整座城市被血与火吞没,难民潮裹挟着疫病向四面八方扩散。
那些原本还在揣测、批评的议员与评论家,顷刻间失去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