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玩点花活,居然被上司听了去。
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咋整啊?
李大炮用狱妄之瞳扫了两口子一眼,故意装作没看见。
他一边走一边说:“媳妇,我跟你说个笑话。”
“什么笑话?”安凤强忍着笑意。
“我听人说,有的两口子不喜欢在家里,喜欢在外边。”
“这是为啥啊?”
““那谁晓得?兴许是…得劲呗。”李大炮边说边故意往墙角那边斜了一眼,拔高调门,“树杈子底下、胡同拐角、庄稼地里…只有你想不着的,没人俩口子找不着的地儿!”
“哈哈哈,真的假的…”
迷龙瞅着两人慢慢远去,脸皮羞得发烫,“瘪犊子,赶紧起来,都让我们处长发现了。”他生平第一次骂自己媳妇。
因为保育员那事,李大炮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当初李秀芝跟于莉虽然羡慕燕姐,但都没张嘴给自家男人添麻烦。
因为有些事,真的不能干。
在李大炮心里,金宝跟大鹏比迷龙的地位重。
要是这两人真为了媳妇的工作开口,准得挨他一顿狠削。
李秀芝是个明白人,她不仅劝住了于莉,也跟金宝把道理说透了。
两家爷们儿挣得不少,养活十口人都富余,再去占厂里的轻松工位,除了招李大炮不痛快,啥也落不着。
后来金宝把这话学给李大炮听,李大炮瞅了他一眼,乐了:“你踏娘的还不赶紧回家,看看祖坟炸没炸?”
但现在,燕姐挨了骂,也不管自己裤子提没提好,立马化身川渝宝龙。
“龟儿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骂老娘。”嗓门扯得很大。
迷龙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回怼,也不顾及场合不对,“燕姐,你给老子听好了。
老子就是骂你了,怎么着?
愿意过就过,不愿过就滚,败家娘们儿。”火气冲天。
燕姐被吼得发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妻管严”不光骂她,还打算休妻。
“还愣着干嘛?回家。”老爷们儿声音不耐烦。
“一天天的净整幺蛾子,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有些人,是骂不醒的。
燕姐叉腰瞪眼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龟儿子,你居然敢提离婚,老娘给你脸了是不是?”
她声音顿了顿,嗓门越扯越大:“老娘给你生娃,伺候你一家吃喝拉撒,还给你暖被窝。
就因为这点屁事儿,你要跟老娘离婚?良心遭狗吃球了嗦?”
两口子过日子,不管哪一方?不可能永远都退让。
有些小矛盾一点点攒多了,迟早要爆发出来。
“老子钱少交一分了?吃的喝的用的哪样不是钱买的?”迷龙直接扯着嗓门杠到底,“平日里惯着你,忍着你,真以为老子脾气好。
你看看你,自从进了厂,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起,你以为你是谁?
知不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议论老子…”
两口子在这也不管扰不扰民,越吵越上火,理智慢慢被怒火淹没。
“咔哒…”
就在这当口,一道明晃晃的手电光猛地打过来,把两人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狼狈样,照得清清楚楚。
连脸上那几分狰狞、几分慌张,都映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