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爱侯爷的宠妾4(2 / 2)

秦苍大笑:“自家孩子,客气什么!”

宴后回帐,陈阳看着桌上的几份回执、文书,忽然觉得这一路的风尘、黑风林的凶险,都值了。从试封到实封,隔着的不仅是一道圣旨,更是实打实的功绩。

帐外传来巡营的甲叶碰撞声,陈阳走到窗边,望着大营里连绵的帐篷和巡逻的士兵,忽然想起苏静姝——那个还在晚香院禁足的妾。

他扯了扯嘴角,转身吹灭烛火。

西北的事了了,接下来该等京城的消息了。至于沈砚……一个校尉而已,翻不起什么浪。

这夜,西北大营的风格外清冽,吹动着营旗上的“秦”字,也吹动着陈阳实封路上的最后一步。

凌晨的西北大营,除了巡营的脚步声,只剩下风卷旌旗的呜咽。

陈阳悄无声息地走出帐篷,玄色披风扫过结着薄霜的地面,没带起半点声响。他记得沈砚的住处——秦苍提过,粮草营旁的小帐是沈砚值夜时的歇脚处。

离小帐还有十步远,他便铺开精神力,像一张细密的网,精准罩住帐内的身影。沈砚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陈阳站在帐外,指尖微动。精神力如同一把无形的刀,避开要害,只精准切断了沈砚脑中负责记忆与逻辑的那部分神经。

帐内的沈砚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嗬嗬”声,随即又归于平静,呼吸变得粗重而混沌。

陈阳收回精神力,站在原地听了片刻——帐内只有均匀却呆滞的呼吸声,再无半分往日的警觉。

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得像雾,巡逻的士兵擦肩而过,竟没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回到自己的帐篷时,帐外的烛火刚燃过三分之一,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躺回榻上,陈阳闭上眼。切断脑神经比昨夜黑风林一战更耗精神,太阳穴隐隐作痛,但他知道这步棋必须走——沈砚是原剧情的“男主”,留着始终是隐患。让他变成痴傻,既没沾血,又永绝后患,最干净利落。

至于会不会有人怀疑?一个在边疆摸爬滚打的校尉,积劳成疾或是梦魇惊悸,突然变傻,实在不算稀奇事。

天快亮时,帐外传来骚动。有亲兵慌张地禀报:“侯爷,沈砚校尉……好像出事了,傻愣愣地坐在帐里,问什么都只会傻笑。”

陈阳“惊”得坐起身,披衣出去时,正见秦苍皱着眉站在沈砚帐外,军医正摇头叹气:“脉象紊乱,神智不清,怕是……怕是烧坏了脑子。”

陈阳走进帐,看沈砚坐在榻上,手里攥着根草绳,见人进来就咧开嘴傻笑,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哪里还有半分校尉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陈阳“沉下脸”,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昨日见他还好好的……”

秦苍叹气:“许是前些日子守粮草太熬心了。罢了,让人送他回后方休养吧,也算仁至义尽。”

没人怀疑,更没人想到这位刚立了功的永宁侯身上。

陈阳站在帐外,望着晨光里沈砚被亲兵半拖半扶地带走,脸上没什么表情。

清除了隐患,押粮的任务也圆满完成,接下来,只等京城的实封圣旨了。

西北的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陈阳心头的笃定——这个世界的剧情,从今夜起,该由他说了算。

帐内烛火摇曳,张猛与李锐垂首立在案前。陈阳指尖叩着桌面,声音压得极低:“沈砚既已痴傻,留着终是祸患。”

他抬眼扫过二人:“换上寻常兵服,缀上送他去后营的队伍。找处荒僻地动手,完事架火焚烧,务必亲眼见他化为灰烬,半点痕迹不留。”

张猛、李锐对视一眼,沉声应“是”,转身时甲叶轻响,很快隐入帐外的夜色里。

陈阳望着帐帘晃动的影子,指尖停在案上——这世间,本就容不得威胁自己的人活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