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爱侯爷的宠妾4(1 / 2)

队伍行至云州府城外,陈阳让人去敲门通报。知府听闻是永宁侯押粮过境,还带着近千匪盗俘虏,吓得披衣迎出来,见着路边码得整整齐齐的尸体和被捆成串的俘虏,腿肚子都在转。

“侯、侯爷,这……”

“知府大人不必惊慌。”陈阳递过文书,“这些是黑风林劫粮的匪盗,搜出吴藩王私印,显是勾结作乱。烦请大人派人清点人数,造册画押,再派队衙役随我押往大营,交秦将军再审。”

知府哪敢怠慢,连忙叫上主簿、典史,带着衙役现场点数。四百具尸体用草席裹着,每具都挂了木牌;六百个俘虏挨个验明正身,按手印画押。忙到日头偏西,才总算把文书办妥。

陈阳接过盖着云州府大印的回执,看了眼上面“匪盗一千名,斩杀四百,俘虏六百,属实”的字样,才算松了口气。

“有劳大人。”他翻身上马,“粮车还得赶路,就此别过。”

知府一路送到城外,看着粮车队伍消失在官道尽头,擦了擦冷汗——这位永宁侯看着年轻,做事却滴水不漏,连人证物证都要官府盖章作保,难怪敢亲自押粮走黑风林。

队伍继续西行时,王忠摸着怀里的回执,总算明白过来:“侯爷,有了这文书,谁也没法抢咱们的功了。”

陈阳望着西北的方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功劳是抢不走,但得让人看见。云州府的印,就是给这功劳盖的章。”

风卷着尘土掠过粮车,车轮声碾过官道的碎石,带着那份盖了红印的回执,朝着西北大营的方向,稳稳前行。

十五日后,队伍终于抵达西北大营。

营门处的哨兵见着“永宁侯府”的旗帜,忙不迭地通报。不多时,一个身着铠甲、须发半白的老将带着亲兵迎出来,正是西北主帅秦苍。

“承煜贤侄,一路辛苦了!”秦苍嗓门洪亮,握着陈阳的手用力晃了晃——他是老侯爷的旧部,对着陈阳倒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热络。

陈阳回礼:“秦将军客气了,粮草送到便好。”

秦苍笑着打量他,见他虽风尘仆仆,眼神却亮得很,再看身后的粮车齐整,护卫精神抖擞,不由点头:“老侯爷要是看见你如今的模样,定要开怀。”

入营后,秦苍没急着寒暄,先让人领着陈阳去点验物资。军粮、伤药、御寒棉衣……四百车物资一样样过秤、登记,粮仓管事拿着账本核对,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在回执上盖了大营的红印,双手递给陈阳:“侯爷押送的物资,数量足、质量好,小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陈阳接过回执,与云州府的文书放在一起,才算彻底松了口气——从京城到西北,这趟押粮总算落了实。

清点完物资,秦苍才拉着陈阳去中军大帐,屏退左右后,指着桌上的供词:“那六百俘虏审出不少东西,果然是吴藩王暗中指使,想断我军粮道。贤侄这次立了大功啊!”

“都是托将军的福。”陈阳没居功,“黑风林一战,若非护卫们用命,我也护不住粮草。”

正说着,帐外传来亲兵的通报:“将军,沈砚校尉求见。”

秦苍抬眼看向陈阳,见他没反对,便扬声道:“让他进来。”

沈砚穿着校尉的甲胄,走进帐时目光先扫过陈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随即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将军,参见侯爷。”

陈阳打量着他——比记忆里马厩的模样挺拔了不少,只是眉宇间那股隐忍的锐气,倒和苏静姝有几分像。

秦苍指着沈砚对陈阳道:“这小子倒是个可塑之才,守粮草营时盯得紧,没出过差错。”

陈阳淡淡“嗯”了一声,没接话。沈砚垂着头,指甲却悄悄掐进了掌心。

当晚,秦苍为陈阳设了接风宴。席间,他拿出盖好印的军功文书:“贤侄,押粮有功,剿匪有功,这文书我已写好,明日就快马送回京,保准让陛下给你实封。”

陈阳接过文书,借着烛火看了遍——上面写清了物资数量、剿匪战果,还有秦苍的亲笔保举,字字扎实。

他举杯敬秦苍:“多谢将军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