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你身为坊主,执掌一方,竟浑然不觉?!
啊?属下...属下确实毫不知情!属下该死!
血煞脸色煞白如纸,慌忙以头抢地,咚咚作响,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与绝望。
你的确该死!
血鸠长老的声音冷得像九幽寒冰,周身煞气翻涌如沸,
暂且不论本门弟子被渗透了多少,单说这整个坊市...你自己掂量掂量,若让这隐患生根发芽,后果有多严重?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血厉只能不住得磕头,尽管还不清楚具体被渗透了什么,可长老话语里透出的彻骨寒意已让他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血鸠长老阴沉着脸,强压怒意,继续追问:
你可知,这一年前的动乱,究竟是如何起头的?源头何在?
血厉茫然地摇了摇头,心头却如同乱麻,越发起疑。
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脸上的冷汗已如小溪般淌下。
血鸠长老忍不住一拍额头,无奈又带着一丝怒其不争地叹气:
本座知道,你们这些坊主多半一心扑在修炼上,懒得理会俗务。况且这坊主之位,二十年一换,多数人本就不把坊市事物放在心上...可你这...
可你这也太置身事外了!简直是甩手掌柜!
他忍不住厉声斥责,随即猛地提高音量,如同惊雷炸响,
好好想想前因后果!
血厉被这声断喝震得浑身一激灵,脑中灵光如同闪电般划过——征召任务!
是了!
好像...好像就是在征召任务下达后不久,那贼子便神出鬼没地出现了!
无边的懊悔瞬间淹没了他。
后来他还应坊市诸多商铺的联合请求,削减了任务量!
原本以为那贼子早被三位师兄打得重伤不治,销声匿迹是顺理成章。
如今看来,哪里是这么回事!
分明是幕后之人早已达成目的,悄然隐退,深藏功与名了!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一片死灰。
总算,不算太过蠢笨。
血鸠长老不咸不淡地点点头,眼中却无丝毫暖意,又抛出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你能猜到,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吗?
血厉下意识想摇头说不知,可对上血鸠长老那凌厉眼神,再联想到这位长老的所做所为...心头猛地一颤,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难...难道是万象阁?!
血鸠缓缓颔首,眼眸中杀机一闪而逝,喉咙里挤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桀桀桀...本座也没想到,当初不过是一个想攀附本座的弟子提议,说可以帮本座搞来那可以重复使用的玄金符箓技艺,本座随口说了句有趣,竟牵出这些事端。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凛冽如刀,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森然杀意:
更没想到!在我宗治下,竟藏着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行事诡秘,手段狠辣,比那些元婴大宗派精心培养的暗间还要猖狂百倍!
不等血厉从这震撼的消息中缓过神来,血鸠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沉重的压力:
你上报之后,暗殿探查时竟有意外收获。若非发现得早,再过几年,你这血煞坊,到底还认不认血魂宗这块招牌,怕都是未知之数了!
属下罪该万死!万死难赎其罪!
血厉听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实在按捺不住那噬骨的恐惧,颤声问道,
还望长老开恩告知,究竟是何等邪物在暗中渗透?控制我坊市修士?
血鸠长老先是缓缓摇头,语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目前暗殿只知其名,具体是丹药、禁制、蛊虫,还是其他闻所未闻的诡异手段,尚未查清。至于这控制手段的名字...
他刻意顿了顿,而后一字一句,如同重锤般砸下两个字:
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