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安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练兵之中,驱赶着士卒每日进行严苛训练,呼喝声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日暮。
迟早有一天,他会堂堂正正地打回去,将失去的尊严重新夺回!
苏知闲也重整旗鼓,发挥长袖善舞的特长,频繁在莽山西麓乃至更远的大小山寨之间上蹿下跳,四处游说。
她用三寸不烂之舌或陈述利害,或许以重利,或激将拱火,竭力合纵连横。
将众多对莽山军不满、或者心存畏惧的力量集结到踏山军旗帜之下,共同对抗那个日益强大的东邻。
双管齐下成效显着,当然,是他们自以为的。
这日。
二人在聚义厅内碰头,商议未来方略。
说到痛快处不禁眉飞色舞,描绘起一旦擒获王潇,该如何炮制才能一泄心头之恨,连日来的憋屈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信捧着火漆密封的信函快步走进来。
“苏军师,谢统领,帝都急信!”
“帝都来的?”
二人同时神色一凛,不约而同挺直腰背,刚才那点畅快的情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毕竟,他们送往帝都的奏报一直报忧不报喜,都是些损兵折将、求援求助的坏消息。
王爷那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只言片语传来,更没有输送任何钱粮物资。
这种沉寂,本身就有些反常。
此刻这封突如其来的密信,里面究竟装着的是斥责?是最后的通牒?还是....一线生机?
谢道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颤抖,接过那封仿佛重若千钧的信函。
仅仅只看了几眼,他便血色尽褪,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这什么情况?”
“怎么了?信上说什么?”苏知闲被这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追问。
谢道安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完整声音,只是下意识将信纸攥得死紧。
苏知闲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浓,一把从他手中抢过密信。
仅仅几息之后,她拿着信纸的手便无力地垂落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软软地靠在了椅背上。
“这、这怎么可能?”
聚义厅内陷入死寂,只剩下两人粗重紊乱的呼吸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谢道安才艰难开口:“信上说的......是真的吗?”
“王潇他什么时候......拜入了王爷门下?还要将踏山军并入莽山军?!”
苏知闲重重叹了口气,“王爷的私印清清楚楚盖在上面,做不得假......”
谢道安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甘心吗?!”
苏知闲惨然一笑反问道:“不甘心又能如何?难道你敢不听王爷的命令?”
这话像是一盆冰水,让谢道安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
是啊,他们的一切,地位、资源、甚至性命,都来自于王爷的赐予。
违逆王爷?
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