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暄于帝都雄心勃勃地打造私人武力时,那封“言辞激烈”的亲笔信跨越山水,送到了莽山鹰钩嘴。
展开信件,王潇不由得勾起一抹讥讽。
这厮还真是又当又立。
表面文章做得十足,又是批评又是要罚款,实则鼓励莽山军继续干脏活,帮他敛财。
不过,这正合他意。
郑暄的贪婪和虚伪,恰恰给了莽山军扩张势力的机会。
王潇大手一挥,早已准备多时的莽山军精锐再次化整为零,悄无声息地潜入宣州地界,给那些富可敌国的盐商巨富们“送温暖”。
与梅州相比,宣州驻军的反应更加不堪。
或许是承平日久,或许是军官腐败,他们大多龟缩在几座主要的城池之内,根本不敢主动拦截来去如风的贼寇。
往往莽山军劫掠完毕,满载而归并撤离数日之后,宣州驻军才敢象征性地派出人马,到被洗劫的庄园、府邸查看一番,收拾残局。
有鉴于此,莽山军的行动更加彻底,也更加肆无忌惮。
不仅从盐商巨贾手中掠夺了海量的金银财宝,更是直接大规模开仓放粮,分发给宣州各地的贫苦百姓。
即便莽山军离开之后,那些接受了粮食的百姓下场多半会很惨。
地方官府和残余的豪强势力,大概率会逼迫他们将粮食上交,甚至多捞一笔,再扣上“私通贼人”的罪名加以迫害。
但为了获得人口,早日完成任务,王潇也只能硬起心肠再苦一苦百姓......
毕竟历史的进程,总是伴随着阵痛。
半个月后,宣州的这场由莽山军主导的动乱渐渐平息。
盐商巨富们损失惨重,哀鸿遍野,而王潇的系统空间和郑暄库房,再一次被丰厚的战利品填满。
帝都,摄政王府。
郑暄把玩着一件刚从宣州送来的玉器,听着吴寒关于宣州之乱的详细汇报,心中思绪翻涌。
王潇此人能力太强,手段太狠,这让他欣赏之余隐隐生出一丝忌惮。
反观踏山军,投入了那么多资源却毫无建树,若不是自己暗中约束莽山军,恐怕早就被一口吞掉了。
简直就是废物中的废物!
郑暄眼中寒光微闪,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与其费力维持两者之间的平衡,不如.......
他当即修书一封,先是阐明王潇已被收编,随后命令谢道安及其麾下整体并入莽山军!
名义上是整合力量,方便统一指挥,实际上,郑暄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
一方面将这帮废物“打包”送给王潇,算是废物利用,免得再浪费资源。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谢道安和苏知闲在并入莽山军后,能够起到监视和制衡作用。
王潇毕竟出身低微,并非他的嫡系,能力又如此出众,必须加以限制。
......
......
被李嗣业堵在家门口肆意刁难的那段日子,如同沉重的阴云,久久笼罩在踏山军大本营上空。
然而这份刻骨铭心的耻辱,却产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本关系岌岌可危,互相埋怨的谢道安与苏知闲,竟在同仇敌忾的氛围中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