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黻找了个位置坐下,心里却总觉得不对劲。她看了一眼那个穿白色衬衫的男人,突然发现他的袖口上绣着一朵小小的牡丹——和那个男人风衣上的牡丹花纹一模一样!
她心里一惊,刚想提醒段干?,那个男人突然抬起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正是之前在灯塔里的那个男人!他的肩膀上没有伤口,灰色的风衣也换成了白色衬衫,脸上的墨镜不见了,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你……你没事?”亓官黻惊讶地问。
男人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下:“我没事,那枪打偏了。秃头张已经被警察抓了,他的那些手下也都落网了。”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段干?也惊讶地问。
“我早就安排好了,等警察来了,就把秃头张交给他们,然后我再趁机脱身。”男人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她们,“这是我父亲的完整笔记,里面有牡丹园遗址的详细位置,还有污染数据的备份。你们把这些交给记者,就能揭露秃头张的罪行,还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
亓官黻接过笔记本,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笑了笑,眼神变得温柔:“我叫‘不知乘月’,取自李白的诗‘不知乘月几人归’。我父亲当年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能找到回家的路。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公交车缓缓驶进市区,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高楼大厦林立,车水马龙。亓官黻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又看了看身边的不知乘月和段干?,心里突然觉得无比踏实。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公交车的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紧紧地跟着她们,车里坐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亓官黻、段干?和不知乘月的身影。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起对讲机,低沉地说道:“目标已出现,准备行动。”
公交车驶进了镜海市图书馆的站台,门“哗啦”一声打开。亓官黻、段干?和不知乘月刚下车,就看到图书馆门口围满了记者,手里拿着相机和话筒,看到她们下车,立刻蜂拥而上。
“亓官小姐,请问你手里的是不是化工厂污染的证据?”
“段干小姐,你丈夫的死真的和化工厂有关吗?”
“这位先生,你是谁?你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记者们的问题像雨点一样砸过来,亓官黻举起笔记本,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我手里的是化工厂污染的完整证据,还有唐代牡丹园遗址的秘密。现在,我就把这些证据交给记者协会,让大家都知道真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轿车猛地停在图书馆门口,车门打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下来,手里拿着钢管和砍刀,朝着记者们冲去。
“不好,是秃头张的人!”不知乘月脸色一变,抽出藏在腰间的唐刀,挡在亓官黻和段干?身前。
记者们吓得四处逃窜,现场一片混乱。黑色西装男们挥舞着钢管和砍刀,朝着不知乘月冲来。不知乘月挥舞着唐刀,和他们打了起来。
亓官黻拉着段干?,想要冲进图书馆,却被一个黑色西装男拦住。那个男人手里拿着钢管,朝着亓官黻的头砸来。亓官黻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扳手,挡住了钢管,“当”的一声巨响,扳手被震得发麻。
段干?见状,从口袋里掏出那瓶记忆荧光粉,朝着黑色西装男的眼睛洒去。荧光粉进入男人的眼睛,男人惨叫一声,捂住眼睛蹲在地上。
“快走!”亓官黻拉着段干?,冲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读者翻书的“沙沙”声。她们刚跑进大厅,就看到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坐在前台,手里拿着一本古籍,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翻着书。
“请问,记者协会的人在哪里?”亓官黻跑上前,着急地问。
老人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混乱的打斗,慢悠悠地合上古籍,指了指身后的楼梯:“在三楼会议室,他们等你们很久了。”他的声音沉稳,像是没被外面的动静影响分毫,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敲了敲,“别急,先把笔记本收好,有些真相,得在安全的地方说清楚。”
亓官黻点头,把笔记本塞进段干?的背包里,两人快步冲上楼梯。楼梯间里回荡着她们的脚步声,夹杂着楼下不知乘月与黑衣人的打斗声,唐刀划破空气的锐响格外清晰。
三楼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亓官黻推开门,只见十几个记者围坐在长桌旁,手里的录音笔和相机都已准备就绪,为首的是镜海市知名记者林蔓,她看到两人进来,立刻站起身:“亓官小姐,你们终于来了!”
段干?刚要把背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窗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不知乘月的闷哼。两人脸色骤变,跑到窗边一看,只见不知乘月的唐刀掉在地上,肩膀上又添了新伤,几个黑衣人正把他按在地上,秃头张竟然也在其中——他双手被手铐铐着,却被一个黑衣人架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你们以为警察能困得住我?今天谁也别想把证据带出去!”
“他怎么会在这里?”段干?失声问道,声音里满是震惊。
林蔓皱起眉,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我已经联系了警方,他们说秃头张刚才在警局被人劫走了,应该是他的余党干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踹开,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手里的钢管朝着记者们挥去。记者们吓得四散躲避,相机和话筒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把笔记本交出来!”为首的黑衣人嘶吼着,朝着段干?扑来。
亓官黻立刻挡在段干?身前,手里的扳手再次举起。她想起不知乘月教她的基本防御动作,侧身避开黑衣人的攻击,扳手狠狠砸在对方的胳膊上,黑衣人惨叫一声,钢管掉在地上。
段干?趁机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朝着林蔓扔去:“林记者,你快带着证据走!从后门走!”
林蔓接住笔记本,会意地点点头,趁着混乱,带着几个记者朝着会议室的后门跑去。
黑衣人见证据被拿走,更加疯狂,朝着亓官黻和段干?扑来。亓官黻虽然会些防御动作,但面对几个身强体壮的黑衣人,很快就落了下风,胳膊被钢管砸中,疼得她龇牙咧嘴。
段干?看着亓官黻被打,急得眼泪直流,她环顾四周,看到墙角放着一个灭火器,立刻冲过去,拔掉保险栓,朝着黑衣人喷去。白色的干粉瞬间弥漫开来,黑衣人被喷得睁不开眼,咳嗽不止。
“快走!”段干?拉着亓官黻,朝着后门跑去。
两人跑出后门,正好看到林蔓和记者们钻进一辆出租车,林蔓探出头,对着她们大喊:“我会把证据交给有关部门,你们一定要安全!”
出租车驶离,亓官黻和段干?刚想找地方躲起来,就看到不知乘月挣脱了黑衣人的束缚,朝着她们跑来。他的风衣被鲜血染红,脸上沾着灰尘,却依旧眼神凌厉:“快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三人沿着图书馆后的小巷奔跑,小巷里堆满了杂物,脚下的石子硌得她们脚底生疼。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衣人的叫喊声也清晰可闻。
不知乘月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旁边一扇破旧的铁门:“进去!”
亓官黻和段干?跟着他钻进铁门,里面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纸箱和木板,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不知乘月关上铁门,用一根铁棍顶住,转过身对两人说:“这里是我之前找到的藏身之处,暂时安全。”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秃头张的余党比我想象的还要多,看来他们背后还有人支持。”
亓官黻看着他的伤口,心里有些愧疚:“都是因为我们,你才受了这么多伤。”
“别这么说。”不知乘月笑了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为了父亲,为了那些受害者,这些都不算什么。”
段干?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不知乘月:“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会感染的。”
不知乘月接过矿泉水,刚要拧开瓶盖,仓库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铁门被黑衣人砸得晃动起来。
“里面的人出来!不然我们就把门砸开了!”外面传来黑衣人的叫喊声。
不知乘月脸色一变,走到仓库深处,掀开一堆纸箱,露出一个暗道:“这里有个暗道,通向外面的马路。你们快进去,我来挡住他们。”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你!”段干?立刻说道。
“听话!”不知乘月的语气变得严肃,“你们必须把真相传出去,这比什么都重要。我自有办法脱身,放心吧。”他把唐刀递给亓官黻,“拿着这个,防身用。”
亓官黻接过唐刀,刀柄上还残留着不知乘月的体温。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点了点头:“我们会尽快联系警方,你一定要安全。”
两人钻进暗道,不知乘月把纸箱推回原位,挡住暗道入口。他转过身,拿起一根粗壮的木棍,走到铁门旁,静静地等待着黑衣人的到来。
铁门被砸得越来越响,终于“哗啦”一声被砸开,十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看到不知乘月,立刻扑了上去。
不知乘月挥舞着木棍,与黑衣人缠斗起来。木棍与钢管碰撞的声响、黑衣人的惨叫声、不知乘月的闷哼声,在废弃的仓库里回荡。
亓官黻和段干?沿着暗道爬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亮。她们爬出暗道,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繁华的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
“我们现在怎么办?”段干?看着亓官黻,眼神里满是迷茫。
亓官黻握紧手里的唐刀,坚定地说:“我们去警局,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警察,让他们尽快派人去救不知乘月,还有林记者那边,我们也要联系她,确保证据安全。”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镜海市公安局驶去。出租车里,亓官黻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里默默祈祷着不知乘月能平安无事。她知道,这场关于真相与正义的战斗,还没有结束。